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王宫
第33章王宫
当天夜里，安斯艾尔就和我来到了关押简的牢房。
简头发散落一地，像一个疯子，时而哭时而笑，看见有人进来了，以为是国王，跪着来到铁栅口，大喊，“陛下！陛下您来救我的吗？”
她有些神志不清了，忘记了是国王把她送进去的，看见是我们时，伸出来的手又缩了回去。
“简，你当初不择手段爬到这个位置就该想到有这个结局。”安斯艾尔的话语回荡在牢房，我也恨透了简，恨她当时想置我于死地，恨她害了安娜与汉娜。
她大笑，“死就死了，我有什么好怕的！”她说的话很干脆，身体却在不停颤抖。
“你确实死不足惜，那你的儿子呢？”
一听见安斯艾尔说的这句话简就立马变了一副神情，瞳孔皱缩，惊恐地看着安斯艾尔。
“他只是刚出生的小婴儿！他没有错，请你们放过他…”简哀求道。
“他是没有错，但是他的母亲是个恶人，也该死。”安斯艾尔的话语凉薄。
安斯艾尔与简之间隔了一道牢门，简跪倒在地，安斯艾尔眼眸深暗，居高临下俯视简，简的眼睛早已哭成了核桃大小，此时还在流着泪水。
“你去国王面前承认这一切都是占星师的阴谋，是他逼迫你。”安斯艾尔对着简说。
简抿着嘴，一言不发。
安斯艾尔看着简这般样子，话语如刀片般扎人，“你的孩子应该扔进下水道，用那些恶臭的东西掩盖他一出生就带着的罪孽。”
简的泪水仿佛要哭尽了，“他会杀了我的孩子，我不能说！他会杀了我的孩子…”
简做什么事情都只是为了自己考虑，只有在面对她的孩子时，她的欲望让步了，她的眼中再无权利，金钱，只有一个母亲对孩子纯粹的爱。
简固然该死，但是她也只是个被迫成为两个男人斗争之间的工具，即使安斯艾尔逼她说出是占星师指使的又如何，国王不会杀了占星师，就算内心有猜忌，他们仍是那样虚伪地相处，扮演着和睦的君臣关系。
安斯艾尔也让步了，“我会让你的孩子平安长大，我会送他离开王宫，但是你必须说出占星师要你做什么事情。”
简咬了咬下唇，有些犹豫，最终还是开口，“他让我偷国王枕头下的一颗珍珠。”
安斯艾尔露出疑惑的神情，“所以你拿了吗？”
简有些心虚地摇了摇头。
“你不说实话我也不会做到承偌。”安斯艾尔冷声道。
简擡起头，“我拿了，我和占星师说我没机会下手，实际上我已经拿到了，我居住的地方靠近格尔纳河，我埋在了河边。”简上一秒还在平静地说着，下一秒突然大喊了起来，“我不想给占星师，是他害得我这样！一切都是他的错！我要杀了他！”
安斯艾尔勾起了唇角，简情绪又开始失控，尖叫了几声，我们要走时她终于恢复了一点理智，满脸泪水哀求，“把我的孩子送到我父亲身边，我父亲会照顾好他的，我还有一个弟弟，他会帮我的…”
牢房阴冷暗沉，看不见一丝阳光，女人的哀求声十分刺耳，就像那婴儿的哭声。
简很快就上了断头台，安斯艾尔信守承诺，把婴儿送走了。
婴儿离开那天哭得很大声，没有人能安抚好他，只能任由着他哭。我看着他，在想当他能不再哭泣会喊妈妈时，是否知道，他已经和他的母亲永远分离了，一个在人间，一个在地狱。
国王因为这件事被气得昏厥在床上，几天没起来。
安斯艾尔派兵去找简藏的东西，我们还停留在王宫，眼下我最想做的事就是救出汉娜。
简的死让汉娜十分开心，她不再像以前一样愁容满面，每次见到我都有些激动，会愉快地与我打个招呼，她不再问我能不能带她走，但是我还是能察觉到她十分想离开。
安斯艾尔也看出了我的心思，“你想带走她？”
我点了点头，安斯艾尔冷哼一声，“为什么，就只是看她可怜？”
我犹豫一会儿，点了点头。
安斯艾尔继续说，“你没有其他心思了？”
我又点了点头。
安斯艾尔这才满意，就在我以为我通过他的考验了他准备帮我时，他却说，“那你自己想办法，她被国王盯紧着，我可不想惹麻烦。”
我立马变了一副神色，撕下乖巧的伪装，带着怒意地看着他，安斯艾尔这耍我呢？
“我如果帮你忙，你还要天天像这副模样对我生气，我是蠢货吗？”安斯艾尔这话说着很犀利，但是心情却有些好，他嘴角微微上扬，在他的眼眸中我可以看清我的倒影。
“不然这样吧，你发誓你再也不会对我生气。”他依旧带着笑，甚至笑意更深。
我又装上了我乖巧的伪装，举起手假装发誓，反正他也听不到我说话。
“你真的有在发誓吗？”
我郑重地点了点头，和他对视。
“行吧，我相信你一次，如果被我发现你在撒谎你就等着遭受我的惩罚吧。”安斯艾尔拍了拍我的肩，把我一惊。
我听了有些恘，但面上不显。
安斯艾尔把汉娜叫了过来，他详细盘问汉娜的家庭，身份，以及如何认识我的，汉娜一五一十说出，安斯艾尔又仔细看了她脸上的伤疤，然后说，“从今天起，汉娜已经失足落入河里死去，你叫艾达，是我的庄园里的一名仆人，等国王遗忘了你，你就可以回家了。”
汉娜很感激地点了点头，对安斯艾尔跪倒在地，也一起感激了我。
又过了几天，国王终于舍得下床了，回到了他的王位逗鸟雀，每天都在物色新的美人。
他对安斯艾尔的态度又变了，恢复了从前那样遮掩不住厌恶却温和细语地对安斯艾尔说话。
那个珍珠始终没有找到，我很怀疑简话语的真假，安斯艾尔却有了些其他的猜测。
他让约翰驾着空马车出了王宫，汉娜也跟着一起回去了庄园，我和安斯艾尔却留着这里，深夜时他把睡着的我摇醒，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他的眼眸在月色下又变回了红色，瞬间被吓得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