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因果循环不息 - 重生之五行缺爱 - 执着填坑者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六十九章因果循环不息

“嗯,钱给了就给了,麻烦你跟他们说一下,委托我们这边取消。”白萍坐在自己的房间里,挂断了电话,揉了揉太阳穴,轻轻叹了口气,原本打算站起来,却在抬眼间不经意看到了墙上的结婚照,不由地停下了动作。照片上的女人笑得很幸福,照片上的男人看起来也很幸福,大红色的中式喜服很精致,佩戴的金色耳环项链很名贵,只可惜再多的修饰也遮掩不了两人脸上的沧桑,毕竟拍照时她已经三十多岁,早已蹉跎了青春年华,历经了磨难。

还爱他吗?

这个问题,这些年她问了自己很多遍,但终究没有答案。不忍承认已经不爱了,因为曾经那么爱着,可又无法承认还爱着,因为爱情是纯粹的,而她现在对他的感情却那么复杂。

“夫人,茶泡好了,您是在客厅喝,还是在房间喝?”林阿姨敲了敲门,探头进来询问。

“端进来吧。”白萍稍稍收敛些许恍惚,朝林阿姨笑了笑。

林阿姨应声退出去,很快又端了茶壶茶杯进来,替她倒好后又规规矩矩地退了出去,白萍看着玻璃杯里玫瑰花茶淡淡的粉色,闻着空气里漂浮的清香,这是她最爱的花茶,也是舒旌宇送给她的第一份礼物,那个时候说是从国外托人买回来的,十分珍贵。

他们曾经在同一所中学读书,他是她的学长,因为都是学生会干部,所以在一次全校组织的活动中认识了,那个时候他们的思想还很单纯保守,他只把她当做小丫头,她却早已暗恋了他许久,因为他很优秀,也很有钱。

她出生在农村,家里还有个比她大六岁的哥哥,她爸爸是第一批出村到城里打工的领头人,她妈妈长得很漂亮,在连着的几个村里都小有名气,她哥哥身量很高,体格很好,到哪儿身后都跟着一堆小屁孩,这些都注定了她从一开始就是虚荣的。

小时候的记忆里,她爸爸虽然不在家,但家里从来不缺男人,经常会有叔叔伯伯上门来帮他们家的忙,她妈妈开的小卖部,不用愁进货,也不用愁东西卖不出去,每天就坐在那里和人谈笑,说些柔软体贴的话,就把很多人哄得很开心,心甘情愿地出钱出力。

她一直知道那是种本领,所以从小就在学。

另外,他爸爸进城后,时常会寄一些城里新鲜时髦的东西给他们,这让她和哥哥在一堆孩子里显得那么与众不同,她哥是个胆子很大天不怕地不怕的男孩子,很多小男孩都愿意跟在他后面,像是那样就有了男子气概,变成大人了,而她是个安静乖巧的女孩子,虽然不像妈妈那么漂亮,却总有办法让周围的人喜欢她,追随她,所以那时候她和她哥是村子里的大红人,优越感一而再地堆积,像是再也不能失去。

[那我就跟爸走了!]

直到那一天,她哥跟着她爸去了城里,一去五年,起初还有些音讯,后来联系渐渐有些少,再到后来不知从哪天开始,他们的联系断了。她妈托了许多人辗转打听,才知道他们遇到了个好机会急匆匆跟船去了香港,结果遇到海难,船上百来号人都没回来,但因为是偷渡,又是在海上,所以后来不了了之,只草草找到组织者,要了名单,在户籍上标了个“死亡”,他们家因为电话号码和地址登记有误,所以没有通知上。

这样的消息无异于晴天霹雳,她记得她妈去了趟派出所回来后就一病不起,不再笑了,也不再说话,容颜渐渐消损,到后来被确诊为肺癌后,再没人来关心帮助她们。就这样,她妈妈熬了一年,最终病逝,那时她才十二岁,村支书帮着操办了葬礼,并且给了她一笔钱,帮她找个监护人,她从云端跌入谷底,本来已经没有什么活下去的念想,却收到了一封奇奇怪怪的信。

