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他的打算 - 重生之五行缺爱 - 执着填坑者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一百四十九章他的打算

“很抱歉我没办法给你太多安慰,不能和你说不会的,那样的事不会发生,可是灏然你要学会放轻松,不要害怕……”中国,英国。

电话缩短了大洋两岸的距离,这些年他们的关系像朋友也像亲人,那是他母亲的好朋友,是第一个知道他重生的事,相信他且愿意帮助他的人。

“珍,其实经过这么多年,我对死不死已经看得很淡……死过一次的人又活过来,活了这么多年,做了这么多事,如果说非要再死一次,我最多只是觉得可笑和不甘心,并不会觉得害怕。”

“我明白你的心情,今天的事打击了你的自信,你觉得安排好了一切不会出事,但还是出了事,你再次觉得自己即使付出最大的努力,也无法避免一些事的发生,所以又想到了三十岁,想到如果你不在了,小安会很痛苦……”

“是的,你说得对,我又陷进去了,这个问题让我很难受。我觉得自己应该为她做点什么,不能等着她毫无防备也没有退路地在我的墓碑前哭得一塌糊涂,可我不知道该做什么,也不知道会不会做错什么……”

坐在沙发里拿着电话的舒灏然,褪下铠甲,露出了身心上所有的伤痕累累。其实一直以来,他在珍的面前,都不怎么会隐藏内心的想法,那些颓废的、软弱的和不堪一击的样子,虽说和平时在人前摆出来的样子大相径庭,但也是他,是他舒灏然的样子。

“这世上充满了变数,你们中国不是有句俗语叫‘阎王要你三更死,不可留人到五更’吗?其实你、我或者任何人,谁都有可能发生意外,忽然丢下身边最亲最爱的人死在某一天,所以我们就要时时刻刻为他们做些准备,给他们想好退路吗?”珍努力劝说着,希望舒灏然心里可以好过点。

“……那不一样,不一样的。”舒灏然垂下眼,难得显出几分彷徨。

“灏然……”珍在电话那头停了停,有些话说起来容易,但站在舒灏然的立场,想要不以为意实在太难太难,“有没有想过……问问小安的想法?我虽然和她接触不多,但看得出来,她并不是个时刻需要别人捧在手心里嘘寒问暖的女孩子。”

“她确实不是……”舒灏然低头看着手腕上的串珠,想着当年凌慕安在飞机场还他串珠时的样子,“但这不表示我舍得让她独自承受那样的痛苦。”

“可你又能做什么?难道走到今时今日,你还想把小安推给别人,远远躲开吗?”珍的语气变得有些激动,时间仿佛倒转,转回了那一天,她违背了舒灏然的意思,擅作主张把真相告诉凌慕安的那一天。

“怎么可能……”舒灏然勾起苍白的唇畔,眼前全是凌慕安的一颦一笑,不舍得她难过,自然不会把她硬生生推开,推给别的男人,“珍,我从没怪过你,反而很感谢你,让我诚实地面对安安,度过这些充满美好回忆的日子……我不会把安安推给任何人,只是希望留点可以减轻痛苦的东西给她。”

“可以减轻痛苦的东西?我忽然想到,要不然你写信吧,创建一个email,把重生的事,现在的事,今后的事都写给她,如果三十岁以后你没事,就当这个email不存在,如果你真的……我会把这个email和密码交给她。”

“……这,真是个不错的主意。”

“哦,愿上帝保佑你们两个,希望那个email最后被所有人遗忘。”

“……嗯,我也希望。”

这是个好主意,事实上从这一天开始,除了躺在医院里无法动弹的那些日子以外,舒灏然每天一封,或长或短地写了两千五百多封email发给未来的凌慕安。

挂断了珍的电话,舒灏然坐在沙发上沉寂了一会儿,谈不上在想什么,只是觉得很累,意识渐渐有些恍惚,脑海里所有场景和画面都开始变得模糊,昏昏沉沉中,后背的疼痛和精神压力引起的胃痉挛慢慢将他吞没,到了最后的最后,他只无意识地惦记着第一封信该写些什么,其他的统统化为乌有,变成混沌的一片……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手机的震动声,一下,两下,三下……终于惊醒了他的昏沉,吃力地睁开眼,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了过去,不知道身体是怎么顺着靠背侧倒在沙发上,也不知道手里的手机落在地上已经多久了……只知道他因此耽搁了时间,让他的安安着急了。

“喂,灏然?你没事吧?”电话刚一接通,话筒里果然传来对方焦急的询问,那声音宛若天籁,细腻柔和,又仿佛春日里拂面而过的暖风,带着温和的芬芳。

“安安……”舒灏然依旧侧躺在沙发上懒得动弹,疼痛和疲惫夺走了他的力气,今晚的事有惊无险,比起枪击、车祸,实在算不得什么特别大的事,但对于他来说,却是一次残酷的警告和提醒,所幸现在有了救赎的途径。

“说好回家给我电话的……真的不要紧吗?前面打电话你都没有接。”凌慕安听着他沙哑无力的声音,一颗本来就提到嗓子眼的心,几乎就要跳出来了。

“太累了,所以不小心睡着了,抱歉……”闭了闭眼,舒灏然轻轻笑了笑,得到珍的开解,他的心情好了许多,“你的脚,疼不疼?”

