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陛下也是这么对她们的吗？
“查到什么了吗？”
承乾宫书房内，宁墨坐在书桌前，面色阴沉地看着眼前的人，手中拿着一把玉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桌面。
站在下方的陈太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十分挫败地回答：“回皇上，臣无能，未能从布偶中查出任何东西。”
宁墨眉头一皱，语气冰冷地质问：“这布偶中到底有没有毒？朕让你查的事情，你就给朕这样一个结果？”
陈霁摇摇头，一脸愁容：“皇上息怒！臣已经用各种方法试过了，甚至将布偶浸泡在水里想要提取里面是否含有药材，但最后却都以失败告终，与当年的情况一模一样。”
宁墨紧紧握着玉扇，关节处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脸上的怒意愈发明显。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南庆国里的医书全都没有记载吗？”宁墨的声音低沉，充满了威严和压迫感。
陈霁跪在地上，诚惶诚恐地说道：“皇上，当年皇后娘娘中毒时，臣也曾查阅过大量医书，但并未找到任何有关此毒的记载。如今再次遇到这种情况，臣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南庆国的医书没有，衡国的呢？南诏的呢？全都给我一一查过了吗？已经三年了，一点头绪都没有，朕是养了一群废物吗！”
说到最后，宁墨几乎是吼出来的，震得整个房间都嗡嗡作响。
一旁站着的李公公被吓了一跳，双腿发软，险些跪了下去。他侍奉皇帝多年，从未见过如此愤怒的皇帝。
“废物！统统都是废物！”宁墨猛地将手中的玉扇砸向地面，摔成两半。他站起身来，背对着众人，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绝望和哀伤。
陈霁和李公公等人纷纷低头，不敢发出一点声响，生怕惹怒了皇帝。整个书房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只有宁墨沉重的呼吸声回荡在空气中。
陈霁知道宁墨心急，但是太医馆一众人的努力都没能寻出结果，这么多年，南庆国的医书都翻完了也没找到究竟是什么法子能让一个人查不出病因便早产、经络老化，最后病死榻中，并且在外行人眼中只是病人生产后落下病根才致死身亡。
狡猾也残忍。陈霁是真的想不出是怎样的恶毒之人才能想出这样的法子。
“陛下，姜......姜贵嫔求见......”
就在两人一筹莫展之时，李公公唯唯诺诺地进来禀报。
说到这个姜贵嫔，自从那次在围猎场姜妍故意找人吓唬沈宥之后，宁墨下令将她打入冷宫三个月好好面壁思过了。不过现在还没到时间，她便开始嚷嚷着要宁墨过去见他。宁墨一开始是不想见她的，但后来又想到沈宥之前因为和她说将她打入冷宫之后，沈宥就大病了一场，宁墨不知道姜妍在哪个时候是不是对沈宥做了什么才使得她有了心结。
“她又有何事？在冷宫也不得安分是吗？”
本来宁墨现在就已经好在气头上了，听到姜妍要找他简直就是火上浇油了。
“姜贵嫔身边的宫女说她病了……”
“过去看看吧。”
宁墨倒是想看看这次姜妍究竟又要整出些什么幺蛾子来。
“陛下到！”
冷宫里，门庭冷落，院外的枯叶几乎铺了一地，门上都积了很厚的一层灰，还有一些蜘蛛网，看着阴森又邋遢。李公公跟着宁墨走进来的时候，看到这一幕都有些困惑了。
姜贵嫔虽然是被贬到冷宫，但是吃穿用度还是和她在月华宫差不多的，连她身旁伺候的宫女都允许她一并带过来。本来陛下的旨意就是让她在这反省反省就好了，但是没想到今日一来这冷宫竟成了这样。
“陛下，这……”李公公看着眼前的场景，面露难色地开口道。
“是贵嫔娘娘故意让下面的人这么做的，说是某天陛下过来的时候看到这一幕会对她心疼。”一直监视着冷宫情况的一个暗卫主动回答，李公公瞬间了然。
高呀！高呀！
若是没有陛下的旨意在前，估计连他都要心疼贵嫔娘娘了。不得不说，这贵嫔娘娘还真是蠢蛋一个！
“陛下，陛下！”
此时，姜妍听到李公公的传唤声，便从冷宫里跑出来，身上的衣服和装扮倒是光鲜亮丽，与这个落寞的背景格格不入。
不是吧娘娘，您要装就要装得像些呀！打扮得这么漂亮怎么让陛下心疼您呀！
李公公心里都快要无语死了，怎么会有这么笨的人呢！他无奈地摇摇头，实在想不通这位贵嫔娘娘到底在想什么。
只见姜妍满心欢喜地跑到陛下身边，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陛下，您来看臣妾啦！”
陛下微微皱眉，打量了一下姜妍的穿着，又看了看四周破败的环境，心中不禁升起一丝疑惑。但很快，他就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陛下，臣妾知道错了，请您原谅臣妾好吗？”姜妍娇柔地说道，眼中闪烁着泪光，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姜妍才不管李公公的死命呐喊呢。满心满眼都是眼前的宁墨。他看起来比自己进冷宫时瘦了很多，眼底的乌青也深了些，分开这么久，是不是他心里也在担忧我呢？
“找我过来有何事？”但是，宁墨冰冷的语气和神色却是直接将她的幻想破灭。他的心中果然没有自己，就连伪装也不曾伪装。
“臣妾在这里住得很不安，陛下能不能......”
“不能！雇佣刺客，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在这里反思了这么久都未曾悔改。”
越是平淡的语气，姜妍便越是难受，她倒宁愿宁墨对她凶一点，可偏偏他一直都是这么不冷不淡，自己在他眼里就是一个陌生人一般。姜妍原本期待的心一点点冷了下来。
“陛下这样的人，也是这么对沈薇两姐妹的吗？”她歇斯底里地吼道，声音尖锐刺耳，划破了这寂静的空气。在场的众人皆是心头一紧，纷纷捏了一把冷汗，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那沉默不语的宁墨。
“陛下也是这么像看陌生人一样看沈薇和沈宥吗？有的时候我还真羡慕沈薇，早早地便去了，不用再忍受你这样的脾性！”她继续疯狂地咆哮着，每一句话都如同利箭一般射向宁墨的心。而宁墨却依旧毫无反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发疯，仿佛置身事外。
姜妍仍不罢休，继续辱骂着宁墨，言语越发恶毒。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久到连一旁的李公公都以为陛下真的无动于衷时，只见陛下面无表情地下令让人将姜贵嫔拉回房内。随后，陛下独自一人缓缓向外走去。就在这时，李公公惊恐地发现，陛下突然捂住胸口，紧接着竟喷出了一大口鲜血，染红了胸前的衣襟。
“陛下！”李公公惊慌失措地喊道，连忙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宁墨。
李公公惊呼，想要去扶住宁墨，却被他抬手制止，擦掉嘴角的血迹之后，直起身来接着往外走。
这么一幅惊心的画面可把李公公吓了一跳，心里想着该不该要请陈太医过来看一看。
一主一仆离开冷宫之后，不远处角落藏匿着的人这才露出身来，直直地望着宁墨离开的背影，才看向冷宫的牌匾，大裘下罩住了大半张脸，微露出的面容还是能看出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但她看向冷宫的方向时，面色却是那么的冷漠。
“娘娘，秦坊主来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