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对付疯子的办法
第二天上班，凌慕安觉得办公室里的气氛有点怪，虽说平时就很冷清，没什么人说话，但今天几乎每个人都绷着脸，眼里带着莫名的不悦。“昨天我走之后，出了什么事吗？”趁着倒水的空隙，凌慕安在休息间碰上了“咖啡男”，略显拘谨地问道。
“去问老大，别问我，我不想说。”“咖啡男”没给笑脸，洗了杯子倒了杯白开水，就留着凌慕安呆站在那里，扬长而去了。
这样的气氛透着诡异，凌慕安心神不宁地回到办公桌旁，没想到大家口中的“老大”，也就是人力资源部的王部长已经站在那边等她了。
“小安，你跟我进来一下。”
“哦，好。”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大办公室里隔出来的部长办公室，凌慕安惴惴不安地在部长对面坐下，等着听他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已经向上面交了辞职信。”王部长没有绕弯子，直截了当地抛出了个炸弹，“过天就会办交接，麻烦你帮我整理下档案。”
“老大……”凌慕安整个人都愣住了，虽说这几天选择辞职的人里也有几个是“安居”的管理层，但她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位“安居”元老级别的人物也会辞职。
“抱歉，这个时候离开我也很难过，但家里只有我挣钱，如果不另谋生路，我们一家老小都得喝西北风。”解释不算多，但至少算个交代，凌慕安也不好说什么，只得点了点头，郁闷地走出了办公室。
[我知道有很多人辞职，但现在没有多余的精力管他们，就让他们走吧，把这次当作一道面试题，优胜劣汰。]
[留下来的人会和“安居”一起继续发展下去，不说多么辉煌，但绝对会比之前的“安居”更好，这点我可以保证。]
昨晚舒灏然睡醒后，和她说了好几件事，其中包含“安居”的未来，他说现在的困局是一时的，走出困境，“安居”会变得更好。
她信的，一直坚信。
“老大家有四个老的，两个小的，老婆不上班，做全职太太，照顾老人和孩子。”
“听说刚刚卖了老房子，贷款在一个小区里买了三套二手房，两套给老人，一套给自己，虽然面积都不大，也不是多好的地段，但毕竟三套，估计还款压力还是很大。”
“唉，有人在这个时候挖墙角也不能全怪老大会放弃，毕竟对方出的价比他现在的收入高，而且‘安居’又弄成如今这副半死不活的德行~”
“要我说，我们这也是没找到下家，估计找到了也得走，看看，都这样了，高层也没人出来吭声气，到底几个意思？”
“谁知道啊，现在你指望高层，高层还不知道指望谁呢，没准比我们还慌~”
凌慕安走出来，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还在兀自回想着舒灏然的话，办公室里也不知道谁开了个头，整个人力资源部自凌慕安报道以来，首次非常规地“热闹”了一番，凌慕安默默听着，从中获得了不少信息，包括老大的不得已和员工对公司高层的失望。
这些都是正常的，因为从表面看，就是这样。
凌慕安满肚子的话憋着不能说，她不能站出来维护以舒灏然为首的公司高层，也不能把舒灏然的所有计划和未来说了给大家听，但她同时不想什么都不说不做，闷头坐在那边装呆，毕竟这是“安居”，凌慕安的“安”。
“那个，不好意思，你知道是哪家公司要挖我们老大吗？”之前说有人挖墙脚的是“咖啡男”，凌慕安厚着脸皮再次贴过去问道，打算从这方面找突破口。
“你想干嘛？想跟着一起走？不过人家只要工作经验三十年以上的，我们都不够格~”“咖啡男”推了推眼镜，耸了耸肩膀，“‘千禧’知道吗？就是那家酒店，我们这边辞职的中层，基本都是被那家挖走的。”
“‘千禧’？”有一阵子没听到这个名字，凌慕安不由想到了孔跃民的妈妈，以及先前舒灏然被刺伤的事，说起来“千禧”和“舒氏”应该是死对头，难道现在不是了？
“大酒店就是出手阔绰，要我也心动。”办公室里的另外一个人也凑过来，看来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而是大家都知道且向往的事情。
“我觉得这件事有点古怪……”在一片热烈的讨论里，凌慕安的声音显得有点弱，但毕竟是在这样的节骨眼上，任何逆向的言论都会引来关注，众人不约而同停了下来望向她，等着她把话说完。凌慕安清了清嗓子，克服着紧张，继续说道：“这种时候挖墙脚多多少少有点落井下石的意味，传出去并不好听，‘千禧’这么大的酒店做这种事，得有个原因。”
