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刽子手

刽子手

对方果然在一瞬间看清形势,栾树的蒴果只来得及攻击向凶手,凶手的双手就已经相当利落地徒手拧断大岛浩的脖子。

从关筝掌控住大岛浩的气管到拧断他的脖子,前后时间不超过五秒钟,大岛浩的挣扎与嘶鸣都没有得以展现的富裕时间。

关筝见有人来,不急不躁地在办公桌前展开一片叶脉根系,然后手指摸着猎物的动脉上方,确认他已经失去生命体征后才松开手。

他本欲开口劝退这个敌对支援者,嘴唇刚刚启开,对方便冲他大步跑来。

真是看不清形势。关筝眼底闪过一丝愚弄的嘲意,闭上眼睛展开根系,同时一面由银杉叶片围成的不规则的小型版图呈现在他面前。

他擡手,手指轻轻触碰了其中一点,从地面的根系中窜出几片树叶,精确地围绕住对方的脚踝,叶片覆盖在皮肉之上,转动绞割。

脚筋被银杉的叶片割断,右脚瞬间失去支配力,男人的面目因剧痛狰狞一瞬,栾树的蒴果暴动一般打击向凶手的头颅。

关筝的身体迅速前倾,同时手指不小心在版图上误触了一下,银杉叶片围剿了空气。

栾树的橙红色蒴果击中了办公桌,关筝擡脚,面若气定神闲,身旁围绕着好几片叶脉根系,逐步逼向对方。

一声由硬物挥断空气的音爆乍起,一把四棱剑飞速割断男人的腿弯,双腿遭遇重击,那人瞬间维持不了站立,身体前倾往下倒。

与此同时,一片墨绿色的蛇鳞召开梭影,方形剑鞘由下往上挥击,发出一声闷响。

行凶者半蹲着身体,伸手摁了摁男人被剑鞘打碎的喉骨。他脖子的皮下组织短时间内还不会形成淤黑色,京以珠只能摸到他碎裂到不成形的喉骨。

“就算得到治疗,短时间内应该也不能具备干扰我们的能力。”京以珠站起身,“那是大岛浩?死了没?”

“死了。”关筝说,“走吧。”

“底下有人来。”京以珠说,“我在这儿守株待兔?”

“都行。”关筝无所谓道,“别弄过头了就行。”

京以珠耸耸肩,站在一旁目送关筝离开这个办公室。

她侧头,听着外面稀稀拉拉的脚步声,估量着上楼抓捕她们的人有多少。

京以珠粗略估计得有十几人。她不能肯定关筝离开了这一楼层,所以她上前打开了办公室的门,将身体暴露在外面。

与她的身影同一出现的,还有许多蛇鳞。

它们漂浮在空气中,发出幽绿的光芒。京以珠漫步走过去,碰见人就将蛇鳞击中对方的身体,黑曼巴蛇毒蔓延,直至晕厥倒地。

她轻飘飘地绕过地上的人类,在巡查二楼另一条走廊时,看见了材料上的另一个目标人物。

日本监察署生态资源部部长梅津美治郎。

对方将身体躲避在三位搜捕科科员之中,草木皆兵的神色显然很担心自我安危。

担心就对了。京以珠舔舔下唇,我找的就是你。

“我碰到梅津美治郎了,”京以珠低声同耳麦说道,“我先干掉他。”

“我找到了松井石根。”关筝的声音通过电流传进京以珠的耳蜗之中:“注意安全。”

“你也是。”京以珠说完一句话后便匿了声,她很快地眨了眨眼睛,然后右手擡起,将四棱剑从剑鞘中抽出来。

兵器出鞘发出了一种铁屑声,京以珠的目光紧紧锁定目标,右脚擡起,跑——

不知是剑出鞘发出的声音,还是京以珠没甚注意而泄露的一点脚步,走廊尽头即将转向另一条走廊的四人脚步猛地一顿,本就警惕的感官极度绷紧。

京以珠不能给梅津美治郎拥有梭影或根系开展的时间,至于其他人,她可以先放一放。

杂乱、令人胆颤的硬物撞击声在略显逼仄的楼道中荡漾开来,京以珠放出去的蛇鳞被他们挡开了大半,但万幸的是其中一片仍旧击中了梅津美治郎的小腿。

地面上尽是由共生力展开的根系陷阱,但京以珠的脚步从未真正踏实地面,而是踩着一片片蛇鳞,恍若踏空气而行那般飞速冲向被保护的梅津美治郎。

猎物被蛇毒侵入,整个人孱弱地攀扶着保护他的其中一位科员,眼肌无力地半吊起,却是恶狠狠地瞪着京以珠。

不知是京以珠的移速太快,还是需要保护上级领导,那三名科员僵硬的面孔上露出了一丝惊惶与手足无措。

京以珠在他们面前打了个晃眼,正面突击的假动作很成功地哄骗过对方四人,然后,她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了。

‘真正可怕的不是蟑螂,而是突然消失的蟑螂。’

而那个短发女人,在此刻就是那只消失的蟑螂。

没人能料准她脑子里在打什么主意,几声及其混乱的互相确认响起,其中一个矮个子男性率先道:“先把部长送到医治科!他的脸色很不对劲!”

其中有人附和,有人提议留下两个在这里观察情况。

最后梅津美治郎由提出行动方案的那个矮个男人护送至医治科。

而消失不见的那只蟑螂,没有再出现。

“部长!您再坚持一下!疗愈师马上会为您治疗的!”男人焦急的喊话在医治科门口回响,“疗愈师!快点过来!”

“梅津部长?!他怎么了?”一个女性疗愈师跑出来,一眼便注意到临近昏迷阈值的梅津美治郎,失声尖叫道,“什么情况!”

“应该是中毒了。”男人说,“总部混进了两个恐怖分子,他们干的!”

“好的…我们马上开始治疗!”女疗愈师道,而后又从里出来一个女性疗愈师,白大褂敞开,还沾着几滴鲜血,想必是才结束一场救治。她的表情肉眼可见的惊讶,甚至于来不及多问什么,便协助着同事将梅津美治郎送上活动病床。

“他的小腿被击中了什么东西…”率先出去的那名女性疗愈师转身拿起置物盘上的剪刀与镊子,转身后,看见自己的同事用锃亮的手术刀慢条斯理地割梅津美治郎的脖颈。

像是在切一块一分熟的牛排,由餐刀割碎挤压而流出没有过度烹饪的肌红蛋白。

“……”她瞬间失声,艰难从喉咙里挤出嗬嗬声,无比迷惘地看着面前的刽子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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