“我的脚一点事都没有,就是破了点皮,医生说穿拖鞋养两天不要碰水就好了。”凌慕安低头看了眼擦了红药水,缠了一层薄薄纱布的脚,不禁又想到了小巷里,舒灏然死死护着她,然后被打的样子,“但你看起来真的很不好,肩膀后背那一块是不是都肿起来了?”

“平时锻炼有些成效……并不是非常严重……”舒灏然没有坦白承认,也不算有什么隐瞒,而是按着医生的话照实陈述,“我很庆幸那一棍子打完后,我还有力气带你跑开,要是被那个人截下来就完了……”

“不会的!不会完的!”凌慕安忽然有些激动地反驳起来,舒灏然不觉有些愕然,却在听完她所有解释之后,忍不住笑出了声音。

“其实那一瞬间我已经蓄势待发,瞅准了那个男人的胯下要害,两个脚也站好了位置,如果你没有拉着我继续跑,我肯定会狠狠地给那个地方来一下子!”

“我还目测了一下,如果那个男人倒下来,会阻碍后面追过来的人!你想,他们需要一个个跳过地上哀嚎打滚的男人,人多腿多,巷子又不宽,很有可能会被绊倒,那样的话,我们肯定早就跑出去了!”

“所以灏然,不要因为阿胜哥哥他们的失误而生气,也不要因为让我陷入危险里而感到自责,我有保护自己的能力,而且,也许大概可能总有一次,会换我保护你。”

最深情的告白,大抵不过如此,舒灏然的笑声渐止,眼眶微红。

之后两人又聊了些什么,舒灏然体力不济,大多听着凌慕安说,听着听着,昏沉的感觉又来了,他不记得自己是不是强撑着和对方说了晚安,只记得胃里在折腾许久后终于翻出剧烈的恶心感,他昏昏沉沉地伏在沙发边呕吐,吐出来的大多是晚上喝下去的红酒。

这一夜他的情绪波动太大,过去、现在和未来,那些无形的折磨和痛苦,其实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真正完全体会,可是当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外面的天亮了,新的一天到来,还有许多事等着他,他不能再一动不动地躺在沙发上“偷懒”,毕竟停下来,就是在给对方摧毁他的机会。

浑身虚脱无力,胃里还在闷闷地疼着,舒灏然压着腹部撑着沙发坐起来,靠在那边喘了喘,顺便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发烧几乎是肯定的,但摸起来温度不算高。坐着歇了会儿,他有些头重脚轻地在衣柜里拿了干净衣服去浴室,哗哗的热水冲在肩背上,激起了伤处的胀痛,他不禁蹙眉扶着浴室的瓷砖墙壁,略微向前弯了弯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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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落下,落在了左肺和腹部的伤疤上,左肺的疤痕已经很淡,腹部竖直的刀疤还十分明显,就是这些记忆里不曾有的东西,让他渐渐说服了自己去相信三十岁的魔咒可以逆转,毕竟重生后许多事都不同了,他只要继续这样往前走,继续这样缜密而周到,应该就会顺利度过三十岁,拥有和凌慕安约定好的未来……

“安安……”

热水顺着他的发梢、眼睫、鼻尖和下颚滑落,他的视线轻抬,看向手指上的戒指,从乡下回来之后,为了不被人发现两人的关系,他把戒指戴在手上,而她则把戒指穿过链子,挂在脖子上,关于未来的承诺已经有了信物为证,浑浑噩噩一晚上,差不多也该重新振作了。

“舒少,去公司吗?”

九点半,准时开车来接他的人换了,但依旧穿着西装毕恭毕敬,不会过多干预他,也没有什么关心可言。

“不,去医院。”在家里洗过澡,简单吃了牛奶燕麦片,又吃了药之后,昨晚的颓废已经消失殆尽,舒灏然在汽车后排坐好,拉了拉身上挺括的深灰色呢大衣,神色清淡地说道:“这是地址。”

“明白了。”开车的人接过舒灏然的手机看了看,迅速打开导航,输入地址,随即归还手机,什么也没问,一脚油门踩下去,汽车开出了嘉宁小区。

“阿诺和阿涛的情况怎么样?”车子开了一阵,舒灏然略显突兀地开口问道,前排的两个人愣了愣,由副驾座的人回答道:“主要是骨折,没有生命危险,谢谢舒少关心。”

“嗯,没事了。”舒灏然不再多问多说什么,只是按亮了手机,把之前收到的一条消息转发给了凌慕安。

一个晚上,阿胜的哥哥已经把整件事查清楚了,有个被他们遗忘的家伙因为各种原因前阵子出狱了,但完全不得教训地继续兴风作浪,大有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架势,舒灏然不介意再花点时间给那个家伙,处理干净。

“路过花店的时候,买束白色或者黄色的菊花。”

“好,前面拐角似乎就有一家。”

以暴制暴虽然不是舒灏然推崇的做法,但有时候对付某些死性不改的人,大概也只有这样的办法,最有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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