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还是蛮爽的
总的来说,这一顿饭吃下气氛还是比较好的,也顺其自然而然地聊了几句闲话,只是没什么实际内容。 吃过了晚饭,苏和询问了一下老爸老妈关于守岁,饺子还有压岁钱的问题,不是她一心惦记着吃,也不是她一心就想着钱,而是她怀疑,苏总何局两人太习惯追求事业了,这会儿的心思根本就没放在这些事情上,如果两人说今晚不守岁,不吃饺子,也不给压岁钱了,那她也就按照自己的计划进行了。
苏和怕就怕她这边把三人份的饺子馅都调好,也熬着夜准备数银子了,苏总和何局却洗好了澡,拾掇拾掇上床睡觉了,那她可真就成了王老五剥蒜——自做多情了。
结果还真让苏和猜对了一半,说到是否包饺子,苏靖海和何美君脸上的表情明显一顿,显然,这二位原本是没这打算的,随即他们挺有默契地对视一眼。
一直保持关注的苏和觉得自己应该感到欣慰,不管怎么说这二位目前在心灵沟通方面还处于畅通状态,虽然沟通的问题比较让人惆怅。
苏总询问何局,“包不包?”
虽然是询问,但语气还是倾向于肯定的。
何局多伶俐多干脆的人,立刻批准,“包吧。”
至于说压岁钱,被女儿追、债的苏靖海和何美君则有些哭笑不得,齐齐表示,不用急,肯定有,到点就给。
虽说苏和觉得苏总和何局在包饺子的问题上可能是有些迁就她,但没准这是这辈子他们一家三口过得最后一个面和心也和的和谐春节了,所以这份难得的迁就她也就老实不客气的享受和珍惜了。
至于压岁钱,这世上又有多少人真的不爱钱呢?反正她是挺爱的。
既然大的目标安排完毕,接下来就该确定更加细节的问题,于是苏和继续询问,这饺子咱们吃什么馅的啊?
结果人苏总和何局连倍儿都没打半个,有志一同的秒回,“都行。”
……好吧,指望这二位现在心都没在家里的忙人分神想一想这种俗事也是不太可能,苏和可着自己的口味直接拍板,包羊肉酸菜的吧。
虽说晚饭的时候也做了葱爆羊肉,这饺子又吃羊肉是有点重叠和油腻,但人生嘛,在一些小细节上还是应该进行一些适当的放纵,才有快感不是吗?
饺子馅的方向定下来,接下来就是和面,剁馅和拌馅了。显然,这三样工作也不能指望苏总和何局,还是得苏和居中指挥,把面舀好了,把水加得了,苏总和面吧。
指挥何局捞酸菜,洗酸菜,然后剁菜。
苏和自己这边是张罗着往解了冻的羊肉馅里一点一点地打水,又让把面和好的苏总来剁葱剁姜,把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没有剁大葱的苏总逼得在菜板面前涕泪长流,某不孝女站在一旁看着,心里觉着……还是蛮爽的,欣赏了足足三十秒,才颇有点留恋地转身递过纸巾。
其实说实在话,看着苏总和何局一个剁葱一个剁菜,苏和都有一种惊心动魄之感,生怕这两个长久以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事业男女把自己那双手给剁了。
不过,很快她就发现自己实在是小瞧了自家父母,别看这二位一开始拿着菜刀的姿势都带着些僵硬,但没用多大一会儿,人家就迅速适应良好了,那动作不能说多熟悉多有效率,但起码看着半点操作风险都没有。要不怎么说这二位是能人呢,真是干什么像什么,只要他们想,似乎就没有短板。
苏和心里多少觉得有点不平衡,话说这二位当初制造生产她的时候都是怎么想的,嗯?为什么就不能多上上心,把他们各自身上的高智商高情商多遗传点给她?忒也马虎小气了。
面和馅都和好,三口人一面看春晚一面包饺子。
饺子皮是苏总擀的,剂子却是苏和分的,这种涉及精确性的活计指望长久以来不包饺子不干活的苏总是不行的。
