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表白心意
“宿主,你要摊上事儿了。”741系统每逢诈尸总变得很吵闹,跟异变了似的着急忙慌地哔哔道,“你要摊上大事儿了!”
“呦,这不是大名鼎鼎的741吗?一段日子不见,这么拉了?”齐笙饱饮一口葡萄饮,毫不在意,满脸淡然地吐着风凉话,“能摊上什么大事儿?难不成是有人想害我,给我在菜里或水里投毒吗?”
“怎么可能会?你平时入口的东西都要被仔细查验的,就算有人想下手,那也没机会啊。”741系统活像个人工智能的大聪明,嘿嘿陪笑,“再说,下毒这种事儿在我这儿、可也太low了,过时了。有您家给的那么多钱,我们早进化成高大上有逼格的系统了好嘛。”
“行了,你有事儿就说事儿,别跟我搁这胡扯,我忙着呢。”齐笙拿起筷子探进“鸡兔同笼”里,夹了一大块山鸡肉,“你知不知道,打扰人吃饭这种事,是很缺德的?”
“咳,行,我说,我说我说……就是那个……”741系统狂暴地捶了两下自己的机壳,“哎,想不起来了,我想说什么来着?”
齐笙的暴脾气上来,毫无耐心地开始给它倒计时:“我就给你三个数:三、二……”
“一定要小心!”741果然被激起了潜力,瞬间就治好了它的健忘和失忆,言简意赅地嘱咐道,“不知道哪里出了什么岔子,总之有人想害你们家!”
“什么?”齐笙闻言一愣,捏紧手里的金樽,当场就想摔杯打人,“来之前你不是说躺赢的吗?你怎么又变了?给我来二次欺诈是不是?”
“不,不不不,不知道怎么着,这条线原书中并没有,我们也不好把握。但只要宿主不自爆、我们必须尽力保证宿主活着,所以才给你提醒一下,不然算违规的。”741系统像是猜到齐笙想问什么,赶紧怀着虚假的歉意把她的嘴给堵了,“可我也不能直接告诉你,否则也算违规。”
“只能提醒你一句,齐笙笙,万事当心、好自为之吧崽子。”
它说完这么些没头没尾的话之后,生怕齐笙发怒,直接抱头遁走。
齐笙:你大爷的。
这不纯纯搞人心态吗?
她顿时感觉眼前的“鸡兔同笼”都不再香,甚至面目丑陋狰狞,活像个怎么猜也不明白的奥数题库了。
“阿澄。”嘉隆帝坐在正中上首,眼睛依次瞟过齐家的老老小小,捋了把龙须,笑眯眯道,“看见你靖国公府上下如此处得其乐融融、欢聚一堂,朕心甚慰啊。”
“啊?是。”被嘉隆帝直接亲热喊名,靖国公虎躯一震,嘴里的兔肉都来不及咽下去,就拱手作揖道,“其实家中事务,臣一直并未插手多少,都是夫人在操劳。”
“哎,你坐下,都是自己人,随便说说话,无需多礼。”
嘉隆帝总有意无意在众目睽睽之下,表现他对靖国公有多优待,整得其余的大臣极其家眷虽然嘴上不说、但暗暗都很不服气。
靖国公府的情形,大家伙都心知肚明。
什么和睦?什么其乐融融?说不准……肯定是装的吧!
别的先不提,就那二公子和四公子又不是靖国公夫妇生出来的,待遇怎么可能比得了他那两个亲儿子?
逢场作戏谁不会?指不定这俩可怜孩子被关起门来、在府里寄人篱下、受了多少欺负和虐待呢。
总之只要他们想酸,任何离谱的话本剧情,譬如住柴房、吃馊饭、喝洗脚水,都敢往齐景南和齐景北两个人身上胡乱代入。
要不然这俩孩子怎会悲痛至此,一个就知道不停埋头吃饭、一个眼神哀怨得都不愿动筷子呢?
靖国公夫妇,那就是对道貌岸然、人面兽心的畜生混蛋。
“二弟,二弟。”齐景东碰了碰齐景南的手肘,低声提醒道,“先别吃了,天色太晚了,吃太多了会积食,你晚上难受睡不着的。”
“四弟,四弟。”齐景西歪头朝向满脸写着不开心的齐景北,终于决定杀身成仁,大方一笑,“好好好,那等会儿宴席散了,你给我烤只兔子吃?”
总要有人牺牲,不给他个展示厨艺的机会,今儿是过不去的。
等等,什么?他们在说什么?
偷偷听见齐景东和齐景西话头的人们,满脸惊骇地面面相对。
看来这两个小的,比他们的爹娘还要恶毒啊。
一个连顿饭都不让齐景南吃饱;另一个更过分,饭后还要指使齐景北给他烤肉,活活折腾人。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果然有老王八蛋就有小王八蛋,他们全家齐齐整整的、都没一个好东西。
*
齐笙大晚上吃多了撑得难受,便在围场周围的大片空地上绕来绕去、揉着肚子消食散步。
月光下泻,慢慢投照在青黄相间的草原上,随着乍起的秋风和齐笙来来回回的脚步,流荡出OO@@的清脆轻响。
她仰头默然望了望那轮圆月,忽然没忍住慨叹了一句:“啧,也不知道爸爸妈妈还好不好?”
毕竟爹爹娘亲、跟爸爸妈妈长得再像,也毕竟是两回事。
“嗯?小姐。”哼哼哈哈作为好奇宝宝,像脑子里有很多问号的小朋友,疑惑道,“什么叫爸爸妈妈啊?”
“嘶,小孩子家家的。”齐笙当然不会把实话告诉她们,故作神秘地挑挑眉,“不该听的话就不要听,打听这么多干什么?”
齐笙笑嘻嘻、低垂着脑袋,蹦蹦跳跳地用小脚有一下没一下地踢地上的石子,眼看它们骨碌碌滚了好几圈,落在前头另一个人的裙摆下方。
齐笙才懒得去看那人是谁,扭头就想走,对方却已经一路小跑地凑过来,匆匆赶到她面前,恭敬行礼道:“臣女见过齐乡君。”
齐笙抬起头,眸光晶亮、语气疑惑道:“唔,免礼,你谁啊?”
“……”肖纤纤脸色尴尬地僵硬了下,旋即极不自然地笑笑提醒,“乡君,臣女是今日才跟乡君见过面的,金吾将军之女,您忘了吗?”
“哦?是吗?”齐笙扔掉手里盘了很久的一根草,回得理直气壮,“我忘了啊。”
“……”肖纤纤不停狠狠默念“我不动气”,脸上却始终挂着纯良无害、安详恬淡的笑意,“今日之事,是臣女和兄长的过错,臣女思来想去,还是该向乡君好好致歉,并谢过乡君大人有大量,宽宥我二人。”
“唔,绕了这么一大圈,原来你就是想谢谢我,没跟爹爹告你们的状呗?”齐笙懒懒伸出手,哼哼立刻领会,拔了根草放进她的手里,“哎,用不着用不着,其实我也不是故意的,主要还是鸡兔同笼太好吃,让我给忘了而已。”
肖纤纤:“……”
她这人说话为何,如此不给人留脸面和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