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咎由自取从今日起,你便往郊外的庄子……
第92章咎由自取从今日起,你便往郊外的庄子……
如虞珣言,谢姝这里越是沉得住气,她那夫家那边便愈发坐不住了。
虽常顺侯世子没往府里来接人,那常顺侯夫人也未曾露面,可他们却暗暗差人打听谢姝在娘家的动静,可见是有些心急了。
对此,虞珣并不觉着意外。不过这几日里,除了常顺侯府的事情,那日送了信笺给自己的人,也被谢敬存给揪出来了。
谢敬存如今掌御龙卫,又岂会连个仆妇的嘴都撬不开,所以没等真的动粗,那仆妇便一五一十交代了自己的出身,还有为何会来到京城,又为何会存了不该有的心思。
“官爷,老妇是真不知那唆使我的夫人是谁啊?只记得那妇人雍容华贵,该是哪家的当家主母。”
谢敬存却早有准备,让人画了大太太的画像拿给这妇人看,妇人瞧着眼前这画像,眼底满是震惊,立马就把大太太给卖了。
自己这大嫂竟如此心思歹毒,让人千里迢迢从江南弄了这仆妇入京,就为了坏了虞氏的清誉,谢敬存再有容人之度,这事情也断不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很快,这妇人便被五花大绑丢到了大太太面前,大太太这几日里就等着瓮中捉鳖,就想看虞珣百口莫辩的样子了,谁成想虞珣竟有那么大的胆子,这件事情上丝毫都没有瞒着谢敬存,竟让谢敬存直接处理这事了。
府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自是连老太太也给惊动了,二太太和府里的姑娘们也都过来了。
谢敬存丝毫不给大太太面子,眼中尽是鄙夷和冷意,看着大太太道:“大嫂,我今日依旧称呼您一声大嫂,那是看在大哥的面子上。可大嫂这样心思歹毒,也该给我一个交代才是。大嫂千里迢迢寻了这仆妇往京城来,更唆使她威胁珣儿,我便是听多了京城这些世家大族内宅的丑事,也未有大嫂这样让人不齿的行径吧。大嫂这样做,就不怕得了报应!”
这仆妇一口咬定是大太太唆使,大太太也知晓自己辩解也无用了。所以只能耍赖撒泼起来,像是看傻子似的看着谢敬存道:“三弟,你说我算计三弟妹,可你心里就没有丁点儿的不舒服吗?三弟妹明明是和准驸马有私情,若非如此,何以她要瞒着众人准驸马曾经是她那父亲的学生!”
“而且这仆妇也说了,准驸马那生母时常往虞家去,对待三弟妹俨然就和对自己的儿媳妇一般。这事情这仆妇既敢说出来,那肯定做不得假。可三弟妹却瞒得这么好,安阳公主之前给她下了请帖往公主府赴宴,她也未曾提及这事。”
大太太太懂得声誉对一个女人来说有多重要了,今日她定要扣了这罪名往虞氏身上去,否则,她日后只怕再动不得虞氏了。
心里这样想着,大太太嘴上更是存着挑拨的心思,阴阳怪气又道:“三弟,大嫂也不是故意揣摩虞氏,她既知晓那徐云亭已是准驸马,也该学着避嫌的。可她却依旧和安阳公主来往,这莫不是存了心思,想瞅着机会多看准驸马一眼,日后便能有机会私会。”
“她可真是好厉害呢,把我们都当猴耍。”
大太太笃定,她这番话说出口,只要是个男人,早就该颜面无存了。世界上任何一个男人都受不了这样的羞辱,即便事情不是真的,也必然和虞氏生了嫌隙。
可让大太太意外的是,谢敬存竟缓步走到虞珣面前,伸手牵着她的手,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淡淡道:“徐公子是岳父学生的事情,我早就知晓。至于大嫂说珣儿和准驸马有私情,大嫂若真有证据,又何须暗中挑唆这仆妇威胁珣儿。”
“大嫂原也是高门贵女,没想到如今竟为了陷害隔房的妯娌如此心狠手辣。大嫂是觉着珣儿好欺,还是我这个三弟好欺!”
陷害这两个字让大太太瞬间脸色一白,她不敢相信,谢敬存竟连丁点儿的疑心都没有,这样护着虞氏这小贱人。
而她,确实也没有证据两人之前有私,方才所有的言语也都是揣测之言。一时间,大太太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可她又如何愿意认输,恶狠狠瞪着虞珣质问她道:“虞氏,你敢说你和准驸马没有丁点儿的私情,你敢对天发誓吗?”
