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逛花灯
夜晚还未降临,能准许出去的三人却是激动不已,翻箱倒柜地看看自己应该穿哪套衣服出去才最合适。
最后还是桂嬷嬷提议可以穿与今年花灯节相关的服饰才消停。今年的花灯节主题是兔神,沈宥便挑了一件藕白色的百褶如意月裙,沈栎随着姐姐便穿了件粉色的。至于宁遇安嘛,便被沈宥和沈栎搞怪着,将他穿得活脱脱一只懵懵懂懂的小兔子。偏偏他也乐得开怀,拽着自己耳朵上的绒毛兔耳朵笑个不停,惹得桂嬷嬷都开始逗他。
夜色降临,三人站在马车望眼欲穿地等待着宁墨。
大约半刻钟,宁墨终于到来,但是他的装扮却是瞬间吸引了在场人的目光。
只见他穿着一件雪白的直襟长袍,衣服的垂感极好,腰束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其上只挂了一块玉质极好的墨玉。乌发用一根银丝带随意绑着,没有束冠也没有插簪,额前有几缕发丝被风吹散,和那根银色带交织在一起飞舞着,显得颇为轻盈。偏偏他手上还执一把玉扇,走动间未开的玉扇轻轻敲打在他的手心处,使他儒雅又不失几分风流,让人一看便移不开眼。
沈宥自然是被眼前的美景惊呆了几分,直到对方来到她面前,轻轻地为她抚去额头上的碎发时,她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上车吧。”
男人的声音温柔得不像话,仿佛一阵轻柔的春风拂过她的耳畔。
沈宥就这样恍恍惚惚地被他牵着手,小心翼翼地上了马车,而沈栎和宁遇安则被他安排到了另一辆马车上。
原本,这辆马车就足够宽敞,可以容纳五六个人,但他却奢侈地安排了两辆,这让她和他两个人独处时,气氛显得既尴尬又奇怪。
宁墨就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沈宥一会发呆一会懊悔,藕白色的裙子将她显得很是白皙娇嫩,侧头露出的颈线,微微卷起的小绒毛,没有一处不是美丽的。
他有些口唇干涩,原本还是温柔的双眸此刻充满了侵略意味,身子前倾,右手撑在她身侧将她圈在自己的怀中。
“啊?怎么.......怎么了?”
沈宥被这突然的靠近搞得莫名,心口刚刚平息的悸动被身侧男子若有若无的雌性气息打乱,两人略显沉重的呼吸声音在空旷的车子里尤是清晰,然后,事情便开始脱离航线。
宁墨的手轻轻搭在沈宥的肩上,手指微微收紧,仿佛要把她揉进怀里。他的眼神变得深邃而炽热,像是燃烧着一团火焰,让人无法逃脱。
沈宥的心跳愈发急促,她感觉自己的脸颊滚烫,身体也不自觉地微微颤抖。她试图推开宁墨,但双手却不听使唤般软绵绵地贴在他的胸膛上。
宁墨的嘴唇缓缓靠近沈宥的耳朵,轻声说道:“阿宥……我想吻你。”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种难以抗拒的诱惑。
沈宥的眼睛猛地睁大,脑海中一片空白。她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已经完全失去了语言能力。她只能呆呆地望着宁墨,眼中满是迷茫和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宁墨的嘴唇轻轻地落在了沈宥的脖颈处,温柔地亲吻着。他的动作轻柔而缓慢,仿佛在品尝一件珍贵的宝物。
沈宥的身体一阵战栗,她紧闭双眼,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然而,内心深处的情感却如潮水般汹涌澎湃,让她无法自拔。
