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第216章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方择是从没想过自己还有这么一天，当圣旨传到刑部大牢的时候，他还以为是幻觉，这激动之余站起来，却觉得头晕目眩，重重跌坐在地。但他顺势跪下接旨，有些激动颤抖般谢旨。

“方将军起来吧，圣上还等着你进宫谢恩呢！”喜顺说道，那细尖的声音听不出悲喜来。

“是是，进宫谢恩，只方某这等模样，还怕冲撞了龙颜。”方择看了看自己狼狈模样，是一身异味。

“国难当头，方将军还在意这些吗，宫中自备了洗漱用具，戎马盔甲，随咱家走吧！”喜顺说道。

方择有些心里不满，这往年喜顺这阉人可没讨好自己，现在却敢如此不给面子。但他也顾不了这些了，这次是他绝地反攻的机会，如果能立下军功，他便会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刑部外面是有马车候着了，接了方择便是直接进宫。

朝廷重新启用方择的风声也是传出去了，方卓云本就是时常在刑部大牢外探视，自然是知道这个消息，他心里有些微妙的感觉。诚然，父亲能重新领兵是让他开心的，而朝廷那边虽然没有恢复父亲的官职，但他也看出这是一次机会，如果父亲能够将胡人铁骑赶出夏国边境，那将功补过，就算不能恢复以往声威，至少能逃过一死，如此，不正是他所想的吗？

既然这般，自己也没有必要再关着纪如章了，方卓云便是准备去将纪如章释放了，他已经对纪如章有些愧疚，这若再不放人，实在是太过有愧。

纪如章这那昏暗的地下室里，感受着空无一人的孤寂，他挣扎了很久，但一直没能挣开捆绑的绳子。究竟方卓云会拿自己去威胁什么人呢？听到脚步声，纪如章身子一挺，有些紧张防备。

“纪如章，托你的福，我爹已经不再是阶下囚了。”方卓云口气有些轻松道。

“有人劫狱？”纪如章很震惊，真的是因为他吗？

“不，圣上将我爹从劳中提出，是让我爹戴罪立功，重新领兵与胡人交战。”方卓云说道，“我想，应该是令尊在朝中还是有些分量的吧！”方卓云猜测道，他没看到沈清姿那边有动静，是来不及，还是不在意呢？

纪如章看着方卓云，一脸冷漠，只听他开口道：“如此，你还关着我做什么，方卓云我们干干脆脆打一场！”

“我会放了你，但是纪如章，有些事情我思来想去，还是想提醒一下你，如果哪天你的爹落得跟我爹一样的下场，你或许不会太惊讶。”方卓云说道。

“你什么意思？”纪如章问道。

“我方家会有这样的下场，是因为李家余孽一直针对我方家，但是当年之事，又岂是我方家一人出力？李家的人不会放过当年的那些人的。”方卓云是在离京前，方择曾跟他讲过，如果李家要报仇，他方家也不是最后一个。而他也听父亲曾语焉未详般说起过，纪云峰根本就没有多清白。

“你什么意思？你方家的下场，不是因为李家，而是方择一直都在为非作歹，难道你想说方择那累累罪行都是李家的人诬陷的吗？”纪如章讽刺道。

方择一时语塞，的确，他从来不知道父亲曾经做过那么多贪赃枉法的事情，也知道父亲害死过不少人，但是如果不是沈清姿一行人一直都在威逼，父亲未必会有这样的下场。“纪如章，你的确比我幸运。”可怜的纪如章，什么都不知道，自己的妻子也根本就不是他以为的那个人。

“方卓云，你真的让我憎恶，从来没有人逼你们方家做那些事情，没有人逼你害死我的妻儿，你难道就一点都没有悔改之意吗？”纪如章有些痛恨说道。

“是，我害死了你的妻儿，但是你以为柳叶秋真的就是李兰宁吗？”方卓云一时口快，便是脱口而出，他隐藏着沈清姿就是李兰宁，沈清姿利用他，欺骗他，害的方家家破人亡的秘密，他想说的，想告诉其他人，但是心里有愧，知道自己家欠了李家，知道自己父亲所作所为是不对的。他不求方家恢复从前，真的只求自己父亲能保住一条命。“罢了，我放你走吧！”

“方卓云，你什么意思？”纪如章听到方卓云说的这话，是又愤怒又不解。

方卓云却是不说什么，只是他也不想跟纪如章现在动手，自己现在是见不得人的朝廷钦犯，而父亲又刚得朝廷启用，他还不能露面。这只是割了一割捆绑在纪如章的绳子，知道纪如章很快就可以挣开，方卓云开口道：“日后若我还能与你相见，我们再打一场吧！”说完，他就转身离去。

“方卓云，你给我说清楚！”纪如章吼道，这也是极力挣脱束缚的绳子，只等他挣开，又哪还有方卓云的踪迹。他追了过去，却发现自己是在空荡荡的方家，原来，方卓云一直在被封了的方家。想去追方卓云寻个究竟，但转念一想，自己家中父亲应该是牵挂不已了，他还是决定先回了纪家。

纪云峰是在家中等候的，他想着方择出狱的事情一传开，纪如章就该回来了。听到下人说大少爷回来的时候，提着的心也就放下了，林太傅的这一计，真是有用的。

纪如章一回纪家，见过纪云峰后，便有些急般问道：“爹，皇上真的还要用方择？”

“这也是无奈之举，一来为了救你，二来，朝中也的确无人。”纪云峰看纪如章无恙，欣慰说道。“是方卓云动的手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