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 补玉 - 郑二 - 纯爱同人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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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59.

客厅里的两个大人心思各异,但都无意打破沉默,沈檐一边扫视着客厅陈设,一边慢吞吞的喝完了汤,这个时间往年他都应该待在宅子里封岁,今年终于可以放下担子来清净一晚。屋外风雪凛冽,路上过来着实寒冷,想到他的孩子成长于气候宜人之富庶宝地,却宁愿忍受这整个冬天都不见阳光的恶劣气候几年都隐居在这里,他便心软无奈起来。

没有人比沈檐自己更加明白,沈补玉对他的感情,若不是有亲情相连,其实早已冷淡到可有可无。从前他亲近他依顺他,都是利用他以求自保,有那么几次他其实很想亲口告诉他,你是我的儿子,是沈家长孙,不需要讨好任何人。可那也只是偶尔的想法,他纵容自己为他沉迷,便不想再放开他,而是心甘情愿的享受他的利用。

沈补玉站在桌边低着头,一颗一颗将麻将码入盒子,屋子里太安静了,麻将的碰撞声格外清晰。他在老家的时候,其实从来没有跟家人打过麻将,大概是没有资格上桌。除夕整个晚上他都待在房间里一个人看电视,推掉同学打来的去山顶去港口看烟花的电话邀请,也不去楼下跟兄弟姐妹们凑热闹,十六岁以后,沈檐倒是年年都陪着他在院子里放烟火,只是烟火越是灿烂,夜深时他的欲望就越是灼人,往往折腾他到清晨天明,弄得他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儿没有好肉,连床都起不来。

何必去想这些。他难受起来,把麻将放在置物柜便要上楼:“我去整理客房。”

“先不要忙,”沈檐说,“坐会儿。”

沈补玉扶着楼梯的说:“我不知道你是怎么通过安保进来的,你不受欢迎,所以还是尽量不要说话,最好弄清楚谁才是这里的主人。”

沈檐立刻便听话的不再反驳,只是在他上楼后不久便也跟了上去。

屋子不大,二楼只有一个主卧,一个儿童房,一个客房和一个很小的书房,一目了然。沈补玉在铺床单时沈檐进来了,并顺手关上了门。

密闭狭小的空间让沈补玉立刻警惕起来,沈檐走到窗边撩起窗帘看了一会儿天色,才回头看他:“别忙了,我不睡这里。”

沈补玉以为他马上要走,刚松懈下来两秒钟,就听他理所当然的说:“我今晚睡主卧。”

“你最好收敛一点,在我没有让你滚之前。”沈补玉瞪他。

沈檐自顾自往主卧而去,沈补玉气急败坏去拦他,经过孩子们房间时两个人都下意识放轻了脚步,而后便是主卧里的针锋相对。

“你胡闹什么!”

“这个位置本来就是我的。”

“这里没你的位置,这是我的家,这是我妻子的位置!”

“那叫你妻子来跟我说。”

沈补玉放弃了这幼稚的争吵,心里愈加冰冷:“既然如此,你何必虚伪当初让我走?”

沈檐目光凶狠:“你以为我不后悔?六年来每一天我都盼着她死,如果不是你那么喜欢她,她大概会死得更快。”

沈补玉还没反应过来,拳头就先出去了:“就算她死了我也喜欢她!她是我的妻子,是我孩子的母亲,而你,你什么都不是!”

沈檐暴怒,一把就将他甩到了床上,压上去时他几乎没有多少理智了,他本来就嫉妒憎恨杨絮,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挑衅。

体能上与技巧上,动起手来沈补玉完全不是沈檐的对手,他因为愤怒出拳,但并不想领教激怒沈檐之后的下场,沈檐不会打他,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但他却宁愿他还他一拳头。

他控制不住自己战栗的身体,沈檐的鼻息夹杂着怒火喷到他的脸颊上,他甚至不敢扭头与他对视,他们贴的太近了,他无法阻止他的任何动作。

“别再让我生气。”沈檐咬着压根低声说,“你知道我想干什么。”

然后他放开了他,从床上下来,居高临下的俯视他,好一会儿,才径自往客房去了。

他的思绪打断在沈檐粗暴的动作里。他揪起他的头发迫使他擡头面对他铁青的脸,他被挑衅太久,这种献祭似的绝望是点燃他焚原怒火的第一道火星。心底深处一直死死压制着的那头猛兽挣脱了,枷锁一打开,它便驾驭了所有理智。他扼着他的脖子把他摁在地毯上,用蛮力撕开他的衣服,即使是低头亲吻也像是发泄,如果可以,他简直想要撕碎他吞吃进肚子里,他是唯一,从来没有谁能这样一再的使他放弃自我放弃底线,六年多以来每一天都想做的事情,那种被炙烤到深夜不能安眠的痛苦,换回来的如果是他渐行渐远的心,那他再也不想放他离开了。

沈补玉只来得及看一眼那张狰狞的脸。他被丢在地毯上,头撞到了茶几,头晕目眩难以动作,但沈檐的袭击才刚开始。客厅并不十分宽敞,他听到沈檐磕碰到瓷器的声音,然后便是领子被撕开时衣料纤维勒住皮肤的疼痛,像是刀子划过一样火辣。

他任他摆布,心里很安静,只在扫到二楼两个小小身影时才大声的喝斥他们:“回房间去!”

