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这开局有点难
“他爹,你干啥呀这是!”
“你说我干啥?难道你还真的要跟他睡觉不成?”
“你说的啥胡话,我要不跟他睡觉,他回去告状咋办,让邻居们知道了,不得骂咱家没良心?”
“好你个杨玉梅,你是不是早就等这一天了,我说过,你要是敢对他有半点感情,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谁说我对他有感情了,他一个傻子能懂什么呀,而且他才多大呀,我就是躺在他被窝里他都不知道做啥,他还能把我怎么着?”
“那你为啥还往他被窝里钻?”
“你怎么也变傻了,按照习俗,今天对他来说是大日子,他们家明天难道不问他吗?我要不进他的被窝,万一明天他家里人问起,还不得一气之下把他给领走?
他要是走了,你上哪找这么合适的人,以后咱家的劳力谁出?公分谁给挣?一家老小指望你这个一条腿的人吗?”
大半夜,一间破旧拥挤的小屋内,柴火炉燃烧得噼里啪啦作响,尽管外面冰天雪地,但是屋内温度却刚刚好。
杨玉梅只穿着红肚兜和亵衣,外面披着个袄子也不觉得冷。
此时她正在压着嗓子跟张厚田窃窃私语。
张厚田也披着个袄子,拄着一根拐棍,被他老婆给说得头都抬不起来了。
“钻他被窝我没意见,可是你为什么穿那么少啊,万一他对你动手动脚咋办?”张厚田支支吾吾的说。
杨玉梅瞪了他一眼,说:“张厚田,你浑蛋!”
骂了一句后,又接着说:“别说我不会让他得逞,就算他对我动手动脚又怎么了?你敢让他来家里拉帮套,还不让他碰我,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
“有本事的话,你别让他来咱家,你要是有能耐我可以不进他被窝,明天咱就把他退回去,你敢吗?”杨玉梅说。
昏暗的光线下,杨玉梅纤细的身影是那么动人,虽然三十多岁了,而且已经有了点岁月的痕迹,但是依然饱满圆润。
农村女人,都有个典型的特点,那就是脸上和手上因为忙于农活,会很容易晒黑,但是身上却异常的白。
见张厚田始终不说话,杨玉梅也有些于心不忍,毕竟这种事放在任何男人身上都很难接受。
于是态度软了下来,说:“你快过去看看他,怎么半天了也没个动静,你这一拐棍轮下去,没个轻重,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啊。”
张厚田这才赶紧凑过去,轻轻试了下躺在床板上男人的鼻息。
“应该没事,还喘气,可能是晕了,估计明天天亮就好了。”张厚田悄声说。
杨玉梅长舒一口气,抚了抚胸前鼓鼓的那团山峰,嘴里喃喃道:“谢天谢地,谢天谢地……”
“这样正好,趁着他没醒,你赶紧进他被窝睡觉吧,省得我担心了。”
杨玉梅白了他一眼,随后扭着身子重新上了床。
张厚田吹灭了油灯,转身回到南边火炕上睡觉去了。
屋内只剩下红彤彤的柴火炉在亮着一丝光线,除了孩子的酣睡声和炭火的声音外,别无他声。
十分安静。
躺在床上的男人叫伯小今,是隔壁小皮沟村的,从小就有点傻。
但是他除了脑子不灵泛外,倒是有一把子力气,只要保证他不饿,他能当驴使唤,而且还听话。
基本上让他干啥就干啥,除了傻笑外,没啥怨言。
但是他家里人口多,兄弟姐妹七个,他是老幺,在这个特殊的动荡年代,家家户户都是一贫如洗。
更何况他家有那么多嗷嗷嗷待哺的人口,日子过得相当紧吧。
张厚田是望花屯的,在一次上山砍树的时候不小心被倒下的巨木压断了腿,不过总算捡回一条命来。
但是从此他们家就少了一个男劳力,多了一个负担。
家庭顶梁柱算是塌了,他还有俩孩子,一儿一女,大的是女儿九岁,小的是儿子六岁。
这个年代家里要是没有男劳力,这日子根本没法过,生产队里挣不到公分,分的粮食就少,而且家里老的老,小的小,到处都离不开男人。
不敢想象未来的余生,杨玉梅的日子会有多苦。
于是,为了不让这个家散了,张厚田就跟杨玉梅合计着想找个拉帮套的人来家里,帮忙把这个家撑起来。
但是张厚田又不想让自己的漂亮老婆跟别的男人睡觉生孩子,所以找来找去就找到了老舅村里的伯旺喜家的老幺。
都说他家的老幺伯小今是个半傻子,后来又见面一瞧,顿时就觉得这伯小今简直就是拉帮套的天选之人。
人傻话少,不识字,心思单纯,除了会干活外,别的啥心思也没有。
最关键的是,他对男女之间的事情一窍不通,也没那种心思,只要给他吃的就行。
张厚田喜出望外,以一袋棒子面和一袋小米的丰厚聘礼,把伯小今给“请”到了家里。
伯家之所以愿意把不满十八岁的伯小今送出去,主要是因为他们家人口太多了。
本来以为生了个傻子以后会成为累赘,没想到不仅解决了他的娶媳妇问题,而且还换来两袋粮食。
所以二话不说,两家当即就同意了。
这也算是两全其美吧。
今天是伯小今大喜的日子,可能对他来说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吃饱喝足后开始劈柴,扫院子,收拾柴房……
反正能干的活都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