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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火

取火

“那时应当正值巡按御史巡视天下,此人情急之下,将数次上告的男子尸首分离,头颅藏匿在了小妾肚子里,继而沉入水中,”刘轩语气凝重,缓缓道来,“后被人发现小妾尸体,只以肚大坠河为由,无人怀疑。而男子的妻子上报丈夫失踪,无人为她查证,后又被歹人发现踪迹,找不到她丈夫藏匿的证据,就毒哑了女子。李大人,刘某猜测的可对?”

“官场多年,刘大人把这故事讲完了啊。”

“官场多年,才能想出这些细枝末节,”刘轩一脸苦涩,“只是不知,这男子手里抓着什么证据,能让他的妻子投告无门?怕也不是这些官员们置之不理,而是因为一旦东窗事发,无人能置身事外吧?”

李京兰站起身来,望了眼窗外,回头盯着刘轩的眼睛,一字一顿说:“《册府元龟》。”

刘轩微眯双眼:“走私么?”

“岂是简单的走私二字,雄州的地理位置难保没有走私之人,刘大人,他们走私的物品和数量,是在卖国啊!”李京兰掷地有声,“据我所知,《册府元龟》整整1000卷,如今只剩残卷三百!”

“你说什么!”刘轩内心震动。

李京兰恨恨地说:“据说是夹在九经书疏中带出去的,雄州可是屯扎着重兵啊,竟也能出现这样的事!”

刘轩攥紧了拳头,咬着牙说:“还有么?还有我不知道的么?”

“其他的已经大巫见小巫了,像什么印刷术,禁书,水银,黑漆,硫磺,等等这些明令禁止要吃牢饭的物资,早已是走私成瘾,泛滥成灾!长此以往,我大宋江山必将不保!”

刘轩失神地跌坐在椅子上,容不得检讨自己,就心中的震惊就能将他的思绪尽数吞掉。过了很久,他擡起头,对李京兰请求道:“李大人,那些罪证可否给我一观?”

李京兰轻叹一声,回绝了他:“不能。刘大人,你是雄州知州,这些罪证涉及太过广泛,牵扯众多,我不能给你。”

“对,也对,也对。”刘轩这才反应过来,思索了一会儿,发自肺腑地担心起了李京兰,“李大人,您身为女子,又如此年轻,身带这些东西,恐有不测啊!还是早日做好打算,上报的好啊!”

“我会交到一个合适的人的手中的。”李京兰回他,“刘大人,好自珍重吧。”

刘轩苦笑:“不必为我考虑,是我失职。从前以为自己是家族的荣耀,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我会尽量弥补,尽量弥补的。”

“你是个好官。”李京兰双手抱拳,“那就此别过了,我不好多留,你也要万分小心。”

李京兰在刘轩的府中已待了半个时辰有余,她不得不离开了。从小门出去后,就和苗禹州接了头,匆匆回到了下榻的客栈。

李锦书在暗处等了一天,终于等到了夜半时分,李京兰与苗禹州正准备启程回大名府。

“就是现在了,鬼火应该快出现了。”李锦书身形一闪,附到了李京兰身上。

与此同时,苗禹州已经发现了燃起的大火,这是他见过的第二次鬼火,一眼便认了出来。抓起李锦书的衣袖便往外跑。

李锦书甩开他的衣袖,模仿李京兰的语气说:“苗兄,我还不能走,现在出去很容易被人发现的。”

这是什么蹩脚的理由,果然苗禹州听了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现在不走,一会儿更走不了了!锦书,你不知这不是寻常的大火,而是一种鬼火。我筋骨殊异,却也不敢肯定可以护你周全!”

李锦书一边往房间内走,一边打开手里的透明小瓶子,大大咧咧地说:“放心,放心,我也死不了!我要在它燃烧的最烈的时候,取下火种来。”

“取火种?”苗禹州不解,心急如焚地跟在李锦书身后,还要去拉扯她。

李锦书再次灵巧地躲开了他。苗禹州没了办法,只能紧跟在她身后,张开双臂来护着她。只是这个动作也被李锦书嫌弃地推开了。

“锦书!不可任性!”苗禹州站定,喊了一声。

李锦书终于停下了脚步,站在房间中央,冲苗禹州嘿嘿一笑:“苗兄,多谢你此行的一路陪伴,我替李京兰谢谢你了!”

苗禹州拧着眉头,仔细地打量着她,忽然眼中闪过惊芒:“你是谁?你不是锦书!你——”

这神态举止确实不像李京兰。

“诶!别过来!”李锦书擡手挡了一下,“我要取火种,回去看看是谁在害你,你可不要打乱我的计划!”

“我怎知你好人坏人!”苗禹州说,“难不成你是上次李府大火中的那个?附在南歌身上的人吗?”

“嗯?”李锦书挑了下眉,“谁还知道这事?那是什么时候?”

“一年前,李伯父的遗体回乡那次,锦书陷入了昏迷,那人附在南歌身上,令锦书免受鬼火烧灼。难道不是你吗?”苗禹州迫切地想要问出什么,也更仔细地观察李锦书的神态。确认不是同一人后,又说,“你们到底是谁?和这鬼火有何牵连?我查了一年了,都没能查出来。”

“我都查不出来,你能查出来吗?不然我也不会来这儿取火种啊!”李锦书笑了一声,将苗禹州的话记在了心里,“看来大家都开始行动了,你以后或许还会遇到不少人的。”

“你们是谁?”苗禹州自从看出了眼前人不是李京兰,就与其保持了一段距离。

李锦书晃了晃瓶子,便将鬼火吸了进去:“我就是我,至于他们是谁,我回去会找出来的。还有,你竟然是不死骨?”

苗禹州双手抱胸,按紧了衣领,侧过身去,眼神警惕。

李锦书摇着头,笑了声,把瓶塞塞好:“我啊,不会害你的,不过,我似乎知道他们看上你什么了。哎,你也算是年纪轻轻就没了性命啊,你和李京兰没缘分呐!”

“你诅咒我?”苗禹州偏过头来,瞪了李锦书一眼。

李锦书乐呵地看着渐弱的火势,无心再留下去:“我只是一个预言家。呵呵,我们这次便就此别过了,小州州,后会无期啊!走了,她可能要睡一会儿,也就一炷香的时间,你们就可以启程了。”

“喂——喂!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谁啊!”苗禹州快步走过去,只是接住了倒下去的李京兰。

......

薛灿沾着泥的手套还未摘下,就狂奔着进了门,将就要陷入另一个空间的李锦书拉了回来。李锦书睁开眼看到眼前的薛灿,久久难以回神。

“李锦书!”薛灿将口中的酒喷洒到李锦书的脸上。

呛人的酒气弥散开来。两只抓髻娃娃捏着鼻子飞到了角落里。

她凑近李锦书的脸,紧紧盯着那双眼睛,分辨李锦书有没有回魂。

“李锦书!”她又喊了一声。

忽然,那迷茫的眼珠一转,头轻轻一擡,蜻蜓点水般,亲了她的唇。

大脑短路了一瞬,紧接着薛灿就触电似的跳起来:“李!锦!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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