第20章拭探

第20章拭探

塔納貝爾欣喜地重新刷洗一翻，然後提了雉開腸湯肚忙活起來。寧豆凝則將他換下的衣服幫他漿洗，她不會洗衣，而且還是松大的男裝，一片狼狽。

塔納貝爾則是笑嘻嘻地看她的囧樣，可愛極了，他知道要給她些時間，她在慢慢接受他。

寧豆凝像好學的孩子一樣學著他的樣子將雉用竹子串起來烤，卻顯得雞手鴨腳的怎麼也串不好。

塔納貝爾耐心地教著，一步一步做給她看。

他們挨得很近，他**上身，只穿了條褲子，因她太努力地幫他洗衣了，結果將自己弄得一身水，他只能將自己身上她做的新衣借給她。

聞著衣服上他的味道，望著他背上靈顯的神龍紋身，她忍不住輕輕地用手指撫摸起來，「痛嗎?」

「不記得了，我是神龍族族長的兒子，自記事起，這紋身就在背上，它喻意必須背負起神龍族的使命，除非身死，不能磨滅。」

他將割下來依然連肉的雉骨架和著內臟一齊拋向那條金白蛇住的地方。

「小貝爾就是我的神龍，代表我的化身。」塔納貝爾含情默默地扭頭看向她。

「只要不被它咬的女子才合資格做我的族長夫人。」

她用手指專注地描著他背上的圖紋，等了好一會才輕輕地道。

「我被退過婚。」然後看向他，看他的反應。

「退婚？跟誰?」

「父母之命，指腹為婚的。」

「退了好呀，現在沒人跟我爭了。」

他竟得意地笑了起來。「哪個不長眼睛的，這麼好的姑娘都不懂珍惜，有機會我將他宰了，讓她永遠斷了這個念想。」

他還記得她睡夢中的話，定是一段使她傷得很深的感情，才能令一個這般弱質纖纖的女子連命都不顧地跑進深山野林里尋死，幸好被遇上了，不然命途堪憂。

「有我在，以後不用怕，我不會辜負你的，我以我的神龍族起誓。」

「你怎的不好奇為什麼我被退婚呢?」他這麼快就起誓了，將她嚇了一跳。

「有必要嗎?過去的由它吧，以後別走了，留在我身邊讓我保護你。」他認真道。

「我是因為不克守婦道被退婚的。」她直視著他。

「…」他疑望著她。

「我是做〈萬春樓〉的買賣的。〈萬春樓〉聽過嗎?燕京排行第一的妓院，連皇帝爺兒都有時會邀請那的名妓進宮。」

她怕他長呆深山野林，不黯世事。

見他不作聲，以為他沒聽說過或是不懂，還想深入講解一翻。

「我知道，那兒現下是護國侯寧廣賢的產業，被寧家小姐接手整頓後，跟以前不同了。

皇上請人進宮表演助慶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他不信她的話，什麼不恪守婦道道，連接吻都不會。

「額。」寧豆凝頓時語塞，他知道她，還以為他久居深山會孤陋寡聞呢。這一招不行。

「你對我在〈萬春樓〉做，也不覺得有什麼在不在意的嗎?」

「我明兒去找寧小姐將你贖了，還你自由。」他雙手抓住她的肩頭非常誠懇地正視她。

「寧小姐哪是你想找就找，想見就見的呀?」

「我們跟寧府有些生意來往，向她買個下人，應該不會有問題。」

他思考了一下，他們常供應獸皮給寧家的寧裳裁縫店，討買個下人應該不會有問題。

寧裳裁縫的女管事杜盈他見過，他們的獸皮質量很好，她的貨源只選神龍族旗下神獸店供應的獸皮。

原來他以為她只是個做下人的。

「我還有個兒子。」寧豆凝繼續試探他。

「兒子？」他上下打量了她很久，思量了片刻，「你沒騙我？」

「嗯，我真有個兒子。」她誠誠然地直視他。

塔納貝爾思索著，「看她的表情也不像作大，她是在拒絕自己嗎?一會是退婚，一會是不守婦道，現在還有個孩子。」

「你要是拒絕我就明說吧，哪有人會用這種事來放在自己身上！」他生氣了。

「我說的都是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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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他生氣了，但她說的也是事實呀！小姐脾氣爆發，頓時也在氣頭上了。

兩個人都分別側開了臉。

寧豆凝裝作專心地烤著肉。塔納貝爾生著悶氣，將野豬抱去水邊割皮清肚。

兩人就這樣靜默著。

「我這樣是不是太過份了？但我確實也沒說慌呀。」她早早就上了床，感覺有些悄然若失，轉來轉去睡不著。她在想，「他會不會經不起試探，已經不喜歡自己了？」

塔納貝爾將長滿尖刺的野豬皮清洗乾淨，架在火旁焙乾。他們神龍族最主要的生意是販賣獸皮。

將一切收拾妥當，挨著石床邊坐下，看著她背轉的身子，他知道她沒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