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废物

禁闭室的门开了，走廊里的灯光射得林轩有些睁不开眼睛。张祥走进来，他已经是第二次和林轩见面。

“长官，我能离开吗？”

“不能。”

“我只是平民，和那些宇宙海盗无关！”

“我知道，但是现在你能不能离开，已经不是我的权限以内的事了。”张祥没有说谎，就在他从舰首过来的这段时间里，接到了司令部的命令，将未知游骑兵和驾驶员一起带回火星防卫军第七舰队。

命令是由舰队司令签发，铁上钉钉的事。

在告诉了林轩将随同战舰前往火星后，林轩的表情非常复杂，张祥问他在临走前有什么要办的事。林轩表示要去和家人告别，张祥同意了他的要求，只是林轩不能离开战舰，会派专人去接他的家人过来与他道别。

林轩的亲人实际上只有年迈的奶奶，和一个十岁的妹妹林月芊，家庭条件不算好。如果不是因为学费由殖民地政府承担，而且星际采矿场用工标准在18岁以上，他肯定不会继续待在学校里，早就去报名乘坐穿梭机到矿场赚钱了。

听到林轩要去火星，奶奶激动得满脸堆起了笑容。火星对于e级殖民卫星的民众而言，那就是天堂，住在那里的人，都是地位尊崇的人上人。

陪同而来的市长何坤，显得很兴奋，林轩去火星，是天虹三号殖民卫星的光荣，是件值得大书特书的大事，也是他取得的成绩。

林月芊一对漂亮的大眼睛有些红肿，她长得很可爱，皮肤很白，扎着双马尾，等年龄大了五官完全长开后，肯定是一位美女。

自从得知林轩要离开她们去火星后，她已经偷偷哭了几次。

林轩说：“月芊，哥哥走了你要乖乖听奶奶的话，我会尽快回来陪你。”

林月芊点着头，实在忍俊不住，抱住哥哥号啕大哭，林轩心里很不好受，不住地安慰她。

“哥哥，你能不能别走。”林月芊柔嫩的恳求声，让一向爱护她的林轩心都快化了，他抬起头，望向张祥。

张祥别过头，他做不了主。林轩也没有别的选择，只能把眼泪藏在心里，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什么，去火星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昆仑号诺亚级宇宙巡航舰缓缓上浮，林轩站在船窗望着向他招手的奶奶和妹妹，感觉鼻子酸酸的，有鼻涕从鼻孔里流出。

“擦一下。”张祥将一张卫生纸塞到他手里，说：“我带你去参观一下战舰。”

林轩摇头说：“我困了。”

“进入宇宙空间后，我们就要进行短距离空间跳跃，拴好安全带。”对于林轩这样不配合的态度，张祥有些意外，能去火星总部，那是无数人的梦想，林轩却显得很不情愿的样子。

战舰离开航空港出口进入宇宙，10个主火箭推进器闪耀着蓝色的尾炎。

巨大的火星悬挂在宇宙中，像孤寂的美人，林轩震惊于火星的美丽，久久不愿撇开眼睛。

“战舰于十分钟后进行空间跳跃，请各单位做好防护。”广播里传来通知的话语声。

林轩回到床边，系好安全带，十分钟后，他感到空间轻微的抖动，随后震动加剧，窗户板已经自动放下，看不到外面的景象。只感觉从缝隙里隐隐有蓝色的光芒透入。

短短的两分钟后，窗户板自动打开，火星变得硕大无比，数座巨大的钢铁堡垒被巨大的金黄色管道连通，在火星外围组成纵横交叉的网络线。

每个堡垒面前，都停泊着数艘侧立的战舰。

林轩被这一幕惊呆了，他只是从书本上看到过关于火星的介绍，在虚拟影像中，火星是颗静怡而又充满梦想的地方，他从来没有想到，真正来到火星时，却被它的宏伟所震撼。

“仰望无尽的星空，它是如此的悲伤。耳中唯有，那千亿年前，回荡在虚空中的哀叹。太阳闪烁的光芒，却被风夺走，带去遥远的彼方。不要逃避，前往星之扉的另一方，长鸣不止，直到星云深处……”广播突然响起音乐，歌声甜美动听，林轩心灵渐渐放松下来，觉得这应该是世界上最美女孩才能唱出的歌声。

昆仑号宇宙巡航舰驶入火星北部的奥林匹斯星港，这是火星八大军用宇宙港之一，只有军队才能停泊。

张祥亲自领着林轩下舰，两名站得笔直的联邦军官在电梯下等待，他们告诉张祥要接林轩前往联邦军事学院。

张祥不解地告诉他们，林轩并不是觉醒者。

两名军官并不关心这些，他们只是奉命而来。

“那台游骑兵怎么处置？”张祥问。

“司令部会下达相关的命令。”

军官们向张祥敬礼，然后将林轩带上车走了。

联邦军事学院，位于联邦首都南极星城，是火星上最大的殖民地。最初的开拓者们，用了整整五百年的时间才将城市区域建成，城市主要结构和其它殖民卫星相同，巨大的太阳能吸收板构成的苍穹将整座城市包裹，全息投影屏模拟春、夏、秋、冬，巨大氧气机遍布在城市每一个角落，不断将二氧化碳和其他气体混合，转化为氧气，维持生命的存在。

火星联邦军事学院，一栋酷似利剑的教学楼耸入云霄，站在上面的人只需要伸手就能触摸到全息投影显示屏。这是学院标志性的建筑，任何人只要看到它，就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路上，两名军官没有和林轩说过一句话，他们铁着脸，像机器人般冰冷，把林轩送到了报道处，交给学院的值班老师后就离开了。

值班老师是名戴着眼镜的中年胖子，圆溜溜的脸颊全是肉，肚皮也往前凸，给林轩第一印象就是一坨能说会道的肉球。

现在早就过了新生入学的时间，除非军队发现特别有潜质的年轻觉醒者，才会由司令部特批送到这里来。按照规矩，入学检查在所难免，“我姓徐，你可以叫我徐老师。”胖子笨拙地领着林轩往操场方向走，嘴里问道：“林轩，你的基础觉醒是几级？”

林轩张着嘴巴，问：“觉醒是什么？”

徐老师反问道：“你是从哪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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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虹三号卫星。”

“天虹三号？嗯，的确是个偏僻的地方。”实际上天虹三号殖民卫星离火星并不远，曲速跳跃只需要几分钟就能到达，只是一颗e级殖民卫星，没有人会去关注。

徐老师走在前面，林轩跟在后面，来到学生训练场地其中一个区域，是初级机甲训练区。有两台根据教学需要改造过的民用工程机，稍微高的一台涂成蓝色，另一台涂成了红色。

在训练场上的十几名学生见来了新生，凑过来看热闹。

“又来新人了？插班生呢，觉醒程度会是几级？”

“听说是防卫军司令部特批，应该很强吧！会去重点班吗？”

“长相很一般，不是我喜欢的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