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看他还能演出什么花样
"也就是说，如果签约，对方出面签字的会是这位销售经理？"李雅语气不变，却步步紧逼。
"是的。"岳刘群答完，后背隐隐渗出冷汗，一股强烈的不安攫住了他，"李总，这有什么不妥吗？"
"我觉得这样安排层级不对等，不太合适。"李雅的语气依旧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二十亿不是个小数目，签约规格应该相应提高。这样吧，签约仪式由我来主持，对方也需要派出更高级别的负责人。"
"这个......"岳刘群顿时语塞，脸色肉眼可见地慌乱起来。
他脑子里嗡的一声，完了！如果不能让张强直接签约，他所有的精心布局、那些见不得光的承诺，都将瞬间化为泡影！
"李总，其实完全不必如此兴师动众。"他急忙上前半步，语速加快地解释。
李雅微微后靠，用一种洞悉一切的目光注视着岳刘群，
保养得宜的指尖有节奏地轻叩桌面："我只是提出更换签约代表，你的反应是不是太激烈了？更何况我们作为甲方，你这位项目经理却表现得处处为乙方考虑，这不太符合常理吧？"
她声音不高，却字字敲在岳刘群最脆弱的神经上。
"我......"岳刘群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顿时语塞。
糟了！刚才一时情急，竟在这位以精明著称的领导面前露出了破绽。
作为经手众多合作项目的负责人，他向来以处事圆滑著称，深谙职场生存之道，从来不会在职场表露真实情绪。
但这次不同——张强承诺的巨额回扣实在太诱人。
"李总您误会了，"岳刘群强行压下翻涌的心绪，强作镇定，"我的意思是，无论对方派谁来签约，都不影响合作本质。这些细节实在无关大局......"
"无关大局？"李雅目光倏然骤冷，整个办公室的温度仿佛都随之下降，"三十亿的合同，你告诉我签约代表无关紧要？在你看来，这笔生意就这么不值钱？"她每个字都像冰锥，狠狠扎向岳刘群。
见总裁动怒，岳刘群顿时方寸大乱，舌头都打了结："李总，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不必解释了。"
李雅毫不留情地打断，"这个项目你不用再负责了。"
"什么？"岳刘群浑身一僵，如遭雷击。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将他所有的幻想劈得粉碎。
他万万没想到，短短几分钟的谈话竟会彻底断送自己的前程。
"李总，我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安排？"他强撑着几乎要软倒的身体，鼓起勇气争辩，"这个项目从立项开始就是我在跟进，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情况。临时换将，恐怕会影响项目进度......"
"让你继续负责就能保证进度吗？"李雅锐利的目光直视着他的眼睛，"我原本很看好你，但这次你太让我失望了。"那眼神里，有惋惜，但更多的是不容置疑。
岳刘群心头猛地一紧，额角瞬间渗出冷汗。
难道......总裁已经察觉了他的计划？
这个念头让他如坠冰窟。
不，绝不可能！李总怎么可能察觉？计划都还没来得及实施，只是停留在口头承诺的设想阶段啊。他拼命在心里安慰自己，试图找到一丝侥幸。
"你坚持要和张强合作，难道就没想过他们公司的内部会有人提出异议？"
李雅气定神闲地往后一靠，不紧不慢地说道，"他们公司的副总裁是我姐姐的故交，市场部也有我相熟的人......"
岳刘群双腿一软，几乎站立不住，开始发软。
完了，全完了。
岳刘群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猛地一沉。
这意味着李雅对他们公司内部情况了如指掌，
甚至可能在公司里布下了早有耳目。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盖。
他的心跳失控般骤然加速，胸口像压了块巨石般剧烈起伏，几乎要喘不过气。
"邱经理！"李雅眸光一厉，突然提高声调。
"在！"他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应声，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在李雅那仿佛能洞穿人心的锐利目光逼视下，岳刘群不由自主地垂下视线，
低下头。这位年轻总裁执掌公司多年，举手投足间自带一股令人不敢逼视的不怒自威的气势。
李雅冷冽地审视着这个目光闪躲的下属，心中已有定论：若非心里有鬼，何必惊慌至此？若不是做贼心虚，何必如此惶恐？
"邱经理，你难道没有什么要主动坦白的？"李雅的声音愈发冰冷，"你以为我今天找你来是心血来潮随便聊聊？你以为岗位调动是我临时起意？"她每一个反问，都像重锤砸在岳刘群心上。
"我实在不明白您的意思。"岳刘群咬紧牙关，仍在做最后的挣扎，试图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事到如今还在跟我耍心眼？你知不知道我是在给你最后的机会？再这样执迷不悟，别说调岗，你连继续在这个行业立足的机会都不会有！"她的话语如同最终宣判，不留丝毫余地。
这番话像一记重拳，彻底粉碎了岳刘群的心理防线。
李雅把话说到这个地步，显然已经掌握了确凿证据。
他此刻才恍然大悟，自己早已成了网中之鱼。
坦白，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李总，我知道错了！"岳刘群慌忙连连欠身，额上冷汗涔涔。
"错在哪里？"李雅的语气依然冷硬如铁。
"我不该利用职权谋取个人利益。"岳刘群声音带着哭腔发颤，"前几天张强来找我谈合作时，特意摸清了我的爱好，投我所好，送了一对价值很高的文玩紫檀茶壶。我一时糊涂就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