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莲
雪花莲
过分光明的光辉造成了长久的黑暗,虚伪的白鸽带来的和平是否抹灭掉善良的斗争?
当游待雪擡起沉重的眼皮时,身边只剩迟安的存在,她收回了抓着迟安的手,询问其他人的下落。
迟安回答:“光芒暗下去的时候,其他人就消失了。不过,我认为应该在其他地方。走吧,我们跟着光走。”
望着迟安坚定的目光,游待雪没有再询问她这样想的原因,她选择相信迟安。
光团刚开始移动的速度不快不慢,但随着深入洞xue,它的速度越来越快,同时洞xue的空间也在逐步变小。
为了跟上光团的步伐,游待雪变唤出花形飞行器,托着游待雪和迟安,紧随其后。
“簌簌。”
轻柔的坠落声悄然传到二人的耳中,起初游待雪以为是风声、水滴声,后来当飞行器随着光团从狭窄的通道中飞出,向高处飞跃时,她知道声音的来源是什么了,是向下坠落的金色的沙粒。
光团从崖底绕着沙粒组成的丝线螺旋上升,一直飞到悬崖之上,悬浮在半空中不动。二人停在了悬崖下,从飞行器下来,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金色的丝线如同春天里的蒙蒙细雨,看似连绵不断,却又在转瞬间消失不见。悬崖前方是橙红色的……天空,片片白云覆盖其间,像倾倒入茶水中的牛奶。
“从这里就可以出去了吗?可是我们并没有找到那些虫子,也没和其他人汇合。我们要在这里等其他人吗?”望着远处真实但又不切实际的天空,游待雪询问迟安的意见。
“等等吧。”迟安望着停留在悬崖上的毫无动静的光团,轻声回应。不知怎么的,迟安感觉到眼睛又开始痛起来了,她找了块最近的石头,坐了上去。
“我早就想问了迟安你,是不是从鸽子那里眼睛就不舒服了?或是更早,是在车上的时候吗?”原本在观察周围的游待雪见迟安突然坐下,又用轻手揉着眼睛,一步步走向迟安问。
“没有,只是脑袋有些昏沉,应该是受到了此处生物的影响。”迟安轻扬唇角,微微擡头,看向游待雪说,“也许是我精神力感触太敏感的缘故吧,之前也有类似的情况。”
虽然迟安的面上并无明显变化,嘴上也是说这没事,但游待雪不相信。可她盯着迟安仔细观察了一番,也没发现什么问题,但她还是不相信迟安的说辞。
“真的,我还能骗你不成,我本身就是精神力敏感,说不定待会儿我的眼睛就变成红色的了。”迟安见她满脸不信,忍不住笑道。
游待雪望着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那双柔情似水的、熠熠生辉的眼睛,默不作声。
迟安陡然发问,像是在转移话题,“对了,我也有一个想问的问题,我可以问吗?”
游待雪没有回话,表情也如往日那般冷漠,可迟安却能感受到她心情不错,迟安接着说:“你和游然空是什么关系?”
游待雪的神情毫无变化,缓缓地说出了令迟安震惊的话语。
“我称呼她为母亲。”
虽然迟安对于她们二人的关系早有预设,也想过二人是母女关系,但现在亲耳听到仍然有些惊讶。
游待雪看出了迟安的惊讶,她伸出手轻抚过左眼上的白色眼罩,一脸平静地继续补充:“我很小的时候被她救下,和其他拥有相同经历小孩一起,养在她身边,她让我们称呼她为母亲。”
“虽然我不知道其他的孩子是怎么想的,但是我是真的把她当作我的母亲。”游待雪面如冰霜,突然话锋一转。
“其实,我很讨厌你。”
“我感觉出来了,从第一次见面我就有所察觉了。”迟安虽然对游待雪的直白感到意外,但心中并无波澜。迟安擡眸望向游待雪,却只能看到她的背影。
“不,是从第一次得知你的名字开始。母亲第一次提到你时,就竭力赞扬。她对你十分满意。”游待雪的身影有些孤寂落寞,连带语调也变得决绝。
“只有最得力、最出众的孩子才能站在母亲身边,才能出现在她口中。哪怕在任何方面都十全十美,哪怕我做的再好,母亲也不会轻易夸赞我。所以,我厌恶你。”
“我很想知道为什么,也很想弄清你是何方神圣。所以,我在暗地里调查你。所以,当母亲询问谁要来这里的时候,我主动自荐,争得了这次机会。”
“那你现在对我的看法是什么呢?”迟安像是并不在意游待雪对自己的厌恶情绪,她没有生气,只是十分平静地问。
游待雪突然转过身,盯着迟安,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还是讨厌你。即便你真的温润如玉、才貌双全,即便你无所不能、举世无双,我依旧讨厌你。我想我会一直讨厌你。”
游然空的教育可真是不行,这是迟安在听完游待雪的话后的第一反应。
“你这么直白地表达对我的厌恶,就不怕我去找游然空告状吗?”
“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憎恶谁就憎恶谁,哪怕是玉皇大帝出现在我面前,只要我不爽,我都可以甩脸子。”游待雪弯腰,伸出手一把抓住迟安的衣领,眼神冷厉,“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任何威胁和警告对我来说都是无用功。”
“如果你真的打算去告状的话,那我不如让你更有内容去找母亲。”游待雪猛地收回双手,挑眉昂首道,“我们打一架吧。”
“你打不过我。”迟安整理好衣服,认真地表示。
话音刚落,一柄白色的长□□向迟安,尖锐的枪头上镌刻着许多古朴的花纹,点缀着略微透明的白色花朵。迟安侧身躲过,长枪瞬间回旋,擦着迟安的身躯,回到游待雪手中。
“打不打得过要试试才知道。”
“我赢的话,你会喜欢我吗?”其实迟安对于游待雪最终是讨厌自己,还是喜欢自己,并不在意,毕竟她也不是钱,但迟安还是问了。
在她的手上,洁白的枪身上顷刻出现盘绕着绿色的长蛇。她单手操纵着枪,刀锋以半弧形从上到下扫荡,迟安的明烛剑则是以相反的角度挡住她的攻击。
游待雪枪势突变,连着甩出三枪,枪枪凶狠霸道,枪锋与刀刃碰撞,相互摩擦,彼此荡开。
刀枪撞击的铿锵之声,宛若铮铮龙鸣。
“游待雪。”
空见迟安的声音夹杂在金属声中,不见游待雪的回话。迟安不恼,边打边问,“你的名字是游然空起的吗?”
“要打架就好好打,你怎么这么多废话?还有你为什么只防守不进攻,看不起我?”说着,游待雪擡眉,用眼睛狠狠地剜了她一下,像是在增加攻击力。
“你知道待雪草吗?”迟安格挡着游待雪的进攻,不紧不慢地表示,“说话,我们认真打。”
三次刀枪碰撞的声音过后,游待雪十分不爽地回答:“那是什么?”
“那是冬末春初时,阳光温暖下盛开的第一种花,又名雪花莲。它的花语是希望、重生,勇往直前的勇气。外表雪白,清秀可爱,内心隐忍又坚强。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最初见面的场景是什么样子的,但是从这个名字上面可以看出……你母亲她是爱你的。”
“虽然她的教育和表达方式上存在着许多问题,但我想她爱你的心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