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远远不如。
第127章远远不如。
127.
林曦终于抽出空来见多水和水林一行人。
多水将一个蚌壳打开,露出里面的水银丝草：“这就是我们提取水银丝的河草。”
林曦只是随意扫了眼，笑道：“只是这么看，我可难以判断水银丝草是否能增产。”
水林蹙眉：“你的意思是？”
林曦：“如果你们想好了，我需要去你们生长水银丝草的地方实地看看,并且要彻底掌握水银丝草的生长规律和习性。”
水林毫不犹豫道：“生长规律和习性我们可以告诉你。”
林曦也不勉强她们：“行,那你先说说吧。”
“水银丝草生长在温暖的河底,水流湍急的地方,每年的果季盛产,但只有一半能用来生产水银丝。”
水林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
林曦忍不住笑着摇摇头。
自林曦进来，水林的眉头就没松开过，此刻见了,不由问：“你笑什么？”
林曦：“联盟种植香籽，尚且要了解它每日需多少水，多少日光,种下要多少肥，种下之后会生什么虫,植株和植株之间要间隔几何,芽何时冒，花何时开，粉何时授，籽何时露头……日日离不得人,即使是这样,从黄羊部落一亩地二百来斤,到联盟也不过增产八十来斤。你们白豚部落如此没有诚意，我又怎么和你们做这笔交易。”
水林哑然。
她自认为白豚一族对水银丝草已经很上心了,时时要去巡视一圈，避免那些珍贵的丝草被鱼儿吃了,却不曾想种植这些丝草竟有如此多讲究。她们甚至也不是没试过种植，但也不曾研究得这么细致。
林曦：“增产这种事，不是你们带一株植株给我看一眼，我给你们一句交代就能做到的。要是这么容易，我何苦用武器来当筹码。”
水林面上露出了羞惭之色。
但她们白豚一族实在是太多年没有让外族深入腹地了，知道林曦想要去，她们第一反应就是抗拒。
林曦也不咄咄逼人：“我也说过不勉强你们，我理解你们的顾虑，既然这笔交易做不成，那你们就先回去吧。什么时候想通了真心想做交易的时候，我也欢迎你们再来。”
林曦说着也不等水林和多水等人的答复，直接出了门。
她来见白豚一族之前其实就已经大概猜到了结果。兽人们对外交流一贯谨慎，小部落是谨小慎微，但像白豚一族这样的大部落就完全是因为固步自封。不过眼下的形势，恐怕容不得她们优柔寡断了。
、
“哇，原来丛林里竟有这么多花。”蜜芽挥舞着翅膀，在花丛之间穿梭，快乐得简直要跳一支舞。
她身后，两名熊蜂战士拎着一个和她们等蜂高的陶罐放到了树杈上。
“好了蜜芽，不要再玩了，我们要开始工作了。”只留了一名熊蜂看守陶罐，其他人都在花丛间忙碌起来。
熊蜂一族兽形只有成年丛林虎一根食指高大，胸腹面部都毛茸茸的，神似棕熊，她们鼻子灵敏，可以嗅闻分辨花草的味道，甘苦酸辣都错不过她们的鼻子，她们的舌头也能简单分辨那些花草汁液的毒性，如果舔一口舌尖发黑，就证明这些花草不能采蜜。她们尾巴有一个蜜袋，尾巴尖上的钩刺可以扎破花草的表皮，蜜液顺着钩刺储存进蜜袋中，取出蜜液时只需照着尾巴打两拳就行。
本来熊蜂一族已经受够了采蜜，但当阿林问起她们想干什么时，她们迷茫了半天，还是选择了老行当。
林曦还特别体贴，对她们道：“如果你们不想采蜜，可以去厨房帮忙或者去地里捉虫。”
她们体型小，也帮不了更多，春祭日在厨房，人家都洗完了，她们才洗一半，至于捉虫，蜜芽苦着脸，别看她长得像虫子，但是她很怕虫子的，有些虫子比她原形还大。
最后还是阿祖拍板：“阿林，我们还是继续采蜜吧。”
林曦欣慰地笑起来，道：“我知道你们在赤狐部落被当成奴隶压迫，对采蜜有些排斥，但这是你们最擅长做的事情，也是你们一族的根基，还是要克服心理障碍发扬壮大的。”
林曦带她们去了一片山林。山下的花都快开败了，这一片越到山顶却越是热闹，到处都是花，开得姹紫嫣红，还有一大片果林，一朵朵白色小花簇拥着如雪般覆盖了整个山顶。
林曦：“这里有些花是能吃的，但大部分花我们都不敢动，还有这些果树，到秋天的时候能结出一种又涩又苦的果子，但是据我去年观察，这种果树很可能可以通过人工授粉来改善味道。”
她拍了拍山顶上迎风的两棵大果树：“这两棵树相交处的果子红通通的又甜，和别的苦涩的青黄果很不一样。”
她分别摘下一朵花，让熊蜂们辨认：“你们看，这两棵树看起来是同一种树，但它们花却有细微的不同，左边这棵花的正中有一株又细又长的黄色花蕊，右边这棵却没有。而且它们没有授粉的果子，结出来的也有两种形态，带黄色花蕊的树结出来的果子细长，不带黄色花蕊的树结出来的果子圆润，但都没有授粉结出的果子大和圆，果核仁也更不如相交处果子饱满。要是能做到将这片果树都人工授粉，秋天我们不但能吃到香甜的果子，还能将果核烤了当坚果吃。”
熊蜂们听得一愣一愣，蜜芽惊奇道：“还有这样的吗”
倒是阿祖见多识广，点点头：“确实是有这样的，不过这附近这么多花，应该也有不少飞虫，它们飞来飞去不就能让花的粉传得到处都是吗，怎么会只有相交这处的果子结得更好呢。”
林曦笑道：“这也是我想说的，这附近确实多的是飞虫，但只有这处结好果，只能证明普通的授粉方式是行不通的。”
林曦让它们接着观察：“你们能看出什么东西来吗？”
蜜芽在花丛间飞来飞去，过了会儿眼睛一亮：“我看到了，这里有三朵花的黄色花蕊穿进了没有黄色花蕊的花心里。”
林曦赞许道：“不错，所以我要你们做的，就是将这些黄色花蕊摘下来，手动和另一棵树的花授粉。”
这个工作很不容易，毕竟这一片可是有足足五亩地呢。
林曦：“通过这个现象，你们以后可以多多观察你们采蜜的那些花花草草，或许又能发现一些有用的东西。”
林曦给这片白花果树取名红李，带黄蕊的取名雄李树，不带的取名雌李树。红李其实只是外形像李子，味道却更像葡萄。这么好吃的水果，林曦是一点也不想放过，不过她也让熊蜂们别急。
“这些果树的花期晚，也算长，只要没下雨，你们就可以根据自己的体力看情况授粉，下雨的话就算了。”
听林曦这么关心她们，蜜芽已经不觉得苦了，她甚至兴致勃勃地盯着果树看了一会儿，道：“阿林，可是这样这边的雄李树是不是就不会结果了？”
林曦夸她聪明，笑道：“确实，不过不是还能采蜜吗，雄李花不如雌李花甜，但也能榨取一些价值。”
“那我们还要采雌李花的蜜吗，会不会影响果子的收成呢？”
蜜芽早就听族人们说过香籽的收成，现在和林曦聊起来也有模有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