三个人干活,效率还是挺高的,刚过十点一百多个饺子便都已经包得了。
三个人其实谁都不太饿,数出够吃的,剩下的都放在蒸帘上送到室外冻起来。
虽说相对于那些整夜守岁的人家来说,十点多的时间显然还很早,但对一贯晚起早睡的苏和来说,已经开始一个接一个地打起哈欠来了。
打哈欠这东西是十分具有传染性的,而且不分年龄大小,与智商和情商显然也无关,尤其是在没什么正事的情况下。
作为一个重生人士来说,虽然此时的春晚节目质量要比多年之后高出很多,看起来也算颇有回味,但对于拥有选择性记忆的苏漏勺来说,对于这种对实际生活没什么帮助的细枝末节她一向记得清楚。
因此对于苏和来说,回味也就仅仅只是回味,而且这回味和怀旧在网络时代实是再方便没有了,各种春晚资源可供随意反复观看。
也不知道是瞌睡星人的哈欠自带强力瞌睡虫还是在感染力方面有了加成,总之,苏和左一个哈欠右一个哈欠把苏靖海和何美君也给带动得从个人独唱变成了三人合唱,因着一家三口都没打算守岁,苏靖海直接询问妻女,“饿没饿,要不咱们煮饺子,吃完了早点睡吧。”
苏靖海和何美君两人也是忙了一天了,明天也闲不着,再加上身边还有这么一个强力传染源,意见马上达成一致,煮饺子,吃饺子,睡觉。
吃罢饺子,苏总挺有绅士风度地独自把碗给洗了,但由于技艺生疏,洗洁精放多了,于是给碗盘们洗了个泡沫丰富的泡泡浴。
时间已经过了十一点。
外面的鞭炮声一阵大过一阵,烟花炮竹的盛宴已经正式奏响震耳欲聋的宏大乐章。
但苏家这一家三口显然没有一个想参与其中的。
苏靖海和何美君不知道是压根没想起这茬儿,还是女儿没提,他们也懒得参与。
苏和倒是记着鞭炮这事,主要是苏靖海公司后勤部门在按照苏和的清单帮忙采购了年货的同时,大概是觉得小姑娘把鞭炮这茬儿给忘了,便很周到地帮忙给添上了,品种十分齐全,价格估计也不低。
然而他们家无疑是要辜负后勤部门的好意了。
苏和也是听着这鞭炮声才想起年货里的这一项,有点没后悔没有早点分送给小伙伴们,花那么多钱买的,白放着实在可惜。
在满耳能把年兽轰成聋子的鞭炮声中,苏靖海和何美君一起给女儿发了压岁钱。
这会儿的商品没有后来的种类那么齐全和细致,印刷精美的专用红包还未在市面上出现,一般人家婚嫁喜庆所用的红包都是自家买张红纸包一包。
而到了苏靖海和何美君这里……直接放进牛皮纸的信封里递给女儿。
苏和从父母手里接过厚厚的信封时,颇有一种月末领工资的错觉。
好在,错觉只是一瞬,“谢谢,没错,不用点了。字签这里吗?”这类领工资时的习惯性问答只是在记忆深处回闪了一下而已,没有真的讲出口来。
她给发工资……咳,错了,是给发压岁钱的父母拜了年,祝他们在新的一年里身体健康——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财源广进——这是对苏总说的,步步高升——这是对何局说的。
至此,苏家一家三口的除夕主要活动基本结束,分别洗漱,道了晚安,各回各屋,时间已过十一点半。
回了房间,苏和虽然爬上了床,却并没有马上睡觉,而是拿起了手机开始拜年——想必老爸老妈那边也是各有各的祝福需要应酬。
第一个电话打给秦露。
她那边情况比较复杂,赶早不赶晚。
事实证明,苏和的顾虑是对的,接电话的听声音是个四五岁的小萝卜头,苏和费了一番口水才请他将电话转给了身边的大人,然后再经由一位中年女人的手转给了秦露。
“拜个早年。”时间还没到零点,这会儿拜的都是早年,在外面惊天动地的鞭炮声里,苏和继续对着手机吼叫着,她觉得自己一会儿必须摸一片喉宝含着,以免明天一早起来后嗓子哑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