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一剑穿胸
第222章一剑穿胸
当利剑穿透季无烨胸膛的时候，方卓云心里是一空的，仿佛是什么落下了一样。他知道自己需要的是给自己一个交代，不能坐视不理，他甚至也有些明白自己父亲是罪有应得，但是为人子又怎么真的能什么都不管呢？看着季无烨倒下之后，方卓云便算是解脱了一样，他是没有狠心去杀沈清姿，而也不想去看季无烨死没死，得手之后，他就离开。他想，沈清姿若是知道季无烨死了，一定是会很伤心的吧，如果他还能见到她的话。方卓云对沈清姿是爱恨交加的，这也能想到季无烨会派人去找沈清姿，若是找到了，自己便无缘再见，若是找不到，他却还有些心下发虚面对沈清姿一般。
从小道下了山后，方卓云便是去囚禁沈清姿的屋子，只还没走到，便听到了沈清姿的声音，当下是连忙躲到了一个拐角处。
方卓云看到沈清姿身边的孔月跟林燕了，是了，是被找到了啊！于此，方卓云又是复杂心思，他爹害了沈清姿全家，沈清姿跟季无烨联手骗了他，害了方家，他这又杀了季无烨，算是扯平了吗？他无意再与沈清姿对峙什么了，而想必看到那样的季无烨，沈清姿心里很痛吧，这般想想，他倒也有些解恨了。
沈清姿赶到的时候，季无烨已经被周宸从山上带下来了，她看到季无烨那惨白无血色的面容，看到他一身黑衣都掩盖不住的血色，是顿时挺住了脚步，几欲倾倒。幸得孔月扶住了才没倒下。
“我没事！”强自冷静下来，沈清姿是快步上前道：“他……怎样了！”只这声音中一听便是明显的颤抖。
“一剑穿胸，我已上了金疮药，封住胸口大穴，需立即就医。”周宸也是说道，这说话间便是将季无烨送上马车。
沈清姿是想也不想便是跟了上前，开口道：“我来照顾他！”
周宸也是不多逗留，这叫上所有的人，马上便是启程回京。
马车内，沈清姿是将季无烨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的，她看着眼下昏迷失血过多面色苍白的季无烨，心是紧紧攥着的。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方卓云加注在季无烨身上的痛都是因为她，是她太过自信，太过疏忽，都是她的错。看着季无烨此刻如此苍白的面容，沈清姿忍不住红了眼眶。握着季无烨的手，沈清姿轻声说道：“季无烨，你千万不要出事，没有了你，就算我成功了又有什么用？再也没有人会跟你一样永远站在我背后，永远支持我，季无烨，你一定要好起来啊！”眼泪是啪啦啪啦般得落了下来，沈清姿是显少真的动情落泪的。
季无烨对她的好，这个时候是一幕幕都浮现在眼前了。她不是不懂的，是不去看，是对自己以后不敢想。她知道自己的所为会有一定的代价，也知道很有可能会付出一切，所以不忍去想自己的以后，怕有了希望失望也会越大。“季无烨，你的心思我懂的。”沈清姿是细声开口道，“我也想跟你走，等这一切结束之后，因为我知道，只有你才是我这辈子唯一能依靠的人。可是，季无烨，你一定要活着啊，你怎么那么傻，明明不用受着一剑的，你怎么那么傻？”
昏迷中的季无烨是没有听到沈清姿说的这番话的，这一剑不知道是方卓云刺偏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季无烨重伤，却还有生机，加上在发出响箭之后，周宸就带人赶到，也是及早给季无烨止了血。但是这穿透了胸膛，怎么也不是小伤的，在进京之后，周宸也是急招了大夫，也是施针下药，但却还是没有让季无烨苏醒的样子。
“这个老爷的伤势太重，这剑只要偏半分，便是华佗在世，也药石枉然了，老夫能做的都做了，只要夜里不发热，明天就该能醒，否则……”老大夫是叹了口气，言下之意是不言而喻了。
“否则怎样？”沈清姿不由急声问道。
“否则就危险了，也许就醒不过来也有可能。”老大夫是如实说道。
沈清姿脸色便是极为的凝重，这示意林燕送走大夫，她在马车上已经是将自己能说的都说了，而她更不习惯于人前流露出柔弱哀伤来。“今夜，我便守在他身边，周宸，可有派人去寻方卓云的行踪？”
不消沈清姿说，周宸也是早就派人去追捕方卓云了，将季无烨伤成这样，又怎么会让人走脱了？周宸是点了点头，他在季无烨身边久了，自然是能多少猜到季无烨的心思的。若有沈清姿相伴，季无烨醒来也会心欢的。
“孔月，你回沈家一趟，便说方卓云欲杀我，季无烨为救我被方卓云所伤，我今日便要守着他。”是怎样也不敢冒险留季无烨一个人熬过一晚上的，沈清姿不管这话会不会被传开，不管自己跟季无烨的关系会不会被人恶意揣测，她是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
孔月也点了点头，若不是季无烨情况危急，她都能欣喜的，大当家对大小姐的心思如何，是怎么都能看出来了，往日大小姐都有些躲避，但这一次，却是明显要面对了。孔月是脸色凝重的离开，只心下也是万般祈祷季无烨能化险为夷。
所有人都是知趣的离开，留了沈清姿照顾季无烨。眼下的沈清姿是把全身心都付诸在季无烨身上，她的计划，她的家仇都不急在这一刻，但是季无烨的生死却在这关键的一天。这入了夜了，沈清姿也是不敢眯眼，怕季无烨的伤口再出血，怕季无烨发起热来，或者，也是在等待，等待季无烨突然的醒过来。
“大小姐，夜深了，奴婢替你照顾大当家吧！”林燕看着不忍心，便是建议道。
“不用，你先去睡吧，我守着他。”沈清姿摇了摇头道，如果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她，那一定也会开心的吧。
林燕看沈清姿面上那担忧神情，这也不再多言，只陪着沈清姿守在一边。
所幸，这一切还真的是风平浪静，季无烨的伤势没有恶化，呼吸虽然一直都很慢，但是却是平缓的。只是，到了早上，沈清姿还不见季无烨醒来，却是有些心急了。“林燕，你再去请大夫过来看看，为什么他还没醒来。”沈清姿焦急说着。
林燕也不敢怠慢，这忙是应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