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江河山海图

次日清晨。

霜语城曹家宅院前，除却姚振外的所有狼主尽皆在此。与此同时，四周街道也被密密麻麻的狼众围的水泄不通。

萧杀一马当先，站在队伍的最前面，一袭玄色衣袍，负手而立，尽显宗师之势。

而另一边，曹家父子三人也早就感知到了门外的众多敌人，但不论是曹家老爷子亦或两子，都是面无惧色，甚至于那武夫曹晋的脸色，还满溢狂色。

“爹。”好在大哥曹秦还是稳重，站在曹平远的身后，开口询问老爷子。

“开门。”

曹平远中气十足，站在两个儿子身前，面色平静，神色威严。他虽然已入暮年，但毕竟少数从上一个时代活下来的人，大风大浪见的太多了，就算今日真是死地，也毫不在意。

曹秦应声，他今天穿了一身古旧的夫子服，长发也用发冠束起，身为书院夫子，曹秦不敢说自己满腹经纶，但道理却在心中。

曹秦知道，心中道理，外面的人不会明白，但只要道理在心中，他曹秦，就无愧。

书院夫子，修一个无愧，无愧于心，无愧于人，无愧于天下。

书院夫子，心怀天下，传道受业，受人敬仰，道理在，人心就再。

门开了。

曹秦先一步踏出，跨过门槛，直视萧杀。

“世上本是人妖共存，并无道理可言，只不过后来，有个人立规矩，才有了道理。”

“人之所以称之为人，而不是妖，魔，鬼，怪，就是因为人，有规矩，懂道理，而你们，这些试图破坏规矩的人，便不可称之为人。”

曹秦神色平静，但语气却中却透着激烈，萧杀听着曹秦的话，并没有太大的反应，眼帘低垂，微微抬头，回道。

“书院夫子，呵，曹秦你也就骗骗刚入世的小孩子罢了，规矩都是人立下的，道理也是人说的。”

“问题在于，是谁立下的规矩，谁说的道理。”

“若是三岁孩童立下的规矩，三岁孩童说的道理，你会听么？你不会吧，唯有强者，最强者，他们口中的规矩，大家才会遵守，他们口中的道理，大家才会尊为至理。”

“说白了，这个世界，还不是强者至上，在北地，白家世代传承，以武力降服整个北地，他白家说什么，我们这些个北地的修士就要作什么，只要违了他们白家的意，少不得一顿打杀，最后被关进了尘狱中。”

“这些曹夫子，该不会知道吧？”

萧杀抬头直视曹秦的双眼。

“哼，巧言令色，鲜仁矣。”

“这世上，本来就不是非黑即白，白家统御北地几万年间，若真的世事都能做的尽善尽美，那岂不是整个白家都成了圣人。”

“白家有错，我不否认，但你们在场的每一位，难道都是因为有冤情而被关进尘狱中的么？据我所知，进入尘狱中的人员管制极为苛刻，唯有犯了大罪之人，才会被遣入尘狱，你们在场的人，有一位算一位，我看看谁有冤情，今日跟我说一说，我帮他跟白家要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