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猫屯 - 《旋风少女3之星月变》 - 胖鸡龙卷风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猫猫屯

猫猫屯

猫猫屯的饭庄藏在老槐树下,木招牌上的“家常菜”三个字被雨水泡得发暗,却透着股让人踏实的香。萧玥站在门口等的时候,手里还捏着张皱巴巴的菜单,上面用红笔圈了十几个菜——都是松柏道馆那群人爱吃的:百草爱的糖醋小排,若白偏爱的清蒸鱼,胡亦枫总抢着吃的炸藕盒。

“玥姐!”最先冲进来的是几个年轻弟子,穿着洗得发白的道服,额头上还带着练完功的薄汗,“长安教练真不回来啊?他上次说要教我们新招式呢!”

萧玥笑着往里面让:“打了越洋电话,说谈完事就飞回来,请你们吃双份的。”话音刚落,就被百草挽住了胳膊,对方手里还拎着个保温桶:“给你带的,我新熬的绿豆汤,解腻。”

饭庄里很快热闹起来。若白刚坐下就被弟子们围住问战术,他话不多,却总能精准指出“出腿时重心再沉半寸”;胡亦枫则抢过菜单,在“拔丝地瓜”后面画了个圈:“这个必须加,上次跟玥姐打赌输了,还没补回来呢。”

菜刚上齐,百草突然站起来,举着茶杯:“我跟玥姐敬大家一杯!”她的脸颊有点红,“当年《春花》里写元武道,好多细节都是抄你们的——比如若白师兄总在晨练后擦道垫,亦枫哥输了比赛会偷偷加练……”

“可不是嘛,”胡亦枫嘴里塞着藕盒,含糊不清地接话,“上次写我唱歌跑调,是不是也照着我来的?”

满桌人都笑起来。萧玥看着眼前的场景,突然觉得和《春花》里的画面慢慢重合——白野和沈心也曾在这样的饭桌上抢过最后一块排骨,张羽的跑调歌声混着猫猫屯的晚风。原来故事里的热闹,从来不是凭空编的,是把身边人的烟火气,一点点写进了纸里。

若白给萧玥碗里夹了块鱼腹:“长安说,你新剧本里有段元武道的戏,他远程改了几个细节。”

“真的?”萧玥眼睛一亮,“我正愁采奕踢侧踢的姿势怎么写呢!”

“他说不用写得太花哨,”若白的声音很稳,“就写‘她出腿时,发绳从领口滑出来,扫过对手的手背’——高手过招,有时候细节比招式更要命。”

萧玥赶紧掏出手机记下来,指尖在屏幕上飞快地敲,像在捕捉刚飞起来的蝴蝶。百草凑过来看,突然指着窗外:“你们看!”

老槐树下,几个小弟子正围着胡亦枫练踢腿,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像一串跳动的音符。胡亦枫故意把腿擡得老高,逗得孩子们尖叫,自己却笑得直不起腰。

“你看,”萧玥碰了碰百草的胳膊,“这就是最好的剧本啊。”

饭吃到一半,萧玥的手机响了,是长安发来的照片——他站在纽约的街头,身后是亮着灯的写字楼,手里举着个汉堡:“替我多吃块排骨,回来教你旋风踢。”

萧玥笑着回了张饭桌上的合影,配文:“等你回来,给《风铃碎》加段元武道的戏。”

挂了电话,糖醋小排的甜香漫过来,混着弟子们的笑闹声。萧玥看着满桌的人,突然明白:好故事从来不是孤孤单单写出来的,是被这些热气腾腾的日子喂大的,像饭庄里的老汤,炖着炖着,就熬出了最暖的味道。

萧玥收到长安消息时,正给白野夹排骨。手机屏幕亮起来,是张合影——长安站在纽约的办公室里,身边的人穿着黑色西装,侧脸线条硬朗,正是白野。配文就三个字:“老同学。”

“白野?”萧玥把手机递过去,“你俩认识?”

白野的筷子顿了顿,耳根有点红:“高中同校,不同班。”他没说的是,当年长安是学校元武道社的社长,总穿着道服在操场练侧踢,而他总躲在香樟树后看,手里捏着给沈心画的猫速写。

“何止认识,”长安的视频电话恰好打过来,镜头里他拍着白野的肩膀,“这家伙当年总偷学我们社的招式,被我抓包过三次。”

白野咳了声,抢过话头:“是你教的不对,转身时重心太飘。”

屏幕里的长安笑起来:“现在倒敢挑刺了?当年是谁蹲在器材室,看我练完拳递水递了半学期?”

饭桌上的人都愣了,连若白都擡了擡眼。白野的脸更红了,往嘴里塞了块排骨,含糊道:“那是……顺便。”

萧玥突然想起什么,拍了下桌子:“怪不得你写《风铃碎》里采奕偷学招式那段那么顺!”