虞珣真的觉着大太太该是疯了,只听她轻笑一声,并不直接回答大太太的质问,反而是看着那仆妇道:“依着本朝的律令,恶意攀咬构陷之罪,当杖责五十,并处流五年流放。我看这仆妇直接送官即可。三爷您说呢?”
虞珣的话一出口,大太太险些没有晕过去。
她不敢相信,虞珣竟有胆量送了这妇人往官府去。如此一来,今日这事可就传开了。
她难道就不怕外头那悠悠众口。
虞珣却态度坚决,对她来说,今日即便没有这仆妇,兴许还会有其他旧人再出现,既然如此,自己不若借着今日这机会,坐实了是大太太恶意陷害自己。
毕竟,大太太千里迢迢把这仆妇接到京城,这件事情是做不得假的,日后世人提及自己和徐云亭,都会想到自己被长房大嫂构陷的事情。
“好,就依珣儿的。”谢敬存温声道。
大太太再是迟钝也知晓自己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她明白虞珣这是借着今日之事把这件事情给甩出去了,今日之后所有人都只会记得自己算计她,容不得她,而不会有人揪着她和徐云亭的私情。
想她年纪轻轻竟有如此胆魄,竟能这样豁得出去,大太太也一时间也有些吓到了。
这时,老夫人开口了,直直看着大太太道:“我只当你再是糊涂也该知晓轻重的,今日却这样故意败坏你三弟妹的名声。出了这样的事情,我再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从今日起,你便往郊外的庄子上养病吧,否则怕是要更惹出事端来。”
大太太听着老夫人一锤定音,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可是被大老爷八擡大轿娶进门来的,这些年可以说是养尊处优。而今,却要被送到庄子上去,这是世家大族惩治内宅妇人的手段,她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竟也会面临这样的处境。
一时间,她面色满是羞恼,不可置信的看着老夫人道:“母亲,我即便费尽心机让人寻了这仆妇来,不也是因着担心三弟被虞氏给骗了。您怎能这样偏袒三弟妹,丁点儿不顾及我们这些年的婆媳情分呢?”
“而且,鸳姐儿也快要出嫁了,若承恩侯府知晓我被送到了外头的庄子上,会如何看鸳姐儿,母亲,您不能这样对我啊!”
这些日子,大太太便没有过一日舒坦的事情。好不容易能揪着虞珣的把柄,想着自己能够扳倒她,扬眉吐气了。没想到却落得这样的结局。
她若知晓虞氏竟有这样的胆子直接把这事情告知给谢敬存,她当然也不会蠢到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可现在她偷鸡不成蚀把米,竟连府里都呆不得了。
老夫人看她这个时候了还提及什么婆媳情分,气的差点儿喘不上气来,怒道:“你还知晓顾忌我这婆母的脸面呢,这样坏心思的败坏你三弟妹的名声,你可曾想过这样龌龊的手段即便是外头没读过书的妇人也不屑的。”
“我如何还能忍你,便是鸳姐儿,只怕她也会跟着你蒙羞。你之前对陵哥儿都能那样无情,如今又做出陷害你三弟妹的事情来,我若不处置你,你只怕日后会愈发惹了祸事出来。”
一旁谢鸳听着老夫人的话,直接就哭了出来。
可她到底是大太太肚子里出来的,又如何能真的让大太太往庄子上去静养。只见她哭着跪在虞珣面前,哭求道:“三婶,母亲她是魔怔了,您饶过母亲这一回好不好。”
“母亲嫁到国公府这么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求三婶给母亲留了最后的体面,就当鸳儿求您了。”
虞珣并非真的容不得大太太,可大太太敢这样算计自己,若不是自己重生一世有了警惕心,今日只怕跪在地上求饶的人就是自己了。
可谁会怜惜自己,谁会给自己再一次的机会。
所以,虞珣并不打算对大太太有任何的怜悯,人总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只有大太太被送到庄子上去静养,大家才能知晓大太太真的犯了错,自己才能更坦然。
而且这件事情说到底是她咎由自取,自己不过是利用她让这把悬在自己头上的刀缓缓落下来罢了。她不会因着谢鸳的哭求就错过这个绝佳的机会。
心里这样想着,虞珣直接反问谢鸳道:“鸳姐儿,女人家的清誉有多重要,我想无需我多说,我们同为女子应该都知晓的。今日若非你三叔信得过我,你觉着我会是什么样的处境?我会被夫君厌弃,会被婆母不喜,甚至被送到庄子上都是轻的。有的女子遇到这样的事情,恐夫家都不会留了她的性命了。”
“所以,你因着和大太太的母女之情求我,我不会迁怒到你身上。可我也不能答应你饶了大太太,我还没这样大的气度,没得大嫂不顾及妯娌情分,却要我这个时候对她心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