“也许他们正好有员工辞职，或者某些管理存在缺位！”
“也许之前我们‘安居’无意中得罪过它，所以它趁火打劫~”
“也有可能是炒作，借着这次‘安居’出事，弄点噱头。”
原因一下子就出来了三条，人力资源管理部门里果然都是些擅于动脑筋且思维敏捷的精英，凌慕安只觉得自己抛了一个问题出去，收回了三个问题，想要一个个攻破说服，或者说想要在这群人中间博得个“最佳辩手”，几乎是不可能的。
“呐，也许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但为了老大，也为了‘安居’，你们愿不愿意做个分析？”凌慕安镇定了一下，这样提议道。
“什么分析？”也许是职业病，听到分析两个字，众人眼睛都亮了起来。
“分析我们这边都走了哪些岗位的人，以及‘千禧’这几年的运转和新闻报道，是不是确实需要这些岗位的人才。”凌慕安看到众人略带疑虑的表情，想了想又补充道：“‘安居’现在人心惶惶，大家都不够冷静理智，越是这样，我们人力资源部门就越是得稳住，其他不说，就说我们老大，所谓病急乱投医，万一真的被骗，过去之后竹篮打水一场空，里外不是人，岂不是太糟糕了？”
“ok，这事儿我做。”沉默了一阵，第一个举手的，竟然是前面一直冷冰冰的“咖啡男”。
“算我一个。”内勤小妹第二个响应。
“不说了，大家一起吧！”第三个人索性替大家做了主。
“嗯，我看这事先不要跟老大说，我们分个工，各自了解情况，最后汇总再向老大汇报，如果是好结果，也算给他的临行礼物，如果是不好的，算是报答他长久以来对我们的关照！”
“好主意，那么就你分工吧，得抓紧点，时间不多了。”
“ok，这我强项，中午吃饭前保证给大家分工明细！”
你一言我一语，这事就这样敲定了，凌慕安抛砖引玉，到了后面只顾着一边听一边记，毕竟在人力资源管理这边她是个小新人，虽然她在读大学的时候，这块内容学得最好。
舒灏然比凌慕安晚出门，外面依旧下着雨，风吹在身上有点凉，他压着还在闷闷作痛的胃腹上了车，没有急着去“安居”收拾烂摊子，而是让保镖把他送去了医院。这个医院不是孔跃民和他妈妈待着的医院，事实上这个医院只是个正常的私立医院，有个还算不错的神经科和一个颇会宣传包装自己的心理医生，舒易辰在这里的待遇一直不差，吃得好住得好，反正舒氏有的是钱给他花，到了这会儿，想必心情也是非常的好。
“嗯？果然是外面风太大，竟然把你给吹来了。”看到舒灏然进来，舒易辰有点惊讶，但很快镇定又下来，继续坐在床边，开口揶揄道。
“一直没来看你，今天刚好有点空。”舒灏然完全不介意他的揶揄，带着保镖信步走进病房，然后大刺刺地在椅子上坐下。
“你还有空来看我？‘安居’出那么多事，不会很忙吗？”舒易辰心情好，不跟他计较，摆着一直以来伪善的面容，和他交谈。
“爸在国外还不错，你和他有联系吗？”舒灏然就像是没听到他的问话，自顾自说着，“现在的爸终于有点像样子了，像你们母子俩没来我家之前，他的样子。”
“舒灏然，你这样的反击很幼稚，能不能拿点像样的东西来看看？”舒易辰挑了挑眉，并不以为意，“我没怎么跟爸联系，倒是跟覃叔联系了，据说阿凯的手术不太顺利啊，啧啧，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成了瞎子，真是可惜。”
“……嗯，从刚刚到现在，你说了两件事，都不是好事。”舒灏然稍许沉默，之后笑着抬起一直半垂着的眼，那眼里阴冷的光，看得舒易辰心里发毛，“有人因此死了，有人因此受到惊吓，有人因此终生残疾，还有人因此不开心……我就是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于是想到了你。”
“你什么意思？你们想做什么？！”舒易辰下意识伸手想去按响床头的电铃，却被箭步上前的保镖制止，他的身手了得，但面对两个训练有素的保镖突如其来的袭击，也只有乖乖束手就擒被压制在病床上的份。
“不觉得房间里有点闷吗？”舒灏然不理会在两个保镖压制下拼命挣扎呼救的舒易辰，直走到窗边，打开了所有窗户！一时间狂风卷着雨屑扫进病房里，很快病房里的温暖一去不复，舒灏然迎着风笑了笑，然后让到一旁，看着保镖拖着舒易辰，来到了窗户边上，逼迫他贴近了站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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