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阱
陷阱
在‘引珠’时,众人分配好了任务——上官域、石青阳留在大部队,第二支队去秦山第三核电站,萧远山和范珂、范驰前往远辽的红沿河核电站。
信息检索科的同事为他们提供了直达目的地的根系开展,萧远山和范氏兄妹在落地后商量了一下工作安排。
“我有根系,去查里面,你们俩去查外部情况。”萧远山看了两眼由石青阳转交给范驰的那把95式步枪,不禁嘀咕道:“早知道我该把那架加特林带上了。”
范驰不理解他:“可以根系运过来啊。”
“很重的好吧~_~”萧远山说,“我只是有点火力不足恐惧症。”
范驰:“……”
范珂提着步枪,往他面前递了递:“谢哥你用吧,我也有根系。”
“算了,”萧远山婉拒:“我可是前辈,前辈就要有前辈的范儿~”
范珂:“这倒是没咋看出来…”
萧远山撇嘴,决定前辈不记晚辈过。
“你的体力还可以吗?”范驰不止一次询问他的妹妹,“不要硬撑啊,要不还是让青阳哥来吧。”
“没事儿的哥,”范珂笑笑,“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
范驰看着她,没再说话了。
“叛逆期啊叛逆期!”萧远山好笑地在一边看热闹:“你妹妹到了不听话的时期了~”
范驰有些不高兴道:“这是长大了,才不是叛逆期。”
范珂没有反驳任何一方,只是默默跟着他们的脚步,走在后面。
远辽红沿河核电站全站面积约为218公顷,规模很大,所以萧远山安排兄妹俩负责外围,探查起来会相对容易很多。
三人在门口分手,萧远山只身一人进入核电站内部。他们身上带了谧幻旗帜——为了节约无用的解释时间,也便于他们的行动。
正常的核电站有两套水循环系统,萧远山并不了解这其中的具体细节,只能寻着核反应堆的冷却管道方向走。不得不说的是,他在这儿分外谨慎。
如果发现异动,他得将其转移,避开整座核电站的位置,毕竟这儿并不是可以随意动手的地方,稍有差池,造就的结果可不是简简单单就能解决的。
当下处理核废水主要有两种方式:电解与蒸馏,也有像美、法等国家采用掩埋核废水等方式,但缺点是容易占用大量的土地,并有可能污染地下水(详情见搜索引擎)。
核废水和核污水是截然不同的性质。前者经专业合理的处理后排放入海并不会对海洋的生态造成污染,而后者仍然含有大量的放射性物质,璧如铯、碘、钴等,如果未经过妥善处理而排放入生态环境内,会通过土壤、水源、空气等一众途径传播,导致生物体内的辐射量增加,引发疾病和基因突变。
而日本在申请核污水排海时,就曾企图混淆核污水与核废水的概念,想籍此脱罪——然而并未成功就是了。
萧远山在搜查途中顺便找了一点生态环境部的相关文献,然后看着材料中的一系列数字陷入了沉思。
这个需要带脑子观看,但他没带。
不过他注意到了两个重要点:焚烧和流出物排放。
‘可燃废物的外运焚烧方案’和‘温排水排放检测’,这说明其中一项是排放入海。那这就好办多了,直接照着管道走就行。
不过只是听着简单。萧远山咂咂嘴,闭上眼睛开启了根系。
周围有工作人员从他身旁经过,到介于谧幻旗帜的效力存在,他宛若空气。
八月份的远辽平均气温在二十六摄氏度上下徘徊,而当下时间为下午四点三十四分,太阳下沉在海平线的上方一点,颜色已经趋于金红色。
萧远山有时执行任务时会想,这青天白日的犯罪,凶手的心理会不会从根本上就与他人不同?正常人的良心都禁不起太阳的直视吧。
观察着脑海里的各种线条,静物、动态纷纷呈现,他从根系中转移,抵达了外围一处线条略微简约的地方。
有人在那边徘徊,萧远山猜不准那两人是在检查工作还是…他稳住身形,关闭了根系睁开眼睛,悄无声息地往那方看去。
两人穿着与他在来时见到的人的衣服并不一致,但萧远山并不断籍此断定这两人是外来人员,思忖再三,他索性直接站了出去。
没有泄露一丝脚步声,海风也为他提供了一定的掩护,他明确地听见其中一人的声音。
“受け取りました,”他说,“今すぐ実行。”
这可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真是后悔方才同大家传达的讯息,墨菲定律总会定时打他的脸,还嫌不够重。
风声猎猎,站在对面的一人冲进海里,萧远山目光一沉。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不打算直接用这儿核电站的核废水…他们是想直接用根系将日本福岛核电站的核污水传输到这儿吗?!
时间过去两秒钟,萧远山迅速判断当前的发展趋势——说不定根系已经开启,核污水已经出现在华夏的领海里,那么他该怎么办?
人是一定要解决的,但他同时还要得到他们犯罪的证据。
“你们,”空荡的地界响起一道如幽灵的冷泠质问,“在干什么啊?”
萧远山说的华夏语,他已经没必要再用英文或日语交涉,毕竟他的举措只是为了证据明析,所以他自报家门:“我是sehd的执行者谢钺,你们,是日本人吧?”
一语震住还在场那一位男性,他们完全没有预料到这样完美无缺的声东击西计策会直接暴露,所以萧远山的出现无疑超出他的意料。
来者的自报家门让那个日本男人清晰地认知到,他正在用肉眼收集证据。而自己应该否认还是应该掩饰——谢钺究竟知道了多少?
他该不该停止这个阴谋?
或者说,他应该直接杀掉对方…
男人飞快地擡手摁向耳朵的通讯耳麦,手臂擡升至肩侧时,一抹绿色残影从他的余光中迅速飞过,而他的□□才迟迟反应出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