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见微,幸福了[番外] - 见别离 - 半渡春山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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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见微,幸福了[番外]

幸福降临

许初夏在二十五岁时永远离开了那个世界,却没有魂飞魄散,反而来到了一个新的世界,来到了一个有程见微的世界,这里一切都好,只是大家都没有那段记忆,她带着二十五岁的记忆回到了过去。

她来到了程家,看到了程家人的一生。

程厉的生父一鞭一鞭抽在年仅三岁的程厉背上,嘴里喊着:“让你不听话!让你不听话!”

程厉抱着头趴在地上,带着哭腔不断反复重复着:“爸爸,别打了!别打了!”

“爸爸,痛!好痛!爸爸!”一声声哭喊求饶,并没有得到父亲的眷顾,没有人拯救他,就像没有人拯救十五岁的程见微。

自从程厉父亲的爱人十九岁时嫌贫爱富跟别人跑了后,再也不信爱情,利益才是永恒的,一直拼命工作,一个人拉扯长大程厉,带着程厉住过地下室,吃过泡面,吃过人血馒头,为了钱,程厉的父亲什么都做过,三十五岁的他也是打下一个商业新贵的名头,背后手段并不干净,而且不断洗脑自己的亲儿子——女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利益和权力才是永恒的。

程厉的父亲每天都恨自己的逃跑的爱人,不断灌输程厉的生母是一个不要脸的臭婆娘,是一个拜金女,谁都可以拿走的破鞋。

程厉有些不信,每次提出细节时,程厉的父亲就急了又开始抽皮带追着他打,把他按在地上吃一嘴沙。

程厉就不敢替母亲开话了,慢慢接受了母亲是一个“坏女人”的设定。

其实谁也不知道,程厉的母亲是那年代下乡支教的知青,人人都唤她楚老师,和她的竹马叶先生恩爱两不疑,她下乡支教时被大龄剩男老光棍骚扰,开车逃亡那个乡村,却被村民拦截了去路,摔下崖子短暂性遗忘所有,被程厉的父亲救下,寄宿在程厉父亲的茅屋里,她忘了她的竹马丈夫,程厉的父亲也不知道她已婚,那个年代,口头婚约不领证也是夫妻,她诞下程厉后的第一年,她的丈夫就已经找上了门,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却在妻子身上一步不退,他找了她三年,她的丈夫文绉绉的,面对一个比他壮实好多的糙汉,把妻子护在身后,小心翼翼地搂着她,语气温柔地说:“阿楚,你想跟我走吗?只要你跟我走,我不计较这些,更不怪你,我带你回家,回我们的家,爸妈等你回家吃饭。”

程厉的母亲慢慢恢复了记忆,其实看到竹马丈夫时,心跳已经比头脑认出了他,她听到爸妈等自己这么久,自己的丈夫都在等自己,她不想待在这个漏雨的破房子了,泪如雨下扑在丈夫怀里,这些年无法诉说的苦都化成了眼泪。

程厉父亲自然不会让自己的老婆离开自己,拿着锄头追了好久好久,打断了她丈夫的腿,她的丈夫拖着瘸腿也护着妻子平安回城,至于孩子,程厉的生父不会让她带走儿子,她也带不走儿子。

她才十九岁,她不要在这里过一辈子,她要冲出去和她心爱的丈夫过一辈子,她眼里含着泪也拉着丈夫的手跑出村子,她熟悉路,他熟悉她,青梅竹马就成了一段佳话。

这段佳话,程厉不知道,程见微也不知道。

程厉从小到大都被父亲洗脑长大,骨子里早就刻下了男尊女卑的大男子主义,只是还没有爆发。

直到程厉遇到了那个女孩——叶兰。

程厉的父亲拿着叶兰的资料扔到程厉的脸上,语气不屑地说:“这个女孩你看看,能不能搞到手?”

程厉看着资料上密密麻麻的文字,没了兴趣,只是敷衍点点头,他才十九岁,他不懂,怎么就要去讨好别的女孩了?

