昝无晏
昝无晏
“哎,醒了醒了,安醒了。”迟安睁开眼,视线渐渐清晰,意识慢慢恢复正常,听见边上的人兴冲冲地喊叫着。
迟安身穿蓝白相间条纹的病号服,躺在床上,回过神来,就看见六个脑袋围着她,眨着眼,仔细地观察。迟安被吓了一跳,正在犹豫着要不要闭上眼睛,继续睡,装作视而不见。
伊莱恩·奥瑞里亚摸索着迟安的身体,关切地问:“安,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叫医生?”
“我已经叫了,医生马上就到。”齐承宇回答道。
“我没事,感觉还行。”迟安抓住伊莱恩乱摸的手,轻轻拿开,笑着道。
“你知不知道你都晕了一周了?我们都快急死了。”钱颂抱着臂说。
“是啊。”其他人接着话说。
“没错,那个和你对战的人才昏了五天。”即墨修冥坐在椅子上说。
“怎么回事,安在决斗时发生了什么,或是做了什么?”乔卿元问。
“对呀,这不合理,怎么说安都应该比那个人伤得轻,醒得早?”弗斯迦·莫温皱着眉头问。
“医生来了。”钱颂瞥见秦蕴医生进门,小声提醒。
秦蕴扎着低丸子头,穿着扣得板板正正的白大褂,朝着迟安床左边走去,他们见状纷纷闭上嘴巴,保持安静。
“我不是说要安静吗?这么乱哄哄的。先都出去,我有话嘱咐迟安。”秦蕴严肃地扫视着伊莱恩他们说,“待会再进来。”他们一个接着一个快步走了出去,最后离开的弗斯迦轻轻地把门带上。
“秦医生好。”迟安坐起身来,微笑着说。
“我不好。”秦蕴帮忙把枕头垫在迟安的腰下,认真道,“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你的身体,只顾着逞英雄。”
“这次是意外。”迟安解释着。
“你哪次过来不是说是意外,这次倒好了,直接躺尸七天。”秦蕴没好气地说,“真应该让你躺个几个月,感受感受,看你下次还敢不敢。”
“我错了,我不该逞强。”迟安自知理亏,抱歉着,“麻烦,秦医生了。”
秦蕴查看着迟安床边的仪器设备上的图像数据,放轻语气问道,“你知道你为什么会晕倒吗?”
“知道,应该是一时间,精神力使用过度了,身体跟不上,支撑不住。”
“知道你还接着用,我就不相信你感受不到精神力要透支了。”秦蕴拍了一下迟安朝着右边的脑袋责备,“你在看什么?”
秦蕴随着迟安的目光看过去,空无一物,“是‘纯’体。”迟安先让平把伊莱恩等人的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的“纯”体赶出去,再转过头含笑回答。
秦蕴颔首,接着说,“你之前又不是没因为这个情况来这里,只不过之前的都比较轻。”
“这不是有要紧事吗?”迟安揉着脑袋,嘟囔着,“你又不是不知道。”
“打赌比赛,是什么要事吗?”秦蕴语气中隐有严厉,“还不是你自己下战书引起的。”
“我朋友被人欺负了,我不能不管。”迟安双眸微微一沉,郑重地说。
“是,该管,对待朋友就是要讲义气,但也要量力而行。”秦蕴语重心长地说,“还有其他方式来解决这件事,并不一定非要这么做。”
迟安轻点着头,抿着唇,迟疑了一下,坚决道,“但是我就是要这么光明正大的来解决,我要让他,让所有人知道我能动我身边的人。再说,我有分寸的。”
“是的,有分寸,然后进医院,输好几天疗养液和营养液。”秦蕴眉头微挑,挖苦着。
一阵短促有序的敲门声传来,“进。”秦蕴站起身回应。
周宁作推门而入,风风火火地来到迟安床前,一把搂住,在迟安的右脸蛋上亲了一大口,说着,“我的好徒儿,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为师都要担心死了。”
迟安的耳朵瞬间爆红,小声道:“这里还有人。”
“有人怎么了,有人就不能亲我的乖徒儿了吗?”周宁不以为然地说。门框冒出六个小脑袋,眼睛睁得像铜铃一样,闪着光芒,注视着迟安。
“好了,我没事了,老师,你别担心。”迟安挣脱未果,手放在周宁作后背抚摸着说,“你先松开我,我要喘不过来气了。”
“你看你都瘦了。”周宁作坐在床边,望着迟安说。
“老师,你怎么来了?”迟安浅笑着问。
“我的宝贝徒弟,醒来了,我不能来吗?”周宁作说,“小乔告诉我的。”
“你知道的,我不是这个意思。”迟安弯眉笑道。
周宁作陡然站了起来,望向秦蕴医生,询问着迟安的状况,又时不时和秦蕴一起训诫着迟安。
“看吧,我都对你说过了,我已经没事了。”迟安抱着臂,半躺在床上说。
“我就你一个徒弟,我得仔细点,你也是谨遵医嘱,别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周宁作俯视着漫不经心的迟安说,“近一个月都不许再用精神力了,听到了吗?”
“好,听到了。”迟安保证着。
好不容易送走周宁作,迟安擡头问秦蕴:“秦医生,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今天机器没有显示异常的话,明天就可以出院了。”秦蕴回应,“你先休息着,到点给你送营养餐。”
“你们进去吧,聊天说话小声些。”秦蕴走到门口,对着伊莱恩等人员说。他们纷纷点头,涌入病房。
“迟安,你对那个叫赵锐泽的人做了什么?我听说他在昏迷的那一阵一直求饶。”弗斯迦好奇地问。
“是啊,自从他出院,我到现在,还一直没看到他再出来。”钱颂眨着眼睛,接着问。
“我只是简单吓了吓他,没做其他的。”迟安淡定回复。
赵锐泽笔直地站在赵高建面前,赵高建猛地朝赵锐泽右脸上扇了一巴掌,赵锐泽被打得身体摇晃着向后面去,稳住身体,又立即回到原来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