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心痛撒手
“吾儿快起!你有心就好,人均道自古儿郎心易变,伤心总是女儿家,这样的世道,女人生来本就比男儿要辛苦,每每不得善终的也总是女人,柔儿的幸福,熠儿的未来可皆系于你一人之手,你可要掂量清楚!”天选王朝最尊贵的女人,天选王朝之主的母亲,天选王朝的太后百里江晚一脸严厉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邢连城跪得笔直,伸出双手,手心向内,指尖相叠,置于额前,闭上眼睛,
“我,邢连城,天选王朝之主在此起誓,此生必迎娶刑柔为妻,珍惜她,爱护她,爱她一生一世!我,邢连城,天选王朝之主在此立誓,吾儿邢熠将为我天选王朝下一任继承人!今日所誓,来日必践,有违此誓,天诛地灭!”
百里江晚站起来,亲自扶他起来,眼中浮现满意的神色,
“连城,去看看她们母子吧,昨晚好像发生了很不愉快的事情,宫女来报,说柔儿哭了大半夜,熠儿看着也不太好。”
邢连城闻言立刻皱起了眉,眼神焦急,
“儿子这就去!”
百里江晚拍了拍他的手臂,点点头。
邢熠是被一阵凄厉的哭声吓醒的,醒来的一瞬间恍惚以为还在梦中,静了一瞬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醒了,而且那哭声也越来越大声,他皱眉,这声音好耳熟,是…妈妈!
他“唰”的一下掀开被子,鞋都没穿,穿着一身银色丝绸寝衣,披头散发,快步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少爷!您…去哪啊?怎么,怎么不穿鞋啊?奴婢,奴婢伺候您更衣。”
茸茸一直守在房门紧闭的门口,见他如此,神色慌乱,话说的磕磕巴巴,本能站起来,到门前面,张开手臂,想拦着他,抿紧嘴,表情又慌乱又倔强。
邢熠见她这样,就更要出去了,平白无故拦我干什么?
他在她面前站定,皱起眉,
“茸茸你让开,我就去看看妈妈发生什么事了?你何必这样拦我。”
茸茸摇摇头,脸上露出委屈,
“少爷,不是奴婢不让你出去,是夫人交待奴婢要好好守着你,发生什么事也不要出来。”
他听了这话眉头皱得更紧了,都打成了一个结,深吸一口气,眉头舒缓,甚至还笑了笑,可那迷人的双眸中却冰封千里,没有一丝笑意,说出的话夹杂着冰碴扑向茸茸。
“茸茸,你不想在我身边待下去了,要另攀高枝儿了是吗?”
茸茸大惊,急忙跪下,眼珠抖动,脑门上急的都是汗,
“少爷!求您体谅奴婢的一片忠心!茸茸只是听命行事,一心为您和夫人,夫人也是为了少爷着想,不想,不想让你看到她…狼狈的样子…”
“你这话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邢熠急了,到底外面在干什么?!
茸茸叹了口气,想了想,还是少爷亲自去看看吧,于是,她站起来默默撤到一边,低着头当隐形人,事后要打要罚我都认了。
邢熠丝毫不犹豫,拉开门就向外跑,这一耽搁,哭声倒小了,但是他更担心了,妈妈,你到底怎么了?
跑过一条长廊,拐过弯,他就看到了大力女,正守在门外,听到动静立刻转身,表情狠戾,不过,在看到是他之后,表情转缓,目露焦急,快步走过来,
“少爷,您怎么来了?怎么连鞋也没穿啊?!”
“莲池姑姑,先别管这些了,我妈妈怎么了?”邢熠焦急地抓住莲池的手臂,说完也不等她回答就要越过她冲过去。
莲池一把拉住他,把他拽回来,邢熠一脸吃惊,这大力女力气见长啊?一时间竟没挣扎,
她抿了抿嘴说:“少爷,夫人从昨晚开始心情就很不好,奴婢从来没见过夫人那样伤心,方才,王上来了,他们正在里面说话,夫人刚才情绪有些激动,不过有王上在,不会有事。”
听完,邢熠冷冷地看着她,“我想去看看妈妈,你一定要拦我吗?”
莲池看他坚决,深吸一口气,然后动作利落地侧过身,让开路,“少爷命令,奴婢岂敢不从。”
邢熠目不斜视地走过去,越走近,里面的声音越清晰,他不自觉攥紧双拳,走到门边却停下来,看着被阳光照得发亮的门槛,静静听里面人说话。
“连城,我太失败了…”
他听到妈妈在哭,继续站着不动。
“柔儿,你何必如此自责?若要自责,也是我这个当父亲的应该自责,我没有守护好他,更对不住你。”
此时屋内一片狼藉,地上遍地都是碎瓷片、水渍、摔散的花、书、碗碟、饭菜、翻倒的椅子、衣服,在这些东西的不远处,关合的窗户旁边,邢连城正紧紧抱着刑柔坐在床榻上,
阳光透过窗户纸照进来,窗棂上像亮起来一块一块的灯,空气中的尘埃被照得纤毫毕现,浮浮沉沉,包围着这两人;
光都被邢连城挡住,把他银色的头发照得发白,而在他宽广的怀抱里,纤弱的刑柔痛苦地蜷缩着,阴影笼罩着她,愈发显得晦暗,
她披头散发,身着一身紫色绸缎寝衣,满面憔悴,眼睛红肿,面无血色,嘴唇发白,
衣服很不整齐,衣领歪斜,露出一边白皙纤细的锁骨,乌黑墨发乱糟糟散在她和邢连城的身上,脸上的泪和汗还把脸颊边的头发粘住,气喘吁吁地趴在他怀里,纤细的双手紧紧抓他胸前的衣服,牙齿紧紧咬住苍白的嘴唇,在上边割出一道血色痕迹。
“连城…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好绝望,做什么都害怕,怎么哪哪儿都不对啊!”
泪水又滑落,仰着头无助地看着他,“我的熠儿这些年怎么过的我们都不知道,他那么小就忍受那样的痛苦,我好后悔…”
看着眼前绝望的女人,邢连城皱紧眉,眼睛黑沉沉的,伤痛和怜惜不言而喻,他抬起手,轻轻抹掉她的泪,低下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感受到她一直在颤抖,
双臂环紧,纤腰不盈一握,柔儿又清减了,不敢用力抱她,微微松了点劲儿,
“柔儿,让熠儿在神临城待些时日如何?”
他轻轻对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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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柔很喜欢他的温柔,本在享受这难得的温存清净,没想到他突然说起了这个,一碰到儿子的事,她就会像刺猬样,瞬间扬起自己的尖刺,
她猛地推开,表情歇斯底里,
“不!我绝不同意让我儿子在那些女人眼皮子底下!她们哪里肯放过咱们的熠儿?!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