他最丑陋最不堪的一面,绝对不能暴露在孩子们面前。

沈檐终于将他剥得干净,他从背后拉扯他的头发,使他看清楚金属门板里自己的倒影,这样的姿势从前他们做过许多遍。他阴沉着脸残忍的拧他的乳头,从背后扑上来咬他的喉管,直到尝到血腥味才甩开他,重新覆上来时,他拿了桌上一根榉木取蜜棒。

他像揪住一匹马的鬃毛一样抓着他纤薄的肩膀,沾满了蜂蜜的取蜜棒划过椎骨曲线,松果形状的头端毫无预警的没入了他的身体里。

双胞胎首先听到了声音。沈郁试图开门但没有成功,他想肯定是有人开了枪,一年多以前家里进贼的时候他听到过爸爸开枪的声音。

“我们得报警!”他跑去抓电话。

沈馥扑上去拦他:“如果是爸爸开枪呢?!”她的小脸煞白。

沈郁心慌意乱举棋不定,两人相视,瞬间便都想到了一个人。

柳扶松在当地的人手不多,办事处里虽然有几个沈氏的老员工,但都是背景清白干净的普通职员,沈檐不会允许他们知道太多。好在当年为了沈补玉一家子陆陆续续的调派了一些人过来,只是恐怕沈檐自己不会料到这些最终居然是为他自己准备的。

一接到电话他便立即丢下了候机室里的行李与妻子,返程路上都在联系必要的急救措施,他断定如果真的有人开枪,中枪的必定是沈檐,如果是沈补玉,沈檐的动作会快到根本不需要他来调动那些人。

谁会让沈檐中枪,答案没有任何悬念,他坐镇沈氏几十年,多少人想要他的性命,他不想给,谁也不可能得逞。

柳扶松用了最快速度,车到小区门口一路畅通,显然孩子们已经摆平了安保系统,有时候大人真不如孩子懂事。他很快找到了院子,停车之后穿过积雪的草坪撞开了门。

整个沈家,包括公司上下,都在等沈檐回去。这是正月初一,即使因为许绍亨的离职他不得不奔波在外,至少应该有视频电话。无故消失,那会天下大乱的。

李淡浓一直也没有打通老板的电话,她略有些不安,但又很快镇定下来替他派分了拜岁红包,然后便也回去与父母团聚了。

沈宅里头自然如往年一般热闹,该有的祭司习俗由沈梁的父亲主持,早晨去扫墓,大大小小几十口人,倒也壮观。沈母心有不快,可面对族人还是得体的撑着场面,连同金枚也一样高傲擡着她的小脑袋,听见有远房亲戚里头嘴快的小丫头议论她的痛脚,立刻便过去了一耳光,打完了就像是打只蚊蝇一样继续与人说笑,只在面对婆婆时才瑟缩收敛。

这一家子都忙着唱戏摆谱,谁都不会想到,养活他们的人此刻正躺在手术台上捡命。

柳扶松赶到时,血液浸透了沈檐的上衣,他神智淡漠,怀里却紧紧抱着同样灵魂出窍的沈补玉。

晚来一步大概就是命案现场了。

时间争分夺秒,沈檐中枪的位置在胸口。他们绑架了当地最好的几名外科医生,在一处私人诊所隐秘的行开胸手术。

柳扶松担心的不能坐下,沈檐若有好歹,他将后悔余生,不是不知道他们兄弟之间的纠葛,他居然就这样心安理得的打算回新加坡去了,若飞机早走一步,今天的事情都将永远无法挽回。他不得不对沈补玉刮目相看,跟他几年,知道他只是表面上看起来好相处,实际性格固执冷傲做事无情果断,即使如此,他也没法想象他是如何下决心弑亲。

沈檐的伤势严重,子弹击中了心脏导致心包破裂,好在只是擦边,尚有修补的余地,只是诊所硬件设备限制,术中渐渐难以维持血压,恐怕手术圆满也无法把人救回来。库血的获取渠道艰难,即使有人手,也因为事发紧急而无法控制时间延误,况且还需要交叉匹配,柳扶松急得爆粗骂娘,若是沈檐死了,他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仅沈氏运作故障就不知要有多少人失业破产。

事态危急,最终把沈檐从鬼门关拉回来的人,还是沈补玉。

他抽了两千毫升新鲜血给沈檐,没有解释一句为什么他回心转意。他的精神状态很差,抽血之后便休克昏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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