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有私那婆子是说虞氏之前和准驸马爷有……
第85章有私那婆子是说虞氏之前和准驸马爷有……
还待再说,却有丫鬟进来回禀道:“三太太,两广总督府夫人给您送来了拜帖,您可要见。”
一边说着,丫鬟一边呈了拜帖上前来。
虞珣瞧着手中的拜帖,纤长的手指漫不经心的划过拜帖,瞧着上面的白纸黑字一副想要结交的意思时,她不由轻笑一声。
当年父亲除了做教书先生之外,还在这两广总督府当个小小的幕僚。要知道,在江南那地方,能做到两广总督,可谓是首屈一指的高官显贵。那个时候,虞珣和母亲做些手工或者买些字画补贴家用,根本没有资格去拜见这总督夫人。
只是,虞珣生的貌美,所以这总督夫人的侄儿梁垣便想要娶她为妻,大晚上的还会不合规矩的往虞府去,那副架势似是非她不娶。后来父亲动怒,说要告知给总督大人,这梁垣才稍微收敛了些。只是不过几日,又气性不改,大有一副强娶的架势。
徐云亭闻着这事,便暗中让人在他醉酒时套了麻袋把他扔在了那勾栏之地的臭水渠里。虞珣虽担心徐云亭惹了事端,可心中还是欢喜的。只想着等他科举高中之后他便上门来提亲。
只是后来的事情,不说也罢。
虞珣以为自己两世为人,几乎已经忘记当年的事情了,可瞧着手中这个拜帖,虞珣便知晓,这两广总督夫人这样急着递了拜帖,约莫也觉着之前她那侄儿招惹自己,害怕自己记仇吧。
毕竟这次她那夫君入京述职,三爷又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户部那边的考教还有如今官员们牵扯到西南王和废太子馀孽的事情,即便两广总督,该也害怕牵扯其中吧。
“姑娘,之前那梁垣那样为难姑娘,姑娘便是想要告到总督夫人面前,也因着身份卑微不得见总督夫人的真容。谁能想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有总督夫人亲自送了拜帖的一天。她若真的自恃身份,那便不是送了拜帖来,而是给您送来请帖,请您往总督府在京府邸去吃茶。可她这样屈尊来拜见您,可见还是忌惮三爷。”青黛唏嘘道。
虞珣却是随意把手中的拜帖丢在桌上,懒懒道:“她既送了拜帖来,我便见见吧。这成日的在屋里闷着,见见往日的旧人,也不错。”
说完虞珣带了青黛就直接往谢陵院里去了。
只是虞珣虽做好了心里准备,知晓谢陵近来喜怒无常,完全变了个人一样,等她真正瞧见时,还是怔住了。
许是不想见人,所以屋里的窗户都封的死死的。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虞珣总感觉连空气都凝滞了一般。
偶有阳光照进来,只见谢陵狼狈至极,骨瘦如柴不说,眼神黯淡,整个人死气沉沉的。
见她来了,谢陵也没有当日刚摔伤时见着她时的闪躲,反而是一副自我厌弃,破罐子破摔的阴冷,自嘲的开口道:“三婶怎肯屈尊往我屋里来了,三婶难道不知道,我这里可是晦气的很,便是连侍奉身边的小厮也都是强憋着气才过来的呢。”
自他受伤以来,谢陵拿无数的话伤过人,每每他说了这些伤人的话,对面的人便会落下泪来,看着他的眼神越发的悲悯和伤心。
他以为虞珣也会这样,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虞珣却微微一笑,拿了绣墩坐在了他床榻前,直直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道:“谢陵,你可知道,在这世界上比死更难得其实是活着。你也知晓我自幼在江南长大,家里算不上富裕,所以其实见过很多生活很艰辛的人。有自己生病却还要死撑着养活一家老小的,也有街边乞讨也要照顾年幼的孙儿的,其实和这些人比起来,你未出事前也算是享受了这些人一辈子都享受不了的荣宠了。”
“所以从这点来说,即便你现在死了,也算不得可怜。”
“可你依旧没有选择去死,我想除了大太太差人对你严加看守之外,其实你多少还是有求生的本能吧。人就是这样,以为最糟糕的时候还不如一死了之,可真正冷静下来,若是能活着,又为何要死呢。”
