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选择
第44章选择
海底通往人间的结界即将被克拉克打开了，我们来到了最开始的地方，那个偏僻的，人烟稀少的地方。
结界在很高的地方，像一个旋转的球洞，现在还是一片漆黑的，克拉克在顶上，他说他打开了再下来找我们。
我和安斯艾尔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
安斯艾尔一直看着我，一言不发，我却连他最后一面都不想看。
可他还在试图接近我，“威廉，我…”
我远离他，他就跟着过来。
已经快到夜晚了，我越来越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他不再说话，沉默，谁也不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
随着时间煎熬的过去，悲伤与怒火爬上我的心头，我无法把握我以后能不能就这么忘却了他，他是唯一与我有过亲密关系的人，唯一出现在我梦里的人，而他的妻妾众多，我不是他的唯一，他很容易忘却了我，回到人间继续享受他的一切。
这十分的不公平，我从未引诱过他，他是罪魁祸首，是始作俑者，他应该得到他的惩罚，他又怎么能这样遗忘了我？
他的心比神话里的美狄亚还狠毒，他要下地狱。
黑暗中我已经看不太清他的脸了，我带着愤恨的情绪，抓住他，在黑暗中强吻了他，这是我第一次的主动，也是最后一次。
我要让他记得我，不奢求永远，但是他必须记得，记得曾经在他生命里有出现过一个叫威廉的人，我并不只是一个与他有天壤之别的流浪汉，在这段模糊不清的感情上，我们是平等的，我是他曾经爱过的人，即使他爱的不多，即使他从未承认。
像风吹走了遮盖烈日的云，一道白光忽然从海洋高处照射到地上，形成了一道美丽波澜的光柱，光明让我看清了安斯艾尔，他又变回了红色的眼眸，他的眼睛那是我见过最漂亮的眼睛，虽然变成了血液的颜色，但还是和他的银白色头发一样，是漂亮的，这一点也不可怕。
我推开了他，他的嘴唇湿润，十分无措，“威廉，你还在讨厌我吗？”
怎么有人可以这么笨，他一点也不聪明，他平日里的狡诈都去哪了？他居然问一个主动吻他的人是不是在讨厌他。
银白长发掠过我眼前，他最后再看了我一眼，向着那道蓝色的光一点点就往上游，慢慢地变成了一个我看不见的小点，那么的遥远。
鱼儿成群在我面前游过，周围一切又重回静谧，仿佛世界只剩我一人。
刺眼的强光让我再也看不清安斯艾尔离去的背影。
强光照着我，黑暗无所遁形，我忽然想通那个咒语于我而言没任何意义，我只想追随我的心，我的心告诉我，我想跟着安斯艾尔。
可他已经离开了，我看不见他了，我奋力往上游，期待还能看见那个小点，可是没有，眼前只有一片空白。
他走了，就此消失在我的世界，我追不上他，我有些后悔我刚才在赌气，我没认真看他最后一眼。
突然，我的脖颈像是被什么缠住了，我瞬间被地面上的力量拉扯，重重的从万米深海中坠落。
海底瞬间扬起剧大的沙尘，我摔倒在地上。
五脏六腑似乎都要破损了，我嘴角冒出了血，好在我落入的是软沙，我勉强睁开眼。
眼前的人居然是许久没见的，安斯艾尔的舅舅。
他一句话也不多说，伸手往我这打，但是他知道我可以重生，没袭击我的要害，就挟制住我的手臂，把我捆绑。
“你别想回去，你个余孽。”
他拿出一张网，要把我关住，我在街上见过这个东西，这通常是用来绑罪大恶极的罪犯，把他们高高挂起，这能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且永远无法逃出。
一瞬间万念俱灰，我惊恐地看着这一切，不知道自己又何时犯了错。
沉闷的海水压得我无法喘气，也许我的出生就是罪恶的。
我被困在网中央，即将上锁的一瞬间，我似乎又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他向我奔来。
安斯艾尔奇迹般降临在我的眼前，“砰”的一声，他动用他的能量，将那张网四分五裂。
我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安斯艾尔，他没走，他回来了！
安斯艾尔把我从网里拉出，他对我急切地说，“你没事吧。”
一起来的还有克拉克，他声音颤抖，看着这一切，“拉道夫，你怎么…你怎么在这里？”
“克拉克，你一直都知道他的身份吧，当初是你放走了他，让我以为他已经死在我手里了。”安斯艾尔的舅舅拉道夫看着我平静地说。
他们说的人是我，我十分震惊，他们知道关于我的一切。
“你就没想过要让他留在这里，你一直在等今天打开结界让他们离开，你知道国王一直在盯着你，你只能趁他生日逃出他的眼皮子，别再假惺惺伪装了。”
“你们快走！回去人间。”克拉克对我们大喊，我和安斯艾尔还不明所以，可听见他这话，就立马往结界处上游。
地面上克拉克已经和拉道夫打了起来，克拉克明显敌不过拉道夫，克拉克颤抖着嗓音说，“你怎么恢复了力量？”
拉道父轻笑，“那天我昏迷在结界外，你的手下把我带走，你让人把我关了起来，没想到我的力量在境地没有受到阻碍，我打破了你的牢笼。”拉道夫语气不屑，“你只是个杂种，你不会真的觉得你已经配当祭司了吧。”
“只有我们家族的人才能掌管通往人间的结界，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不值得我叫你一声弟弟，私生子就是私生子。”拉道夫一掌就将克拉克击倒在地。
克拉克爬了起来，笑了一声，“我的哥哥，这么多年我也不是毫无长进。”
克拉克又对着我们喊快走，拉道夫随之致命一击，没想到克拉克的尸体瞬间裂开，里面钻出成百上千条鱼，这只是他的一个傀儡。
我原本想问安斯艾尔怎么没有离开，可现在的情况十分紧急，我们已经不顾这些了，我嘴角的鲜血还没干涸，安斯艾尔就拉着我拼命游，恢复力量的拉道夫是十分恐怖的存在。
拉道夫追了上来，他目标只有我，拉道夫大喊，“安斯艾尔，你听我的话，你可以离开这里，但是你要把他交给我。”
安斯艾尔仿佛没听见，继续拉着我往上游。
“和你母亲一样受人蒙蔽，不成器！”拉道夫恨铁不成钢地说，“你的下场会如你母亲一样，死无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