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奏
前奏
何圣薇没想到自己竟然足足睡了两个小时,醒来的时候脑子里仍是雾蒙蒙的,还有些神思恍惚。何耀晖坐在她旁边看书,纸页轻微翻动,像研磨风干的花叶,发出细碎动听的沙沙声。让人又起了一层困意。何圣薇看向窗外,天已经全黑了,她掀开毯子坐起身,活动了一下肩颈和膝盖,把鞋穿好。何耀晖见她醒了,遂放下书。“我给kevin打过电话,说你今晚会留下来住。”“还是算了。”何圣薇穿上外套,“父亲前阵子刚叮嘱我要处理好跟席聿宁的关系,我可不想再挨训。”何耀晖立在原地,掌心缓慢蜷起。“对了,”何圣薇没有察觉到他的肢体动作,“那盒糖糕有扔掉吗,屋子前面的树丛里有只流浪猫,喂给它吃算了。”“没扔,”何耀晖淡淡微笑,“你想怎么处理都行。”何圣薇拎着食盒坐进车子,冲何耀晖挥手作别。空中一弯蛾眉月,从树影之中望去若隐若现,像一支钩子,坚硬锋利。何耀晖觉得自己被这只钩子深深刺进了皮肉。何圣薇进门找了一圈,发现席聿宁还没睡,正在影音室里看电影。他还挺会制造气氛,不忘配上一瓶威士忌。她悄无声息地靠近。光线昏暗,席聿宁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举着杯子的手顿在唇边,不确定地问,“宝贝,你回来了?”“当然了,你以为是谁。”何圣薇走过去坐下,“夜深人静,洋酒配电影,还挺有情调的。”“没办法,”席聿宁耸肩,“一个人睡不着。”何圣薇都懒得跟他斗嘴,“看的什么,俄国电影?”“西伯利亚的理发师,”他扭头看她,心情很好,“刚刚开始,你看过?”“没有。”席聿宁拿起遥控器,按下暂停。“你想看什么,选一个。”“不如,”何圣薇想了想,神秘兮兮地说,“看个恐怖片怎么样?最恐怖的那种。”席聿宁破天荒地犹豫起来。“……你不会是害怕吧,”何圣薇托起惊掉的下巴,“原来你害怕看恐怖片?!”“怎么可能?”席聿宁脸色很不自然,“都是假的,有什么可怕的。”“那我找一个。”何圣薇刚刚睡饱,这会儿精神得很,兴致勃…
何圣薇没想到自己竟然足足睡了两个小时,醒来的时候脑子里仍是雾蒙蒙的,还有些神思恍惚。
何耀晖坐在她旁边看书,纸页轻微翻动,像研磨风干的花叶,发出细碎动听的沙沙声。
让人又起了一层困意。
何圣薇看向窗外,天已经全黑了,她掀开毯子坐起身,活动了一下肩颈和膝盖,把鞋穿好。
何耀晖见她醒了,遂放下书。
“我给kevin打过电话,说你今晚会留下来住。”
“还是算了。”何圣薇穿上外套,“父亲前阵子刚叮嘱我要处理好跟席聿宁的关系,我可不想再挨训。”
何耀晖立在原地,掌心缓慢蜷起。
“对了,”何圣薇没有察觉到他的肢体动作,“那盒糖糕有扔掉吗,屋子前面的树丛里有只流浪猫,喂给它吃算了。”
“没扔,”何耀晖淡淡微笑,“你想怎么处理都行。”
何圣薇拎着食盒坐进车子,冲何耀晖挥手作别。
空中一弯蛾眉月,从树影之中望去若隐若现,像一支钩子,坚硬锋利。
何耀晖觉得自己被这只钩子深深刺进了皮肉。
何圣薇进门找了一圈,发现席聿宁还没睡,正在影音室里看电影。
他还挺会制造气氛,不忘配上一瓶威士忌。
她悄无声息地靠近。光线昏暗,席聿宁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举着杯子的手顿在唇边,不确定地问,“宝贝,你回来了?”
“当然了,你以为是谁。”何圣薇走过去坐下,“夜深人静,洋酒配电影,还挺有情调的。”
“没办法,”席聿宁耸肩,“一个人睡不着。”
何圣薇都懒得跟他斗嘴,“看的什么,俄国电影?”
“西伯利亚的理发师,”他扭头看她,心情很好,“刚刚开始,你看过?”
“没有。”
席聿宁拿起遥控器,按下暂停。
“你想看什么,选一个。”
“不如,”何圣薇想了想,神秘兮兮地说,“看个恐怖片怎么样?最恐怖的那种。”
席聿宁破天荒地犹豫起来。
“……你不会是害怕吧,”何圣薇托起惊掉的下巴,“原来你害怕看恐怖片?!”
“怎么可能?”席聿宁脸色很不自然,“都是假的,有什么可怕的。”
“那我找一个。”何圣薇刚刚睡饱,这会儿精神得很,兴致勃勃地开始翻片单。
视频库的电影很全,大众小众、国内国外的基本都能找到,甚至还有所谓的“禁片”。何圣薇挑来挑去,突然眼前一亮,“居然还有这部,听说特别吓人,在本国都被禁了。”
海报看起来就十分诡异恐怖,何圣薇“体贴”地对席聿宁说,“亲爱的,你要是不感兴趣,先去睡吧。”
“我不困,”席聿宁很有仪式感地调整坐姿,“我也很好奇,能有多吓人。”
30分钟后,席聿宁内心,“这也没什么的,还有点无聊……”
50分钟后,席聿宁内心,“怎么感觉身上凉飕飕的,是不是应该把空调调高一点。”又偷瞄何圣薇,“她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连眼睛都不眨。”
1个小时后,炸裂的音效随着骇人的画面冲击而来,席聿宁面上未动声色,身体却条件反射地颤了一下。
席聿宁内心,“糟糕,她没发现吧……真的太煎熬了,拍这片的人是不是心理有问题……”
后半段一路高能,全景声音响环绕加持,鬼哭狼嚎从四面八方袭击而来。席聿宁头皮都麻了,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死要面子活受罪。
突然有东西蹭过来,席聿宁一个激灵,发现何圣薇把头靠在他肩上,顺势又抱住他胳膊。
她的双腿蜷起,依偎在他身旁,眼睛仍旧盯着屏幕。
“害怕了?”她靠得太近,席聿宁生怕她发觉自己的心跳加速,全力保持镇定,“都是假的,特效做得逼真。”
“别说话,”她抱紧他胳膊,“正关键呢。”
不知是不是为了给何圣薇安全感,还是她难得有依恋他的时刻,席聿宁一直高悬的心突然缓缓地降了下去,就像落日沉入海平线,进入无人打扰的栖息之所。
他低头吻一吻她的头发,很轻很温柔地说,“别害怕,我在这儿。”
他哪里知道,何圣薇根本一点都不害怕。
她在心里说,“席聿宁,你就装吧。”
席聿宁硬撑的后果,就是他几乎整晚失眠。第二天两人对比鲜明,一个神清气爽,一个眼如熊猫。
好在是休息日,没什么要紧事来打扰。席聿宁补了一会儿觉,醒来没看见何圣薇,找来找去,发现她正在后院的露台上吃东西。
一盒看起来很普通的白色糕点,她吃得细嚼慢咽,嘴角沾染一点糖屑。
“原来在这里吃独食。”席聿宁走过去调侃,“给我也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