“可既然舍不得死,那为什么不能让自己努力活的像个人呢?你虽落了残疾,可并不是就完全没有可能医治,你三叔从江南寻了名医,这几日就会上门来给你问诊。结果若是好的,自是皆大欢喜,若依旧没有效果,那谢陵你可不可以换种活法呢?你觉着所有人都在笑话你,都在奚落你,可也正因为这样,你不该一辈子瘫在床上。”
“我说这番话,并非以三婶的身份教导你,我只是觉着你不该如此。你可知晓,三爷麾下有个军师,是因着当年战乱落了残疾,可他没有自暴自弃,而是坐了轮椅,甚至在轮椅上暗藏机关,最大可能的保护自己。而你,也是可以坐起来的,轮椅只是辅助,虽不如你健健康康的时候,虽暂时不会有往日的意气风发,甚至是一辈子也恢复不到从前。可是,起码你是堂堂正正的,而不是让外人提及你时,就把你和当年那陈国公府的少爷相提并论。”
“谢陵,你和他不一样,你可以选择努力去过之后的日子的。你身子落了残疾,可头脑聪明,可以跟着那些大学士们编纂书籍,可以和工部那些能工巧手讨教,如何能最大可能的借助一些东西让你拥有所谓的尊严。你若能做到这些,便不会成为别人眼中的笑话,起码在我看来,不会是笑话。”
说完这些话,虞珣站起身来,看着他又道:“谢陵,这些日子外头的阳光很好,或许什么时候,你可以出去晒晒太阳。亦或是有一日,我往老夫人身边请安时,我希望看到你也在。老夫人老了,可我看得出你依旧是她最疼爱的嫡长孙。谁都取代不了你的。哪怕日后我和三爷有了孩子,也不会取代你在老夫人心中的地位。”
谢陵久久没有出声,可听着这话之后,他终于是痛哭出声,“三婶,我真的可以做到和三叔身边那军师一样吗?我真的可以重新再来吗?”
“三婶可知,母亲准备把表姐指给我做妾,便是急着要让我留了子嗣。我以为大家都已经放弃我了,我以为我唯一在大家眼中残留的作用便是屈辱的留下子嗣。”
虽知晓大太太这样的态度谢陵肯定会伤心,可见谢陵这么痛苦,虞珣还是不由叹息道:“谢陵,你也知我和大嫂有诸多嫌隙,所以她做什么,我不好评价。我也不可能真的插手长房的事情,更何况是你纳妾的事情。可若你不愿,你大可以直接拒绝,没谁会真的敢羞辱你的。你别忘记了,你不管落得怎样的困境,你依旧是这显国公府长房大少爷。”
“三爷身边那军师落了残疾也未曾娶妻生子,可依旧有不少人想要嫁给他,因为对他极其仰慕。所以就凭这个,我觉着身子的健康固然重要,可人格魅力也是极其重要的。我希望有朝一日你能遇到真正和你两情相悦的人,到时候,子嗣的问题就不再会是屈辱,因为若你心仪与她,便不会觉着彼此坦诚是屈辱。”
说完这些,虞珣也没多留,起身就离开了。
大太太这边很快便得知虞珣往儿子房里去的消息,闻着这消息,大太太不由咬牙切齿道:“如今她好不得意,却不知避嫌的往陵哥儿房里去,说什么是探望,我看便是去显摆去故意奚落我儿的。”
想到昨日老夫人寿辰,往日里那些恭维自己的贵妇人们俱都把自己晾在一旁,反而是恭维起了虞珣,大太太便心里堵得慌。
“如今阖府谁不知道我儿不愿意见人,她倒好,这样上赶着去看我儿的笑话,她这就是故意打我的脸呢。她便是借此告诉所有人,当初我算计她嫁给三弟,没想到却是成全了她的今日。”
想到当初是自己亲自算计的虞珣成了这府里的三太太,大太太肠子都要悔青了。
她当初怎么就做了那样愚蠢的决定呢?
薛嬷嬷看她这样,怎能不知道自家主子心中的苦闷,可没等她说什么,却见丫鬟进来回禀道:“大太太,您差人查的事情有眉目了。那之前一个在两广总督府侍奉过的婆子暗嚼舌根,说出一件绝对能震惊到所有人的事情呢。”
大太太猛地站起身来,急道:“说!是什么事情!”
丫鬟回禀道:“说是那即将成为驸马爷的徐大人,之前是三太太那父亲的得意门生呢,而且,而且似乎两人还经常碰面。”
大太太立即就抓住了重点,“那婆子是说虞氏之前和准驸马爷有私情!”
大太太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竟能查出这样的秘辛来。
也不枉费她费尽心机让人去查。
她难掩兴奋道:“嬷嬷,你听到没,那小贱人和准驸马瓜田李下,不清不白呢。”
说完,不等薛嬷嬷接话,大太太便抑制不住开心道:“那婆子呢?可带到京城来了?”
丫鬟回禀道:“我们的人已经把她安置在城南一处院子里了,大太太可要亲自去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