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解咒
第39章解咒
安斯艾尔说钱还会再有的居然是真的，按照他的话的意思就是，“你觉得去见王宫里的人不需要花点大价钱？”
他是王子，他很懂这些，也很懂游走在法律边缘。
做面包时需要这里特有的一种盐矿，而盐矿都是官方生产出售，盐矿生产时会有合格品和次品之分，次品通常直接丢了，因为从次品再次生产的利润没正常生产的高，而这里的盐矿又是取之不尽。
私人没有盐矿开采权，但是可以购买次品盐，因为其中拥有一种红色的矿料，可以用作生成红色颜料，但是因为含量太低，一般不会选择用这个矿物生成颜料。
安斯艾尔先是花了半个月左右，申请成立颜料商铺，文书是批下来了，但是我们只是空壳。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在这么短时间内把文件搞定。
安斯艾尔也不和我说。
后来我们又一起去了盐矿加工厂，想购买盐矿，盐矿加工厂的厂主很乐意，每天生产出那么多的次品可没地方放，丢掉又可惜，不过他也劝告安斯艾尔，“你们回收这些盐是不犯法，但是如果拿去加工盐销售了可是要进监狱的。”
“我们可不拿去销售，我们只是用来生成颜料。”厂主心领神会点了点头，没有哪个颜料商会用这个生产颜料。
但是我们哪来这么多钱收购？
“我们身上带的钱不多，可以先付您五十个灵珠当定金。”安斯艾尔这话不亚于买一辆马车只先付一块钱。
厂主皱了皱眉。
“但是如果有人看上了我的颜料，我自然会把他出的价格分您一半。”
厂主打了个马虎眼，笑了笑，“我可不敢收我职位外的钱。”
安斯艾尔勾起唇，“当然没有的，大人，您夫人本身有些存款，购入了些房屋而已，您后面可以自行处置这些房屋，您想您当厂主这么多年了，那薪水和工地上的老员工有什么区别？这太不公平了。”
“我只是个颜料商，您是看过我的文书的，我做什么事你可不知情。”
厂主被打动了，有些犹豫，安斯艾尔这时候又说，“这样吧，您先考虑考虑几天，西边那家盐矿厂约我下午赴约，我得先前去了。”
我和安斯艾尔回去了旅馆了，当然没有什么邀约，一路上我都还在震惊不已，他这不是空手套白狼吗？
“你有没有发现，加尔居住的村庄离城市很远，城外的村庄到处都是流民劫匪，就是因为没人管辖，一个村庄的治安官寥寥无几，而这些村庄却是最需要盐的地方，面包几乎都是从乡下购入，如果有人卖一种没区别但是更便宜的盐，他们会选择哪种？”
我点了点头，安斯艾尔又继续说，“虽然次品盐的利润没有第一次生产的高，但是相比其他的行业那利润已经很高了，我们要想短时间内起家，只能选择这种方式。可这种漏洞百出，当他们发现出售的盐量变少了，我们很快就会被抓的，不过那时我们应该也回到人间了。”
安斯艾尔如果不是王子那也一定是个奸商。
旅馆今天很热闹，因为今天是鲛人族的节日，据说是为了感谢神赋予他们新生命，他们会在今夜载歌载舞，寻找伴侣。
我也知道了为什么加尔当时问我不能歌唱是如何找到伴侣的，鲛人的伴侣几乎都是靠歌声来吸引，如果一人歌唱，另一人回应，就代表他们心意相通。
吃药半个月了，我依旧不能发声，我怀疑被那个狡猾的老医生骗了。
旅馆的餐厅里，他们在谈论今晚的活动，人们盛装出席，大厅里全是各色的纱布在飘动。
“听说今夜巴尔王子也会出席广场上的庆典呢。”
“是嘛，他不是还是个小孩吗？”
“人家都十五了，到出席社交活动的年纪了。”
“天呐，那我可得好好打扮一番，万一王子看上我了呢？”
“你可真是白日做梦，你都几百岁了…”
我拿着餐盘，打过食物准备回到座位上，却看见我座位旁边的安斯艾尔面带笑容与一位女士交谈。
“亚历山大大人，许久未见，您最近过得怎么样？我可是一直在思念您。”那女士面容姣好，穿着桃红色的纱布，上面绣满鱼的纹样，她说话时软绵绵，把手搭在安斯艾尔肩上。
“姬玛小姐，托您的福，我最近过得不错，那些事都办妥了。”安斯艾尔很绅士地推开旁边的餐椅，让姬玛坐下。
听见这名字我想起来，前几天我在旅馆听到人们的谈论，姬玛是附近有名的歌女，也同时从事那种生意，最近被一位大人包养，住在了这座旅馆。
我脸色铁青，安斯艾尔什么时候和一位歌女好上了，他一定是耐不住寂寞，去找人排遣了。
姬玛和安斯艾尔交谈得很开心，她离安斯艾尔越来越近，我感觉她的胸脯都要贴上来了，我重重地把餐盘放到桌上，玛姬一惊。
我不自觉开始幻想，如果我刚才没打断他们，安斯艾尔的手现在一定在姬玛的腰上。
姬玛看起来我一下，也转过头，笑盈盈地对安斯艾尔说，“大人，这小美人是你家的吗？”
安斯艾尔的目光一直放在我身上，他没回应，姬玛笑着，娇媚地说，“那您还来找人家玩，真是伤透了人家的心了。”
姬玛边说边离开了椅子往外走，安斯艾尔皱了皱眉，“姬玛，你别说这样的话…”
安斯艾尔背地里做了什么亏心事，还不想让人知道，他绝对是世界上最无耻的人。
我沉默地动着餐具，一直低着头，慢慢咀嚼着。
“威廉，你听我解释…”
我把餐椅往旁边移了移，我不想听。
安斯艾尔也没继续说话了，他也在沉默地进食。
安斯艾尔找谁排遣与我有关吗？他也成年了，有正常的生理欲望，我没有任何权利管他的私生活。
大厅舞台上的灯光突然亮起，众人擡头，只见一群秀丽的人鱼从台下缓缓上升，为首的就是玛姬，她一袭艳红的长纱，在舞台中心歌唱，歌声婉转，旋律优美动人，对她鄙夷的人在台下小声地咒骂她，目光却一直锁定在她的身上。
怪不得安斯艾尔会喜欢玛姬，在舞台上她是如此耀眼，歌声也是那么动人，我看向安斯艾尔，以为他会在看着舞台，没想到他一直都在看着我。
我离开了餐厅，回房间，安斯艾尔也没有跟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