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脑海里一片混乱,昏昏沉沉的,宛如铅球一般沉重。祁渊拧着眉头睁开眼,幽暗模糊的视线内,看到简映厘捧着个毛球,揣进自己的口袋里。
那是简钱,是他自己。
意识到这一点,祁渊清醒了片刻,可是他浑身松软根本提不起劲,也不知另一个自己究竟喝了多少酒,他并不擅长喝酒。
这种疑惑脑海中很快就有了答案,自己不曾支配这副躯体时的记忆,源源不断地涌现出来,仿佛两股同样性质的水融汇在了一起。
当简映厘与阿姨一同合力支起祁渊时,男人的头颅往她的方向一侧,俩人脸颊贴脸颊,冷木香与酒香窜进鼻息间,她皱了皱眉,腾出手挪开他。
但是下一秒,祁渊仍旧把头歪在她这里。
简映厘无奈地扯了扯嘴角,要不是看在他睡得死沉死沉,她都快怀疑祁渊是故意的。
两个女人搬着一个一米八的男人,终究是有些吃力,正巧一楼也有客房,他们干脆就将他安置在那里。
祁渊摊在床上,始终拧着眉头,薄唇抿成一条线,连带着脸颊上的绯红都衬得他禁欲不可接近。西装裤笔直褶皱少,上半身皱皱巴巴的,虽然解开了两个扣子,但第三个由于衣领向上掀仍旧卡在喉结之下。
他的脸色越发难看,呼吸声也粗犷了。
简映厘觉得,自己能把他抬到床上就已经算是慈悲为怀的了,看他这么滑稽,实在不想管。
“夫人,我端来了一盆热水,您可以为先生擦一擦汗,把身上的衣服也稍微解开点儿。”阿姨将水盆放在一旁,毕恭毕敬地提醒。
简映厘默了几秒钟,这擦身子她可不愿意。
上前随意地把领口扯开,动作行云流水,甚至还听到线崩开的声音。
阿姨有些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怎么夫人对先生现在这么暴躁了?
“映厘……”祁渊是被这举动扯得清醒了些许,半阖眸瞥见熟悉的身影,他嘴里低声轻哼,用尽力量去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
事不过三,简映厘是不会再被他桎梏住的,从床上下来,冷眼看着他漫无目的地抓空气,拿起水盆里的毛巾,没拧干就扔到他身上。
“不用管他,他自己一早醒来会解决好。阿姨您早点儿歇息。”
阿姨张了张嘴,见夫人头也不回走得很干脆,也没留下。
不过……
她比较尽职尽责,还是把那湿漉漉的毛巾拧干了,放在一旁。
夫人真狠,居然把毛巾甩到先生脸上,这要是碰到鼻腔,还没挨到第二天就绝对会窒息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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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映厘口袋里的小家伙并不那么安分,将它掏出来,对上豆豆眼。
小简钱磨了磨牙,翻身就想逃离。
难道是因为碰见了祁渊才这么不开心?
放归笼子里,简钱先是吃掉那放了一天不动的萝卜丁,又坐下身,胡乱拉扯撕咬着身上的蜜蜂装。
简映厘倒是无所谓这么一件衣服,毕竟她给简钱定做了不少,见它如此不适,她便也出手亲自解开。
得到自由的小家伙立马到沙粒区滚动着挖坑,然后一屁股坐在角落低头舔着水蜜桃,小脚尖被沾上唾液,往耳后挠呀挠。
简映厘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原生态的金丝熊,不免得有些意外。
毕竟平时的它可是充满智慧,现在……感觉好傻。
【系统:刚才忘记给你算,宠爱值+36!看来他真的是心里有你了,会记住你的生日~】
突然蹦出来系统,将简映厘的思绪拉了回来。
也许是有小情绪了吧?她没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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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天。
祁渊头疼欲裂,皱着眉头抬手按了按太阳穴,有些吃力地起身,深吸一口气。
胸膛前的领子敞开到腹肌前,祁渊夹着衣领仔细瞧看,发现崩掉了一颗纽扣,这身衬衫已经完全不能穿了。
醉酒的记忆很模糊,祁渊真是不理解另一个自己怎么会如此放纵,可是转念一想,那似乎是在简映厘与他提出‘为什么不会离婚’之后。
祁渊总是按部就班地执行蔚京总裁的日程,平时鲜少会流露过多情感,偶尔一次或许会在神志不清,醉意熏天的时候。
但他也仅仅是小酌几口,谨慎而苛刻。
算了,不想了。
祁渊眯了眯眼,魂穿成仓鼠的他总会莫名其妙以第三人称视角来审视自己,虽然这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可是他现在头太疼了。
祁渊胡乱地扣上衬衫,避免太过裸露被人看见,走出卧室,祁h似乎就等着他醒过来,临门端上了碗醒酒汤。
在祁h的眼皮子底下,他稍微喝了两口,腹部辛辣酸涩感在翻腾,他只能摆手作罢。
上楼去换身衣服,祁渊倏地想起,昨晚就是简映厘把他搀扶回卧室里休息的。
思至此,他的唇角不由得勾起,熟练地走向她的卧室,拧下门把手。
“你干啥去啊?要换衣服去病房那里吧,衣服都在那了。”祁h把汤倒回锅里,想着等祁渊好些了再喝。
等她一转眼,却发现祁渊上了楼不知道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