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付出心血？
“这边请！”张强迅速敛起慌乱，换上职业性的热情，躬身引路，“原本沈总打算亲自迎接，但临时有个重要会议，她正在赶回来的路上。”
李雅唇角牵起一抹程式化的弧度，并未多言，跟随众人走向市场部。
那从容的步伐和审视般的目光，让张强心底那丝不安再次隐隐躁动。
此时，五楼落地窗前，林峰将楼下的一幕尽收眼底。
他身体松弛地倚靠着玻璃，唇角微扬，眼底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
李雅姐风采依旧，干练依旧。
众人来到市场部时，恰逢沈听雪匆匆赶回。
在她宽敞的办公室内，双方进行了简短的会谈。
两位职场精英握手致意，彼此眼中都带着几分打量与欣赏。
“抱歉没能亲自迎接，李总。”沈听雪含笑致歉，语气真诚而不失气度。
“沈总言重了。”李雅优雅回应，目光却似有若无地扫过一旁的张强，“早就听闻沈总大名，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这次我亲自过来，主要是考虑到这个三十亿的项目到了签约阶段，作为公司负责人，理应到场。”
“李总说得在理。”沈听雪从善如流的点头，“以贵司的体量，本应请我们总经理出面签约才对。”
“不必这么麻烦。”李雅淡然一笑，话语却带着清晰的分量，“与贵司签约，看重的是公司整体的实力与合作诚意。”
“李总明鉴。”沈听雪从善如流，转向张强，“把合同准备一下。”
“这就拿来！”张强几乎是抢着回答，内心雀跃不已。刚才的疑虑瞬间被即将到手的胜利冲散。
虽然岳刘群意外缺席，但签约仪式照常进行。
他心中飞速盘算：只要签下这份合同，后续再通过补充协议将他注册的空壳公司纳入折扣体系，一切就都水到渠成了。
到那时，副总监的位置，还有与邱深的宏伟蓝图，都将不再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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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他暗自盘算时，李雅突然发问，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办公室安静了一瞬：“贵司由哪位代表签约？”
“是我！”张强急忙上前，生怕慢了一秒，“李总，这个项目一直是我在对接，之前都是和岳经理洽谈的，所有细节我都清楚！”
“但岳经理已经调离，现在项目由刘东经理全权负责。”李雅平静的陈述，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提醒道。
“这个不影响！”张强后背沁出细汗，连忙保证，“我们可以完全按原定条款签约，确保无缝衔接！”
“不急。”
李雅看也未看那份他递出的合同，将手轻轻一按，转向沈听雪：“沈总，我了解到贵公司的销售是按片区划分的。据我所知，我公司所在的区域，似乎并不属于这位张经理的管辖范围？”
沈听雪眼中难以掩饰地掠过一丝惊讶：“没想到李总对我们销售管理的细节如此了解。确实，您公司所在片区按规定是由林峰经理负责。但之前贵司的岳经理指定由张强接洽，出于尊重客户意愿的考虑，我们才安排他继续跟进。”
李雅指尖轻抚过白瓷杯沿，轻轻放下茶杯，唇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您提到前任项目经理指定张经理洽谈，但那位项目经理已被调离原岗。沈总可知其中缘由？"
沈听雪敏锐地察觉到话中有话，神色微凝："愿闻其详。"
"他因收受不当利益被调职。"李雅语气平静却掷地有声，每个字都像冰珠砸在光洁的桌面上。
沈听雪心头一凛，立即意识到事态严峻。在销售行业，适当打点客户本属常态，但若被客户方高层直接点破，性质便截然不同。这是要追究到底的姿态。
她转向张强，语气转厉："张经理，作何解释？"
张强只觉得一股热血冲上头顶，脸上火辣辣的，慌忙辩解："我只是送了小礼物，岳经理说喜欢，我就……这种伴手礼应该不算越界......"他声音越说越小，明显底气不足。
李雅眼皮都未抬，淡淡打断，"这个恐怕已经超出寻常礼尚往来的范畴。在我们公司，这足以构成商业贿赂。"
张强像是被扼住了喉咙，顿时语塞，冷汗瞬间湿透了衬衫后背。
沈听雪心知对方意在借题发挥，但若因此导致合作破裂，后果不堪设想。
公司虽明令禁止高价赠礼，但销售行业的潜规则众人心照不宣。
此刻被摆在台面上，她必须拿出态度。
"李总，这确实是销售人员的个人行为，严重违反了公司规定。"沈听雪谨慎措辞，语气严厉地划清界限。
"公司明确规定不得赠送贵重礼品，我们将依据制度对相关人员进行严肃处理。"她话锋一转，试图将话题拉回合作本身，
"不过我相信，东方华源与我们的合作，不应因这件事受到影响。
毕竟我们看重的是业务本身能否为双方创造价值，您说呢？"
"当然。"李雅微微颔首，给了个顺水人情。
"我们对贵公司的产品和服务能力始终认可。"
"那这份合同......"沈听雪趁热打铁，试探着问。
"可以签。"李雅回答得干脆，却在所有人刚松半口气时，话锋一转，"但我有个条件。"
"您请讲。"沈听雪心又提了起来，暗自松口气，只要肯签约，无非是代价大小的问题。
"我向来注重规矩和公平。"李雅清冷的目光扫过脸色发白的张强.
"既然我们撤换了收受礼品的项目经理，出于对等原则，贵公司是否也该让这位送出礼品的销售经理退出项目？
我不希望合作的基石，建立在不干净的人情往来之上。"
张强脸色骤变，血色瞬间从脸上褪去：“李总，我为这个项目付出诸多心血，怎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