写信的人自称是她哥哥的兄弟,说她爸和她哥杀了人,实在没有办法才偷渡去香港,不幸遇到海难,但她哥命大,抱着一块木板被海浪卷到一个小渔村被人救了没有死。不过,虽然没有死,但风头上不好回来,只能假装失忆,在渔村待着,前些日子才和他们联系上,让他帮忙联系家人,没想到母亲已死,家里只剩下了她。

这封信就好像悬崖上落下的绳索,让她重新看到了希望,是真是假已经不重要,她爸她哥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也不重要,她只需要这根绳索爬出绝境,要见到哥哥,要和他相依为命,要重新找回自己的家,其他的她都不在乎。于是她小心翼翼地回了信,之后很快,那个“兄弟”来接她,把她带进了城里,她读了一年小学,以优异的成绩考进中学,开学第一天就遇到了舒旌宇。

那辆送他来上学的汽车很威风,司机下车替他开门的样子很谦逊,他背着书包,穿着和其他同学一样的校服却在闪闪发光,她一下子就看到了那差不多快要忘光的优越感,但今非昔比,如今的她只能卑微地站在大树的阴影里目送他走进学校,看着他的笑容,看着他的自信,从此没办法放下。

那次全校的活动,终于让她有了接近他的机会,而这样的机会她自然抓得紧紧的。他们很快熟稔起来,有说有笑,关系迅速变得亲密,她在这方面一直有许多法子,总能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对方看,让他再也找不到比她更好的女孩子,让他渐渐为她痴迷,满眼满心都是她,除了她还是她。

“旌宇,那个时候我也爱你,爱的只看得到你,再看不到任何其他人。”白萍眯了眯眼,眼底流露了些许柔情,端了茶杯凑到唇边,慢慢体会唇齿之间的甜香,喝下极品玫瑰泡制的茶,“只可惜你太怕老爷子了,如果那个时候你稍微反抗一下,我或许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我们或许会更幸福……”

就像所有豪门的故事,总讲些什么门当户对,所以虽然她和舒旌宇从中学到大学一直在一起,甚至偷偷同居,情窦初开时就做了那档子事,但最后的最后,舒旌宇还是在大学毕业后第二年,迫于老爷子的权威,娶了当时要什么有什么的苏家大小姐苏晴。

她的人生第二次跌入谷底,这个时候她已经和哥哥联系上,她哥为了避讳当年的事,去了国外,一直照顾她的还是他那个兄弟,而所谓照顾,就是帮她租了房子,定期给她生活费,其他全靠她自己。到了舒旌宇不要她的时候,她才惊觉自己这些年里竟然没有其他可以依靠的朋友,满世界地追着舒旌宇,把舒旌宇当做了自己的唯一,然后一败涂地。

发现怀孕是在舒旌宇和苏晴结婚三个月后,她那段时间因为心情太差,没太在意,所以发现的时候孩子已经不再是个小小的血泡。像是老天再次给她抛下了绳索,她欣喜若狂地第一时间要把这个消息告诉舒旌宇,但舒旌宇那段时间刚好和苏晴出国度蜜月了。

这世上像是从来不乏阴差阳错的事,她写了一封长长的信并附了b超单放进了舒家门前的邮箱里,恳求老爷子看在孩子的面上成全她和舒旌宇,但结果她收到了一张支票,送支票的人要她把孩子打掉,离开这个城市,从此消失干净,她当场悲痛欲绝,哭得声嘶力竭,差一点就真的流产了。她哥哥知道这件事之后,要她去国外找他,并且也希望她把孩子打掉,她在家里的床上躺了三天两夜,不吃不喝,最终决定:出国找哥哥,但留下这个孩子。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是老爷子的冷酷无情决断了她的所有希望,后来才知道,那封信老爷子根本不知道,而是很巧地落在了苏晴母亲手里,然后借着舒家的名义,神不知鬼不觉地自作主张替女儿和女婿处理了她这个“意外”。只可惜,知道这个真相的时候,她已经从国外回来,一切都已尘埃落定,她的复仇抢夺计划不可能再停止下来……