程厉向来不想讨好别人,包括自己的父亲,每次都犟到被打的皮开肉绽,才求饶痛哭,第二天又疼的走不动,而程厉的父亲最讨厌别人的挑衅和不乖顺。

长大后,他继承了父亲的焦虑,继承父亲的抑郁,继承了父亲的躁狂,继承父亲的财产,继承了父亲那唯利是图的嘴脸。

起初他遇到叶兰时是父亲拖着他去商业活动上,锻炼锻炼他,让他去接触那个有钱千金叶兰。

程厉第一次见叶兰时,叶兰一身素裙,他一步步靠近她,她气质清冷如兰,手上戴着玉镯,谈吐优雅,不愧是——叶氏医药集团之女。

他知道,这种乖乖女,多半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没有去过外面那刺激的世界,程厉带着叶兰去体验赛车与速度,叶兰全程紧紧握着安全带闭着双眼,可他却拿来炫耀自己车技的资本。

又带着叶兰吃遍美食,带着她穿梭大街小巷,少女的裙摆和发丝都在随风飘扬,叶兰总是说:“这个父亲不让吃太多。”

他都塞给叶兰:“只要你喜欢,婚后我不会像你父亲那样约束你。”

少女总是会被一两句话感动,被一时的自由迷了眼,对他产生了好感。

或许就是这样吧,叶兰父母问叶兰的想法,叶兰是听从父母安排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女孩总是要嫁人的,嫁给谁都不如嫁给这个男人,这个让她现在有过一点好感的男人,毕竟,少女总是迷恋少年的意气风发。

叶兰父母却以为女儿不说话是害羞,订下了婚事,程厉父亲笑的合不拢嘴,像一个狡猾的狐貍,终于得到了心爱的“人皮面具”。

没到法定二人就筹备婚礼,开始了夫妻生活,直到法定后,程厉和叶兰顺利领证,成为法律上的夫妻,起初程厉是真的想和叶兰走下去,同她许下誓言,爱叶兰一人一生一世。

最后,誓言生锈,夫妻离心,还是因为利益二字。

叶兰对十九岁的程厉有好感,他许下承诺婚后对她好,二十岁正式和他在一起,他发誓这辈子只爱叶兰一人,二十一岁他们订婚,二十二岁他们结婚,二十三岁她怀孕生下程见微。

登记孩子出生那天,程厉已经不耐烦了,不停重复推搡她:“快点,热死了,车不好停,要罚钱的。”

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变这样了,起初还以为是工作太累了,孕中期后他就没管过她,一直任由她自己在家自生自灭,他每天都不知道在干什么。

那天,叶兰抱着孩子下车进服务厅时,清洁人员把玻璃擦的很干净,没看到有这么大块玻璃。

砰——

叶兰的额头被撞的生疼,发出一声巨响,路人纷纷看过来,他啧了一声,低声咒骂一句:“贱人,就会给我丢脸。”

工作人员说要叫什么名字,他随口说:“低贱的东西,就叫贱微吧。”

工作人员愣了一下,在“建伟”和“见微”之间,敲下了键盘。

程厉还没等工作人员弄好就转头出门去了,叶兰看到名字后连连致谢。

后来啊,二十四岁的程厉背叛了她。

叶兰站在卧室门口,指尖掐进掌心,掌心一片黑紫,程厉的衬衫还挂在衣架上,是她今早亲手熨平的。

而现在,那件她最喜欢的真丝睡衣——淡紫色的,领口绣着铃兰花的——正穿在另一个女人身上

那个女人坐在他们的床上,发丝凌乱,口红晕开,正慌乱地拢着衣领。程厉半躺在床上,皮带扣还松着,看到叶兰后也不慌不忙地抽着烟。

叶兰只是盯着那件睡衣,盯着那个女人锁骨上还没消退的红痕,眼眶通红,布满血丝。

“你说你爱我一辈子。”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你的一辈子……就是五年?”

程厉快步走过来想拉她:“你听我解释——我和她只是利益,我还是爱你的。”

叶兰猛地甩开他的手,抓起梳妆台上的玻璃瓶砸向墙面,那个瓶子装着他们结婚五年的小星星,每一颗都在说着幸福,现在却像利剑一样刺向她。

玻璃炸开的瞬间,那个女人尖叫着缩到床头。

“现在知道怕了?你一个小姑娘,做什么不好?跟一个有家室的男人搞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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