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牙行掌柜的真身 - 科举文炮灰夫妻养儿日常 - 二月茧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房牙行掌柜的真身

房牙行掌柜的真身

“阿怜你听,是不是有马车?”

容芝扒拉了下打盹的游怜山,与他一起跑出门房。

中秋月圆,夜幕低垂,半敞的黑漆马车缓缓驶来。容芝见它越来越近,捂住了心口,方才她还笑游怜山瞎紧张,现在她的心跳也陡然急剧。

马车走得极慢,夫妻二人只好迎上去。

虞次行礼,“大爷,夫人,久等。”

游怜山一摆手,“好饭不怕晚啊!怎么?余哥儿睡了?”

虞次点头,笑道,“大爷猜的真准!哥儿考完出来,先吵着说饿,再没一会,就睡了……”

主仆正说笑,马车布帘被掀开。

游乘探出头,喊了声“爹、娘”,背上背着的是昏睡不醒的游余。

赵决帮提着几人的考试用具,躬身道,“大爷,夫人。”

游怜山叫来个门房提东西,上手扶一把游乘,低嗔道:“这小子,到家了还睡不醒。”

游乘说,“没事,现在我还背得动他,过几年,我想背他都不让我背了!”说着,为证明什么似的,一溜烟走到了前头。

兄弟俩从小关系亲,游余喜欢找游乘背,倒也没什么,如今二人身量差不多,游余比游乘还稍胖些,却趴着一动不动,这便叫容芝有点忍不了。

“醒醒!笋片浇头面来了!”容芝从后拍拍游余的肩。

游乘听母亲拿出杀手锏,闷声地笑,也不敢太大声。

但游余只是哼唧着擡头,掉个边,闭眼又没了动静。

“娘,您让他睡吧,”游乘劝道。

容芝走在游乘身边,“就是让你累着了!娘看他这副样子就知道,在贡院这几天,你们一定吃不好睡不好。”

游乘摇头,“那里头,晒不着淋不着,没饿着有地儿睡,我们已经比世上的许多人幸福多了。”

“哥儿讲的也对,是娘想窄了,”容芝回头,叮嘱门房仔细提书箱。她见游怜山拢着袖子,老神在在的,便原地等了等他。

“是不是感觉自己老了,跟不上他们年轻人思路了?”游怜山伸手挽她的胳膊。

容芝一下躲开,瞪他一眼,“那不是!我是‘深宅闺妇’,跟不上怕什么,就怕你这三品大员,也跟不上。”

游怜山仰头哑笑,故意放慢脚步,与孩子们离得更远。

他转开话题,“这次乡试的主考官有两位,一个是太子詹事府少詹事升铭,另一位,是谁?夫人不妨猜猜,”

容芝听他这样问,那人定是她也认识的,“不可能是李经章吧?”

“乡试而已,不用李经章亲自下场,”游怜山道。

容芝觉得有理,“乡试主考官一般只是六部侍郎,非上京人士,你这礼部侍郎,既是上京人,又要亲属回避,不符合要求。快说,是哪一部的侍郎?”

“户部侍郎,严深。”

“哦,我记得原著写了,此人是湖西乡试解元,是李经章的同乡,”容芝托腮回忆,不免担忧起来,“定是李经章推举了他。”

“所以,咱们不得不小心啊!乡试考完,只是走向成功的第一步,到了后面阅卷环节,又和之前一样,要想办法保住游乘和游余的考卷,”游怜山垂眸道。

容芝停住脚步,“那詹事府的少詹事,你熟不熟?”

游怜山坦白,“太子府的人,平时很低调,极少和朝臣来往的。”

原著中,本朝有明确规定:东宫官属,不得私谒朝臣,交通书信。

前詹事府詹事,曾私见前内阁首辅,被贬去了边关。

可是能被选去太子身边的人,多为翰林院调任,他们和朝中文官(尚书、侍郎)有同年、师生之谊,私下交往很难完全禁止。

容芝拉过游怜山的袖子,“户部的严深绝对会坏事,你不能不管。”

游怜山拍她的手背,“安啦!我已向工部尚书秦舒打听了,少詹事升铭,与我同年会试,也中了二甲进士。但我那年被安排去钦天监,而升铭,进了翰林院……”

陈年往事被翻出来,又惹得游怜山愣了神。

容芝举起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过去种种,都过去了,你如今是礼部侍郎,手握实权,我想如果是你主动结识,那个升铭肯定愿意认你这朋友。”

游怜山说,“此事要注意隐秘性,否则,我必遭言官弹劾,也会害了升铭。”

说到交往隐秘性,容芝想起千家胡同的团扇,能接触朝臣家眷的正当房牙营生。

游怜山说,“这几天乡试阅卷,主考官和同考官被锁了院,我有意结交升铭,也暂时走不通。”

容芝已经计划好了,明日找千家胡同的命生打听一下,看看那个升铭家中近期有没有买卖宅子的需求。

夫妻俩沉默地走,游怜山另外给出了个主意,“你要胆子大些,直接找尔惑先生摊牌,得了。他真是太子,必然帮咱们孩子。”

容芝觉得他太冒险,“就算尔惑是储君,未必肯现在暴露身份。他以面具见我,自有计划和谋算。”

到了东园,南屋那边已没有声响。

阿桔出来施礼,说哥儿俩和赵先生累得不愿动,胡乱塞几口面,各自沐浴睡下了。

“还没问问他们考得如何……”游怜山颇有点怅然。

容芝打起哈欠,夫妻二人从日落就在门前等哥儿俩,坐了一个多时辰,这会她浑身酸痛,累极了,“已经考完,你再问也改不了结果。不管你,我先去睡。”

字体大小
主题切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