“喂,哥,是我。”

“有件事想麻烦你一下。”

“你知道的,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来找你,这件事你得帮我。”

再次拿起了电话,拨通了脑子里记的最清楚的那个号码。她阻止了儿子的莽撞是没错,但一口恶气梗在那儿,不还以颜色终究不是她的风格。

“嗯……”

半夜,舒灏然从噩梦中惊醒,眼前的黑暗让他略微恍惚,梦境和现实真假难辨,有那么一瞬,他根本无力挣脱梦魇的折磨,身体仿佛僵硬成了石头,满头粘腻的冷汗,一口压抑的浊气好不容易吐出来,先是胃里传来拧绞的疼痛,之后是左胸,尖锐的刺痛来的有些突然,差点让他哼出了声音。

很痛。

请...您....收藏_6191书1吧(六\\\九\\\书\\\吧!)

胃痛来自于身体和精神的高度紧张,可是心绞痛来自于哪里?他只不过做了个梦,并没有做什么,改变什么,为什么心绞痛会发作?

“咳……”

抬起手开了灯,他半睁着眼在疼痛中慢慢煎熬,慢慢冷静。梦里的情景很乱,许多人在对他说话,有的语重心长,有的冷嘲热讽,有的轻言软语,有的尖酸刻薄……他看不清他们的脸,辨别不清他们的声音,只觉得周围黑黢黢的空间在不断变小,越来越小,小到最后压迫到了他的前胸后背,甚至可以清晰地听到骨骼和内脏被挤压时发出的诡异声响,他感到无法呼吸,痛苦不堪,却又无论如何动弹不得……

像这种没有实情实景的梦,他不是第一次做了,偶尔也能看清人脸认出人来,不过那感觉更糟,错乱的画面叫人心力交瘁,无论梦到爷爷还是梦到白萍,甚至凌慕安,都让他无所适从,因为她们往往有着两个面容,一个是重生前的,一个是重生后的。

重生是老天给他的机会,但如果真的再在那个点给他做一次选择,他或许会选择就那样死去也说不定。

轻轻笑了笑,舒灏然强撑着身体的不适,步伐不稳地走进卫生间,打开热水,从头到脚给自己一些抚慰。彻底冷静下来,他制止内心消极软弱的蔓延,把所有事情又前后想了想理了理,怎么挑拨舒易辰和刘宏他们之间的关系,怎么从内部人员入手消耗白萍的力量,怎么不着痕迹给舒氏树敌,怎么继续发展“安居”,怎么安顿好凌慕安,怎么……从心理学上讲,他已经生病了,精神长时间处于这种焦虑紧张的状态,总有一天会崩溃,但最可怕的不是他“病”了,而是他虽然知道“病”了,还是只能这样别无选择地继续下去。

洗完澡,身体的疼痛反应有所缓解,舒灏然穿好睡袍走到阳台上,看着夜幕星空,点燃了一支烟。他的烟是特制的,里面加了少许止痛药的成分,这在一定程度上减轻了心绞痛对他的影响,毕竟重生后的这十多年,他几乎每分每秒都在改变着自己,做了许多重生前没有做也不可能做的事情,逆转了很多趋势……

嗡嗡嗡。

凌晨三点多,房间里的手机忽然突兀地响起,舒灏然下意识皱了皱眉,不禁想起先前莫名的心绞痛,有了些许不祥的预感,这个点会是什么人有什么事?

“喂,阿凯?”来电的是出差在外的覃凯,舒灏然的眉头不由皱得更紧了些。

“少爷……”覃凯的声音沙哑,低低的像是被砂纸磨过,“赵婶出事了。”

字体大小
主题切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