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边陲小镇
第54章边陲小镇
奥黛丽来信，说要来参加塞尔比的婚礼，她还是没能劝说她父亲，尼古丁伯爵已经把在兰斯达的一切都抛弃了。
奥黛丽长途跋涉来到这里，她的神情是我从未见过的疲惫，在外人面前她很少展示自己的脆弱，可她这次，刚与安斯艾尔见面就留下了泪水。
“殿下…”，奥黛丽的粉色裙子沾上了沙土，我想她千里迢迢来这里就是为了见安斯艾尔一面。
“我是不是从一开始就错了…”她与众人打过招呼后对安斯艾尔说，所有人都在场，但是她眼里只有安斯艾尔一人。
安斯艾尔与奥黛丽保持着距离，奥黛丽想靠近安斯艾尔，这时候一旁的元帅咳了两声。
“奥黛丽小姐，我想你现在应该累了，快去休息吧。”
奥黛丽与元帅认识，她似乎意识到她刚才的行为太过于鲁莽了，不像一个端庄的小姐，她有些不满，但是也没多说先去休息了。
“殿下，我想您不应该还让奥黛丽小姐存有希望，还是您依旧不满国王对您婚事的安排？总之，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会出事的。”元帅对安斯艾尔说。
“感谢您的关心，我想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婚期越来越接近，塞尔比这几天的心情都十分愉悦，每天都能听见他爽朗的笑声，偏见消除后发现他也并不是一个很难相处的人。
小镇的街上总有骆驼挂着的铃铛声响，即使秋季了，这里依旧炎热，来参加婚礼的小姐们通常都有仆人撑着鹅毛伞，当地的女人则是裹着头巾，因此每次在小镇街上我们一行异乡人的打扮总是引人注目的。
“长官！”一个牵着骆驼的牧民来到我们面前，他用当地特殊的礼仪和我们行礼，塞尔比来这里也半年了，小镇上的人们几乎都认识他，塞尔比带领士兵帮助了居民许多事情，他广受小镇居民的爱戴。
“今天晚上我们为庆祝我的女儿离婚准备了一些美食，我诚挚地邀请您以及其他长官能来做客。”
这是当地独特的民俗，女人离婚后回到娘家，家人会聚在一起载歌载舞，庆祝新生活的开始。离过婚的女人在当地男人眼中更有魅力，对待婚姻生活更加成熟，有过婚史的女人所需的订婚礼也比无婚史的女人更多。
我从未听过这样的宴会，十分好奇。
于是在夜晚，我们一行人都来了。
通常牧民居住在圆顶帐篷里，可以随时拆卸搬运，帐篷很大，足以容纳下所有人，烤羊腿的味道在空中蔓延，我差点都要不体面地流下口水了。
欢快的音乐声响起，牧民在跳着独特的舞蹈，清脆的铃铛声响起，我拿着酒杯，正欲喝下，想起了什么，又停下了。
安斯艾尔注意到我的举动，他就坐在我身边，微笑地看着我，“怎么不喝了？”
我有些羞耻，把羊肉塞到他嘴里，意图让他闭嘴。
我们的举动十分亲密，这么多天，在场我们认识的人也都习惯了，可我们忘记奥黛丽了。
她一直在注视着我们，沉默不语。
篝火在燃烧，大家都放开了，气氛热闹起来。
塞尔比和他即将要新婚的妻子坐在一起，他与主人谈笑着。
“哈哈哈，长官，不知道您的军队里有没有可以推荐的单身青年，我想我女儿嫁给一个军人我会比较放心。”
“爸爸…”主人的女儿有些害羞。
“当然有的，单身汉成堆扎着呢，你看上哪个直接带走就好了。”塞尔比声音豪迈，他一旁即将成为他的妻子的娜塔莉卡眉眼弯弯。
“娜塔莉卡我看着长大的，她的勤劳美丽我们都知晓，能嫁给您这样的才俊是如此般配，她之前的丈夫是个赌徒，我当时就觉得他配不上娜塔莉卡。”
我们听见这话都有些吃惊，塞尔比从来没说过，娜塔莉卡是个离过婚的女人。
牧民还没意识到什么，继续说，塞尔比急忙打断他的话，转移了话题，娜塔莉卡被头巾包裹着，看不见她的神色。
他们的观念与我们大为不同，小时候在教堂我就时常听见这样的话，“婚姻是上帝的安排，不可随意解除。”离了婚是不耻的，但是对于他们来说，这就像吃饭一样正常。
塞尔比连我们都瞒着，我想他的父母应该也不知道，听说他的母亲是个虔诚的教徒，我不禁为他们的婚事担忧。
宴会很开心，我吃喝不少。
喝了许多果汁，我离开了宴会一会儿，回来时在路上竟然看见了奥黛丽。
她拦住我的路，我想绕道而行，她竟直接走到我面前。
“站住。”奥黛丽喊住我。
我从来没有与她起过冲突，虽然她羞辱过我几次，但是她并没有害过我，我也无意争执。
“我从来没有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她来到我面前上下打量我，她比我矮了一个头，但是胆子不小，星月下，四周只有一片黄沙，她一人就出来了。
“你不觉得羞耻吗？作为一个男人你与男人欢好。”
我摇了摇头，我不在意性别，我只知道我爱安斯艾尔。
她继续抨击，“殿下只不过一时被你迷惑，你并不能给他带来任何价值，他以后将会是一国的国王，只有我能作为他的王后，而你什么都不是，你迟早会被抛弃。”
奥黛丽一次次想故意激怒我，我觉得我不能继续忍受了，“我想您应该去与安斯艾尔说这些事，我不想多听您的言语。”
我忽略她要离开，奥黛丽也带上了怒意，她冷笑一声，“先不说你是个男人，我没想到作为一个插足别人感情的人，你有如此厚颜。”
她的这句话深深刺到了我，无法否认，她与安斯艾尔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是安斯艾尔亲口说要娶的人。
“威廉。”我听见不远处的呼喊，一看，安斯艾尔站在帐篷的门口，他急忙来到我身边，带着我要离开。
奥黛丽看着我与安斯艾尔离开，没有言语。
“安斯艾尔，你与奥黛丽究竟是什么关系？”我心里就像一团蚂蚁在爬，带着苦涩的酸意。
我已经完全信任他了，如果他这时候反悔发下的誓言，我想我没有丝毫脱身办法，只能等待被凌迟的命运。
“对不起威廉，我希望你能相信我，我唯一爱过的人只有你。”安斯艾尔言语真诚，“但是我有愧于她，因为我，她受到了许多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