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
复仇
夜幕笼罩,地下城,一处富丽堂皇的建筑群里,头没杯案,灯红酒绿,声色犬马,歌莺舞燕,幽香阵阵,嬉笑声不绝。
各类服务员们身着可以勾勒出生殖器官的透视纱衣,供人点评挑选,待在不同的客人身旁服侍。
此处是“sad”头目之一单违盟的一处地产,他好奢靡之风,男女不忌,闲来无事,便召集一群人大办宴会。
一魅惑的女声传来,“哎哟喂,这不宴宥吗?怎么来这里了呀?平日里多次让你来参加宴会都不来。”
蓝衣宴宥擡眸,原来是柳烟眉,道:“今天刚好有空,就来了。”
柳烟眉身边的男子——杨竹雨瞥见宴宥身后的黑甲机械人,扶了一下眼镜,细看问:“你不是不喜欢机械人之类的东西吗?怎么把这个带在身边?”
柳烟眉应和道:“是啊,之前我白送你的机械人你都不要,还以为你转性了呢?原来你是不喜欢带人脸的。”
宴宥眼神望向其他地方,模糊回道:“差不多吧。”
柳烟眉上下打量机械人,很有兴趣地接着问:“这机械人样子很不错,你哪弄来的,还有吗?推荐推荐。”
宴宥顿了顿,眼神飘忽,脑海中回想出前几天的事情:
夜深人静,宴宥独自回到私人住所。
宴宥推门而入,刚打开灯,只见一女子坐在椅子上等待着她,手里把玩着小巧的枪。
宴宥面不改色地将手背到后面,拿出手枪,小心翼翼地靠近,看到了一张毫无印象的脸,是“夜危”的脸。
宴宥猛地把枪移到身前,瞄准,扣动扳机。
子弹射出,直冲迟安眉心而去,被陡然出现的藤蔓弹飞,迟安起身,俯身望向四肢被藤蔓束缚,钉在地上的宴宥。
宴宥瞥见,跟在女子后面的是拿着宴宥枪的藤蔓。
宴宥直视迟安,冷声道:“是谁派你来的,多少报酬?我可以给你三倍,甚至更多。为我做事吧,我可以给你更好的。”
回应宴宥的枪声,迟安将枪按在宴宥的脑袋上,偏移几分,子弹没入地板。
“你想要的不是我的命,对吗?我们谈谈,你想要什么?”宴宥胸腔起伏,紧闭的眼睛睁开,眼中闪着精光,说道。
迟安蹲下身子,低声问:“如果我可以帮你当上‘sad’的头目,你会这么做?”
宴宥睁大眼睛,端详着眼前这个平平无奇的人,却被冰冷的枪洞堵住视线,随即回复道:“自然是为您效力。”
迟安语调温润,不露声色地说:“我会解决掉你的直系上司,你需要做的是接管他的一切。”
迟安又召唤出迟九,注视着宴宥,缓缓道:“它会护你周全,我让看到你的野心与能力,不要让我失望。到时候,我会来找你的。”
话音刚落,迟安便消失不见,藤蔓随之消失,宴宥起身。
宴宥转头淡淡回应:“这机械人是别人的,暂时放在我这儿,其他的我就一概不知了。对了,单头呢?怎么没看见他?”
杨竹雨露出不可言说的表情,回复:“怕不是在他那儿专属单间里,寻欢作乐呢。”
宴宥沉思着回应:“嗯。”
柳烟眉则在一边,小声愤愤道:“小气鬼。”
一间金碧辉煌的房间里,酒气与香气交织,一上身裸露的男子瘫倒在矮桌前,凸起的肥肉堆积在肚子上,红润的圆脸盘上是迷离的眼睛。
他挥着手,语调不清地让身边侍奉的男女退下,自己要一个人休息一会儿。
脚步声渐渐靠近,单违盟朦胧间看见人来,于是粗糙的大手砸着桌子,脸上横肉乱飞,怒气冲天地说:“我不是说不要进来吗?有事,我会叫你们的?
听不懂人话吗?还是聋子?怎么训练的?谁训练你的?是不是想死啊!狗娘养的东西。”
单违盟见来者不答话,嘴里骂骂咧咧,摇摇晃晃地站起,擡手就要扇人一把掌,却被这人一把挡住,拧翻单违盟的手,又猛地将他踹倒在地。
单违盟吃痛骂道:“贱种,你tm有几条命,byd,敢这么对我,看我不弄死你,来人啊!来人!”
黑色短发的女子勾唇笑道:“没有人应声,也没有人来,你知道为什么吗?”
女子在单违盟惊恐的眼神中答疑:“因为他们听不见,你现在在我的精神领域里。”
单违盟不信,仍继续大喊大叫,掏出枪,哆哆嗦嗦地射向女子,又拿出刀,歪七扭八地劈向女子,还拿出小型炸药,接连不断地朝女子投掷。
黑眸女子嫌聒噪,便干净利落地砍下男人的舌头。单违盟彻底醒酒,颤抖着倒在地上,痛到蜷缩的手在嘴边抖动,鲜血流出。
女子微微一笑,温柔地说:“不着急,长夜漫漫,我们有很长时间,慢慢来吧。”
女子给单违盟喂下增强无感的保证清醒的不死药,再用精神触手吊起,置于滚滚岩浆上翻烤。女子接着将毒针深深扎进男子的关节,又用刀把男子钉在冰块上,用锤子从下至上敲碎他的骨头……
不知过了多久,一满面脂粉的女侍轻轻地敲着门,门陡然打开,血腥味扑面而来,冰冷锋利的长刀当即架在女侍脖子上,丝丝鲜血溢出。
“进门或者后退离开。”隐于暗处的人阴冷地问。
女侍万分惊慌地选择离开,像是捡回一条小命似的逃离。
门合,暗处的人瞬间消失,房间里满地鲜血,人体支离破碎地散落在地。
万顷市,最高的长方形大厦顶上出现一道人影。
浓雾渐起,各色灯光变出了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像素块。
临近凌晨,道路和空中仍有不间断的车辆与行人,有的与黑暗融为一体,有的像蚂蚁一样爬行,有的一溜烟就不见了……
孤影立于高楼,潮湿的风从四面八方吹来。
眼前是数不清的高楼大厦,硕大无比的装饰物,灿烂炫目的光影,底下是既美丽又腐烂的世界,望不到头的路,迷茫虚无的未来,上面是灰蒙蒙的天空,无形的压力,冰冷的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