随着时间的推移,宁墨的亲吻逐渐加深,他的手也开始不安分地在沈宥身上游走。沈宥的理智渐渐崩溃,她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叹,双臂不由自主地环绕住了宁墨的脖颈。
此时的车内,弥漫着一股暧昧的气息,两人的身影交织在一起,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他们沉浸在彼此的怀抱中,忘记了一切烦恼和忧虑,只享受这一刻的甜蜜与温暖。
下车前,沈宥感觉自己的脚都是发软的。脸颊通红一片,没有涂口脂的唇色此刻却是红得诱人,就连眼底也红了一片,像是被人狠狠欺负了一般。
而罪魁祸首却是一脸满足的模样,和风霁月地走下车来。
“姨母,姨母,花灯!”宁遇安的马车比他们先到,见沈宥下车来之后,便跑到她面前扯扯她的衣角示意她去看对面河边的花灯。
此时南湖桥的人已经很多了,还有些拥堵之象,以防走散,沈宥要一边牵着宁遇安一边牵着沈栎才能往前走,但是三人都是瘦弱之人,在人潮中被挤得寸步难行,别说花灯了,连路也看不清。
就在这时,沈宥感觉自己被人拦腰抱起,突然起伏的身体使得她没抓稳宁遇安的手,慌张之时,鼻间传来宁墨身上的气息,这才发现抱自己的人是他。然后她又去看身旁的宁遇安和沈栎,发现他们不知什么时候也被宁墨身侧乔装的侍卫们守着,没有让人潮再去挤到。
她这才放下心来。
不过,依着被他抱起来的高度,沈宥看到了大家都看不到的景色。长长的南湖桥上从桥头便挂满了五颜六色形态各异的花灯,烛火通明,湖面上映照出它们的倒影,有一种水云天之境,热闹又梦幻。
“好美呀!”
她不由得赞叹道。
宁墨一直盯着她,小小的人儿轻得很,抱在怀里像个棉花一般,让他不由得蹙了蹙眉,开始思索是不是未央宫里的人对她太过怠慢,不然怎么一点肉也不长。
这时听到她惊喜的声音后,他才回过神望去,明明这样的景色,随着大家一同看花灯才对,但他偏偏就是想看怀中这人。泛黄色的烛光也映照在她的侧脸,将她的发梢也染上了色,整个人就像是神女降临一般,好看得紧。
他大抵觉得,是夜色醉人,不然自己的心思为何总是如此不清明?
“你看看人家的夫君,都能将自己的娘子抱起来赏花灯!”
桥上,娘子们看到宁墨和沈宥这对俊俏夫妇的举动,心中一阵艳羡,纷纷开始指责一旁的丈夫不懂情趣。
这里是郊外,离京都脚下还有些距离,也不是很多人见过沈宥和宁墨,所以没有引起什么特别的注意,他们也是想到这一点才没有过度乔装外出,不然只怕没走几步就被大家一路的朝拜堵住了。
而作为当事人之一的沈宥听到小娘子们的话,脸上发红发烫,垂手拍了拍宁墨的肩膀,示意他放自己下来。
佳人在怀的宁墨自是不听,反而还将沈宥抱得更紧了些,往人群中央跑去,惹得沈宥羞意上头,只得垂头埋脸。
宁墨见了,难得爽朗大笑了起来,俊男美女,也成了桥上另外的风景。
南湖的一叶扁舟中,有一双眸看到了这番景色,却是十分落寞,但却不敢上前叨扰。只得将笛子放在嘴边,伴着夜色和心境,吹起了阵阵空鸣悲哀之声。虽与今夜的氛围不合,但这优美的笛声却是吸引了在桥上看景之人,大家纷纷驻足。
“看,那是流云坊的坊主!原来这笛声是他吹的呀!”
流云坊,京都最有名的歌乐团。
沈宥听到这个名字时眼睛瞬间睁大了起来。这个流云坊可是她婚前最喜欢去的地方了,这老板她可是熟得不能再熟。原本她还想等船停岸上前去打一声招呼,但又思及自己已经嫁作人妇,万事都不能如以往那般随心所欲了,这个想法只能压了下去。
“沈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