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赘
入赘
在江南烟雨中穿着汉服穿梭大街小巷,撑着油纸伞,她坐在乌篷船上,他在找各种角度拍摄他眼里的爱人。
在河水上荡秋千,裙摆浮在水面,她在秋千上站在荡漾,带着裙摆在水面荡起涟漪,荡进程见微内心的涟漪,她的裙摆轻拂过积水,上岸时已经湿了,他蹲下身,温柔地提起她的裙摆,牵着她的手一起回家。
他们看了很多院子,最后看中一个中式院子,有门前院,可以种花,有一颗大树,白墙黛瓦更显素雅,两个人躺在树下的椅子上晒太阳,清欢无别事。
室内推开木窗,印入眼帘的就是院子的花草树木,还有一张木桌,两人三餐四季,夜晚可以饮茶吃着冰镇西瓜,尽享宁静深夜的沙风。
后来,程见微和许初夏爱上了书法,在院子里一起练字,他从背后搂着她,一笔一画落在纸上。
清晨总是带着湿润的雾气,阳光透过薄雾洒在院子里,将青石板路映得有些亮。
许初夏穿着宽松的棉麻长裙,赤脚踩在地上,脚心沾着晨露,凉凉的。
程见微站在院子里坐在木桌前泡茶,手里端着一杯刚泡好的龙井,茶香袅袅。
他看着她像只猫一样在院子里闲逛,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程见微——”她回头,朝他招手,“来推我!”
她说喜欢荡秋千,庭院角落里,他做了个木质秋千,藤蔓缠绕在树枝的两侧,另外还固定好了钢丝,树叶被秋千的重量拉扯地垂落,掉了几片叶子,仿佛在抗议。
许初夏坐了上去,脚尖点地,轻轻晃着。
程见微轻笑一声,放下茶杯,走过去站在她身后,双手搭在秋千绳上,轻轻一推。
“再高一点!”她仰起头,发丝被风扬起,笑容明媚。
“摔了怎么办?”他故意放轻力道。
“反正有你在我身后。”她回头睨他一眼,眼里带着狡黠,“摔了你就抱我啊。”
程见微低笑,手上力道加重,秋千高高荡起,许初夏又笑起来。她的裙摆被风吹得翻飞,像一只蝴蝶,漂亮明媚且自由,程见微的眼神看向她的背影,垂眸轻笑。
“程见微!”她笑着喊他,“再高点!”
“太高了会掉下来的。”他嘴上这么说,却还是又推了一把。
秋千荡到最高处时,许初夏突然松开一只手,向后伸去,指尖轻轻擦过他的脸颊。程见微一怔,下意识地抓住她的手,秋千还在晃,他怕她摔着,干脆直接把人从秋千上抱了下来。
“啊!”她猝不及防,整个人被他搂进怀里,双脚离地,她的脚踩在他的鞋上,“放我下来!”
“不是你说的,摔了我就抱你?”他挑眉,不仅没松手,反而抱着她转了一圈。
许初夏搂着他的脖子,笑得耳尖泛红:“程见微,你耍赖!”
“嗯,只对你耍赖,你要惩罚我吗?”他低头,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
阳光洒在两人身上,暖洋洋的。许初夏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忽然安静下来,轻声道:“程见微,我们就这样一辈子好不好?”
他埋在她的脖颈处蹭蹭,声音闷闷的:“好。”
“说好了,谁也不许食言。”
“遵命,我的准新娘。”
他们在江南住了两个月。
早上八点,程见微会早起去巷口的早点摊买刚出锅的苏式糕点和油墩儿,买菜回来时已经十点,许初夏还窝在被子里赖床,他轻吻她那软乎乎的脸,把她闹醒,她迷迷糊糊翻来覆去,最后踹他,他看着她闹起床气,握着她的脚踝,轻轻一拉,一把抱起来,直接扛去洗漱。
午后,两人常常窝在庭院的藤椅上看书,许初夏看一会儿就犯困,脑袋一歪靠在他肩上,程见微便放下手里的文件,轻轻把她揽进怀里,枕着自己的腿睡。
阳光透过树叶斑驳地洒在她脸上,他伸手替她挡着光,指尖轻撩她耳后的发丝,心软软的。
傍晚时,他们偶尔会沿着湖边散步,许初夏买了一串小葡萄,吃了一个,眉头微蹙,很快恢复平静,摘下一颗递到他嘴边:“你尝尝?很甜。”
他吃了一颗,酸得皱眉,她却笑得眼睛弯弯:“程小少爷,怎么连葡萄都吃不了呀?”
他捏她的脸:“再笑今晚别想睡。”
她立刻服软,拽着他袖子晃:“我错了嘛。”
夜里,他们常常相拥而眠。许初夏怕黑,程见微便留一盏小夜灯,她蜷在他怀里,手指无意识地揪着他的衣角,像个缺乏安全感的小孩。
他会手工做一些饰品,挂在院子里,偶尔还会被针和竹刺到,每次都喊疼,她就会跑过来给他贴止血贴,他说自己怕疼,许初夏会蹲下身子轻轻吹他的伤口,抱抱他。
十一月中,许初夏半夜醒来喝水,伸手一抱,发现空落落的,她下床推开房门,发现他站在院子里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但语气凝重。
“我不可能利用她,别想了。”
她站在门边,静静地看着他。月光下,他的背影挺拔而孤独,明明才二十出头,肩上怎么重呢?
他挂断电话,一转身,就看见她站在门口,光着脚,眼神柔软地看着他。
“怎么醒了?”他快步走过来,皱眉握住她冰凉的手。
“你不在,我就醒了。”她轻声说。
程见微沉默一瞬,弯腰抱起她,回房间。他把她放在床上,用被子裹好,蹲下身子,擦擦她有些灰尘的脚,低声道:“吵醒你了。”
许初夏摇头,伸手抚上他的脸:“程见微,你有事瞒着我。”
他握住她的手,吻了吻她的指尖:“没事,我能处理。”
她看着他:“别瞒我,你知道的,我不喜欢。”
他一愣,想起那次瞒着她自己的事导致分手,叹了口气,说:“我想入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