原来有些细节早有伏笔。就像白野后来帮沈心挡麻烦时的利落,像他对着剧本里的元武道描写总能精准提建议,甚至像他手腕上那串红绳——当年长安的道服上,也系着条同款红绳,说是“护佑出腿稳当”。

“我们在谈合作,”白野终于说,“把元武道的招式融进影视动作设计里,他出理念,我来落地。”

长安在屏幕里比了个ok的手势:“等回去给你们露一手,让白野当靶子。”

挂了电话,胡亦枫吹了声口哨:“藏得够深啊白野,高中就认识长安教练,居然不早说!”

白野没接话,却给萧玥碗里添了勺绿豆汤,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萧玥看着他,突然明白:故事里的羁绊从来不是凭空来的,就像白野和长安,当年隔着香樟树的距离,如今隔着太平洋的时差,却能在某个瞬间猛地撞上,说“原来你也在这里”。

老槐树下的晚风穿堂而过,带着饭香和道服上的皂角味。萧玥低头喝着绿豆汤,觉得这味道和《春花》里猫猫屯的夏天慢慢重合——原来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所有的巧合,都是藏了多年的伏笔,像红绳的结,绕了又绕,终会在某个饭桌上,轻轻收紧。

白野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沈心发来的消息,附了张速写:香樟树下,穿道服的少年正弯腰系鞋带,旁边蹲着个举着画板的身影,衣角被风掀起一角。配文是:“整理旧物翻到的,当年没好意思给你。”

他指尖在屏幕上顿了顿,擡头时撞见萧玥揶揄的笑眼,耳尖的红又漫上来些。“她刚进组,在拍《风铃碎》的外景。”他解释着,却把手机屏幕转了个方向,怕被胡亦枫抢过去起哄。

“沈心演的采奕,不就总偷画白野的原型嘛。”百草突然恍然大悟,手里的筷子差点戳到碗里的排骨,“原来剧本里的‘画影子’,是真有出处啊!”

若白闻言,往白野碗里夹了块清蒸鱼:“长安说,当年你总画他的侧踢,后来他故意把动作放慢了半拍。”

这话像颗石子投进热闹的池子里,连最沉稳的弟子都忍不住擡头。白野嘴里的绿豆汤差点喷出来,咳了半天才道:“他胡说……是我自己练速写时手慢。”

“哦——”胡亦枫拖长了调子,突然拍着桌子喊,“那《风铃碎》里,采奕偷画招式被抓包,对方故意放慢动作那段,也是照着你来的吧?”

饭庄的灯光暖融融的,把白野的窘迫照得清清楚楚。萧玥看着他这副样子,突然想起写剧本时,白野总说“采奕的慌张要带点不服输的劲儿”,当时还纳闷他怎么这么清楚,现在才懂,那是把自己当年攥着画纸躲香樟树的模样,一笔笔描进了文字里。

窗外的老槐树沙沙作响,像在应和屋里的笑闹。有个小弟子举着手机跑进来:“师父!沈心姐直播呢,说在山里发现棵老香樟,跟剧本里写的一模一样!”

众人凑过去看,屏幕里沈心正站在树荫下,手里举着片叶子对着镜头晃:“白野说这树能遮阴,果然没骗我。”风吹起她的发梢,和速写里那个举画板的身影慢慢重叠。

白野的手机又亮了,这次是长安发来的定位,附言:“纽约也有棵香樟,等你过来画。”他没回消息,却默默给沈心的直播间点了个赞,指尖划过屏幕时,温柔得像在抚摸当年那页没送出去的速写。

菜过三巡,胡亦枫突然提议:“等长安回来,咱们办个元武道联谊赛吧!让白野跟他比一场,了了当年的‘偷学’恩怨。”

“比就比。”白野难得接了茬,眼里闪过点少年气的锋芒,“不过得加个彩头——输的人,要把当年的事写成番外。”

萧玥立刻掏出笔记本:“我来记!就叫《香樟树下的侧踢》,保证比正片还热闹。”

老槐树下的月光悄悄爬进窗,落在满桌的空盘上。糖醋小排的甜、清蒸鱼的鲜、绿豆汤的凉,混着道服上的皂角香,在空气里酿成一种特别的味道——那是故事里的烟火,也是现实里的羁绊,像老汤熬得越久,越有滋味。

后来《风铃碎》播出时,有段采奕偷画招式被抓包的戏,弹幕里满是“好甜”的感叹。没人知道,香樟树下的光影、放慢半拍的侧踢、画纸上未干的墨迹,都是藏了十几年的伏笔,在某个饭香弥漫的夜晚,终于借着一碗绿豆汤的温度,轻轻舒展成最动人的形状。

而那天的菜单,被萧玥收进了剧本夹里。红笔圈住的菜名旁边,多了行小字:“所有故事,都是生活借你的笔,写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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