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伊莱
第10章伊莱
伊莱带了许多有关天文地理的书，我想他这是在讨好我，其实这些书我也看不太懂，他应该给我带故事书。
安斯艾尔却冷笑，“书房里的书还不够你看吗？”
他没当着伊莱的面，只有单独和我相处时才说的，这也是后来的事了。
总之，我们共进晚餐后又驱车前往最近的剧院，我不知道他们在耍什么把戏，但是我逼不得已跟着。
这家剧院并不大，许多陈设都带上了岁月的痕迹，我们一行人下了马车，剧院老板就带了我们去楼上视野最好的包间。
没想到我们在走廊上还遇到了一对夫妇，两个人的身着打扮都十分不凡。
他们打扮十分登对，但后来才知道那只是他的女伴。
那人看到安斯艾尔也些兴奋，“殿下，许久不见。”他旁边的女伴也恭敬地行了个礼。
安斯艾尔后面的伊莱也笑了笑，“塞尔比，我们也是许久未见了。”
塞尔比才看到还有伊莱开心得给了他一个拥抱，“我真是荣幸，今天居然能在这里遇到你们俩，今天怎么会来这里？”
“还记得吗？以前我们发现这家剧院偏僻，不会遇到一些烦人的家伙，我们几个经常一起来呢，如今只有我了。”
安斯艾尔难得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是啊，才短短几年呢。”
塞尔比这才注意到我，他说话有些停顿，“这位是…”
安斯艾尔没说话，伊莱给他了一个微笑，两个人像是有什么暗号，塞尔比瞬间面露不悦。
没错，是对我的不悦，他的眼神都不带丝毫的演饰，就这么赤裸裸展现在我的眼前了。
我们一行人一起上了包厢，演出开始了，舞台的灯光打到每个演员的脸色，是一场经典的莎士比亚剧。
我第一次看戏剧，按耐不住地兴奋，津津有味地欣赏了起来。
旁边时不时有塞尔比的声音，“殿下，我记得我们第一次看这幕，奥黛丽就坐在你的身边，我们那时候都以为你们以后一定是一对恩爱的夫妻呢。”
安斯艾尔没什么反应，但是也没不高兴，只说，“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
我知道为什么塞尔比对我不满了，他认为是我破坏了这对情人，可是真正应该埋怨的应该是那块石头！
我也很同情他们，为什么大家都觉得过错在我身上，我心情低落了起来，也提不起什么兴致看这精彩的舞台了。
“我们常装出信仰的表情和虔诚的举动，却用糖衣来包裹恶魔的本性。”
舞台上嘹亮的声音还在继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这场戏可真是长，每到精彩的部分，剧院掌声总是不断，伊莱坐在我旁边，和我聊了起来，“大人，您觉得这场戏好看吗？”
我点了点头。
伊莱笑了笑，“我第一次看的时候就被深深震惊到了，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也许有人觉得哈姆雷特是一个偏激的人，可一个人从小生活在一个伪造的纯洁美好的世界，才发现理想与现实之间总是有着巨大的鸿沟，即使是亲情和爱情，现实都是丑陋的，那种彷徨和绝望足以摧毁一个人了。”
我点了点头，装作有听懂他说的这堆长篇大论。
“每次我去参观一个地方，我就会为自己之前的无知感到羞愧，这世界远比我想象的复杂，明天我们就要启程去南斯加尔了，您愿意同我们一起去吗？”伊莱对我微笑着。
我坚定地摇了摇头，伊莱没有意外，他应该料到我的拒绝了。
“伊莱，你居然和一个刚识字的人讲这些，我想你应该是太孤单了。”安斯艾尔打趣地说。
“我也觉得我是太孤单了，毕竟我不像殿下那样有着众多美妾相伴。”伊莱笑着说道。
一旁的塞尔比大笑了起来，“哈哈哈，你们还是和从前那样，嘴巴都像抹了毒药。”
“塞尔比，我想你并不比刚识字的人聪明到哪，起码我没有和你谈论的欲望。”伊莱又说道，安斯艾尔也笑了起来。
塞尔比转头向他的女伴说，“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像你这样的美丽小姐迷恋这种人？”
女伴急忙安慰，“我不清楚，我不认识他，但我的心只属于你一人，我的眼里只能容下你。”
塞尔比把他的女伴又抱紧了几分。
“我想我确实是在场最孤独的人了。”伊莱自嘲。
以伊莱这种身份，我想只要他想，没有小姐会拒绝嫁给他，而他的话语就像中年的单身汉，为觅不到良缘而惋惜。
安斯艾尔说道，“你永远都是这么理想主义，而命运就是‘娼妓’，若不想毁灭只有生存。”
安斯艾尔用粗俗的话语骂着命运，我知道这句话是出自这出戏，但我依旧能感受到安斯艾尔对命运的愤怒。
我不明白，他一出生就是高贵的王子，是国王唯一的儿子，他居然也会感叹命运的不公。
我突然想起来宴会时那些小姐谈论安斯艾尔原本想去的法学院，安斯艾尔毕业后并没有继续深造，而是选择协助国王工作，他的教育经历在王子中并不少见，但也不多见。
谁不希望那高贵的王子是一个饱读诗书的人，仁明的君主可不能是一个没文化的人，而国王却以自己身体抱恙原因要求安斯艾尔放弃大学。
“殿下，您说错了，我并不是一个理想主义者，我早已为了‘生存’屈服了。”伊莱说道。
“但愿吧。”
众人谈论间侍从端来了一杯葡萄酒，我很自然地接下了，大快朵颐了起来。
美酒我总是无法拒绝，我都没发现周围就我一人在品尝这美酒。
伊莱看了眼我在品尝的美酒，又把话题转到了剧情上，“这剧情是有些长，或许我可以和你讲讲后续，乔特鲁德误喝下了克劳狄斯预设给哈姆雷特的毒酒，当场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