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第66章她比月光更为夺目
第66章第66章她比月光更为夺目
谢珩睡不着,便爬上城墙提着凉州最烈的酒一个人独酌。
不想就是这般巧,宴归在一切平定下来后看着昔日并肩作战的故友,如今成了叛贼明日便要处斩,心中很不是滋味。
她想要上城墙吹吹风。
便远远看见谢珩卸下了盔甲,少年郎一袭红衣惊才绝艳,月下的身影甚是洒脱。
高束起的墨发随风扬起,他坐在城墙之上,单手撑着被岁月风霜磨平的墙面。
纵使被呜咽的风声遮挡住了些许的脚步声,但谢珩还是听出来了:“这么晚了,阿归怎么还不睡?”
宴归早就习惯了谢珩出众的耳力:“昱然兄不是也没睡吗?还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
“我想起当初金人来势汹汹时,八方支援凉州,我们与六部之间关系都亲如手足。”谢珩仰头喝下烈酒,任由酒精肆意灼烧着喉咙。
他叹息一声:“如今却都散了,都物是人非了。”
宴归拔掉一旁酒壶的塞子,用酒壶去碰谢珩的酒壶:“昱然兄,我陪你喝!”
两人看着自城墙眺望出去看着凉州万家灯火与无边无际的大漠。
心中悲戚,寂寥。
“阿归,”谢珩看向她英气之下的清秀,“边城要打仗了,我明日要回去了。”
宴归擡眼与谢珩的眼相对,良久她敛回眸子举杯饮酒:“我等朝廷来人后我再回峒门关。”
万般话语终归不知该如何说出口,索性就融入进酒里。
任由今朝的明月与美酒,送入他心中。
酒过三巡,宴归醉得不轻。
“谢珩,我们再见就不知…是…是什么时候了。”宴归喝酒容易上脸,她脸愈发的绯红。
倏然,宴归指向那月亮声音比平日里杀伐果决宴将军而言简直就是天壤之别:“谢昱然你快看,月亮好漂亮。”
谢珩擡眼望去本想说不就和方才一个样吗?
可望向宴归时,他不禁看愣了。
月光下红彤彤的,像颗苹果。
谢珩喉咙滑动一瞬,双目相对时恍惚间谢珩觉得阿归比月亮更亮眼。
“我们会再见的。”谢珩心底如同羽毛轻轻拂过,兴许是凉州卫的冬日夜里有些热,又兴许是谢珩今夜有些发烧。
脸红的一发不可收拾。
宴归纤长的睫羽轻闪,见谢珩要逃。
她骤然攥住谢珩的衣袖,看向他好似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定般。
宴归深深抒出一口气,她毫不犹豫地踮起脚亲了上去。
这个吻是谢珩始料未及的,他感受着宴归冲破了他们两个之间的那一张窗户纸后。
兴许是懊悔,又兴许是担忧。
很快,宴归意识清醒了些许,她无措地擡手碰了碰自己的唇。
“对不住对不住…我喝多了,昱然兄早些休息,我…我先走了。”
倏地,谢珩将她的手腕扣住,毫不犹豫地吻了上去。
两个人笨拙且缠绵地妄图将心底掩藏的爱意一点点化作缱绻包裹着炙热的吻。
直到,一队以为谢珩已经离开的守卫们上来顶替换班时,撞见了不该撞见的这一幕。
他们两人才意识回笼自己方才做了多么荒唐的一件事!
回营帐的路上,两个人都不说话,直到宴归停住:“内个…我到了。”
谢珩原本是闷头随着宴归走,脑子像是一团麻绳怎么都理不清该说什么才好。
“噢…”他尴尬地笑了笑,“那阿归…早些休息。”
宴归点点头抿唇尬笑,脚趾抓地:“嗯,昱然兄也早些休息。”
直到宴归快要没入营帐时,倏然谢珩启唇道:“阿归,我们…我们算什么?”
宴归将营帐的帘子拉开,看向谢珩:“同生共死的战友,同朝为官的同僚…”
谢珩点点头有些莫名的耿耿入怀,转过身时背影略显落寞:“我知道了。”
“谢珩。”宴归不傻她很是清楚谢珩的意思,但如今分隔两地战乱频发,谁都没有心思去谈情说爱。
少年郎回头,眼里兴许是夜太黑的缘由,他的一双眼很亮:“嗯?”
“一路平安,早日凯旋归朝。”
谢珩释然地弯唇:“届时,我们也再喝一夜酒?”
“好,那就这般说定了!”宴归眉眼舒展,褪去了平日里的锋利与锐气,添了几分朦胧的小意。
翌日,因着边城与南庆开战刻不容缓,谢珩睡了一个时辰便点兵匆忙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