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有些恍惚
得知城门告破，本来士气全无的马匪立刻跪地求饶，不是不想挣扎两下，但是葛尔迪出神入化的箭术，也是吓坏了这些喽啰。这草原人的箭术也不是全都靠谱，一半靠天赋，一半靠装备，不是每一个草原人都能获得上等的硬弓。
硬弓分为竹、木、角三种常见材料，草原上多为复合木弓，高级的则是羊角弓，更好的则是犀角弓和羚角弓，至于说什么燕翅弓、盘龙弓则是后期的雕琢装饰问题。
对于本身的属性变动不大，而现在握在葛尔迪手中的则是一把反曲滑轮弓，不仅射击准确稳定，而且反复开合的力量消耗极小！
本来也是姜皓为了讨李安然的欢心，才特地命人打造一件，李安然果然欢喜，不过自从和葛尔迪熟稔之后，也是为其求告。
姜皓这才勉为其难的再打制一件，以李安然的脾性，是宁愿累死也不会求人，除非对了自己脾性。
而葛尔迪恰恰就是这样的女子，自幼便失去父母，与哥哥古尔出和几个弟妹寄人篱下，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古尔出性格软糯。
作为二姐的葛尔迪逐渐担负起保护弟妹的责任，也是在幼童时的瞎打练就一身的本事！
而且还曾经化妆随军征战过，打的是来此地打草谷的科尔沁骑兵，那一战葛尔迪差点死去，还是同族的几个叔叔拼死将她救下。
自此以后葛尔迪开始苦练骑术，几乎是和自己的战马同吃同睡，外貌黑乎乎的几乎男女不分。
直到凭借一身的本领打出名声，这才渐渐恢复女儿身的打扮，正好李安然缺乏骑术教练，于是古尔出也是有些恍惚，希望妹妹成为姜皓的妾室。
只是双方都没有意思也是无可奈何，不过李安然却是被葛尔迪原先的故事，迷得神魂颠倒，两人也成为无话不谈的铁杆闺蜜。
也是先后为其置办一身亮眼的装备，今日一亮相便是惊艳全场，连续四箭是箭箭见血，也难怪这些喽啰放弃了努力，李安然赶紧收拢俘虏。
让葛尔迪迅速支援当做诱饵的弟兄，范博义则是清点缴获，自己则是勘察周围的地形，今日几乎没有活动开，也是觉得无趣。
葛尔迪率领五千骑兵呼啸杀来，和营寨的弟兄里应外合，顺利的打残这些马匪，李安然得胜后，在兀术城休整一夜，又是向东麓的马匪挺进……
李安然这边一切顺利，姜皓和柳云则是来到大康堡，也就是练家所在屯堡，练秋成亲自将姜皓一行迎进屯堡安顿，上次因为阿鲁台的突然犯变。
姜皓也是没有仔细打量这个屯堡，如今倒是仔细的游玩一番。
这个屯堡本体在北边，也是标准的军事建筑，而南边则是另外修葺，接近正方的结构，长度大概八百米左右，里面也是清楚规制出清晰的街道。
与姜家堡比较前卫的二层结构不同，这屯堡内却是有股子前宋建筑的味道在。
柳云看的也是有些欣喜：“老爷！妾身如是没有看错，那边铺子用的可是古钱窗和青叶角？”
姜皓自然是没有任何概念，狐疑的看着练秋成，他也是有些惊讶：“大夫人真乃女博士！不错，此窗圆形内有横竖窗棂，形似铜钱所以叫做古钱窗。
至于这圆窗之外，则是修建四个青砖边角，取得乃是内圆外方之意……”
姜皓茫然的点点头，也是不解其中关窍，看到姜皓痴傻模样，柳云也是莞尔：“老爷不知这是何意？
外方内圆指的乃是为人处事，内里圆滑玲珑，外间方正不阿，倒是与当年的练大人，颇为吻合……”
不料此话也是被路过之人听见，也是微笑颔首：“夫人此话正是道理，当年练大人不畏奸邪……”
练秋成立刻面色大变，一脚打断他的言语：“竖子且去，此间岂有你等话语？”
姜皓窃笑，这奸邪莫非指的是永乐大帝？柳云也是恼怒这人的口不择言：“大丈夫行于世间，当以家国为念，岂能为了国事，毁了自家基业！”
这人立刻冷眉森寒：“夫人此话何意？练大人当年为了国朝正统，不惜以身死谏，何错之有？”
姜皓哈哈大笑：“此言大错！先生只知这忠孝千古，却不知这忠孝和家业并无根本冲突，为了后世流芳，毁了多少国之栋梁，如果练大人果然有这外方内圆的手段。
当今练家之人或许已经是南都知州，甚至当朝一品，而练老大人一样千古，岂非两全其美？以千百家人殉葬，岂非是杀头便冠，削足适履的荒唐之举？”
两人面面相觑，一时间居然不知如何回话，姜皓更加好笑：“况且永乐大帝驱除敌寇，卫我中华，是否正统有何紧要，我等一身学识，为的是天下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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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黄兴亡，又岂是为君王的家务事，寻死觅活，君王有过失，有的是办法让其改变甚至妥协，当庭辱骂只会适得其反，两位以为如何？”
两人人生观瞬间崩塌，本来极为崇拜的先祖也是有些差池，而姜皓主张用更圆滑更有效的方法，也没有诋毁练子宁的意思。
这人立刻拱手：“小的练明达，如是别人这番言语，小的定不与他干休，但姜大人不同，姜大人逼的三杨几乎致仕，这才有今日南都，小的心服口服。”
练秋成这才介绍：“大人，这位是族兄，在家中也是有些手段，只是脾性执拗，上次也是他与他外族人有了意气之争，差点惹来祸事，还不多谢大人为我等稳妥后续？”
练明达赶紧躬身行礼：“大人！听说这屯堡掌事……”
刚刚开口就被练秋成一眼瞪了回去，姜皓哈哈大笑：“你等虽被陛下赦免贱族，但朝廷公文一日未到，你等皆是不可为官，你可明白？
执掌屯堡非你等所长，这边经常要与周边厮杀汉子走动，你等如是满口锦绣，只会惹来拳脚……”
柳云也是被逗乐，两人尴尬一秒，赶紧将姜皓请到府邸奉茶，直到进入这古色古香的庭院，只听“叮”的一声，练秋成和练明达的头上都是各自出现一个箭头。
两人见姜皓盯着自己头顶也是狐疑的抬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