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奇女

在餐桌上，大家相互谦让，相互挣着斟酒。

洒坛子最终让班超的妹妹班蕾抢去了，“哎哟，还是我来吧……好剑全让哥练了，好话皆让父亲、姑姑和王充哥哥说了，我什么都不会，看来只能为大家倒酒了。”

这时候一位端菜的丫环开口了，“谁说的呀？小姐的刺绣可是全洛阳的一绝，有几个才女能跟小姐一比呀？”

班蕾回头笑了一嗓，“还是九莲会说话，她刚来三天就知道如何哄主子开心。”

王充回头看了一眼唤作九莲的新请丫环，眼睛着实被电了一下，说来他也是眼光极高之人，很少为一个女子的长相这般惊讶，只见这个九莲身材凹突有致和五官十分端庄，朴实而略显宽敞的服饰无法掩盖她出奇的骨骼，每迈一步，或是无心的一个动作都能牵引人的视线，可见身体的柔韧性和弹力都很特别，尤其让人着迷的是那双清灵的丹凤眼，这般鲜亮的气韵只怕一万人中也找不到一个，那轮廓鲜明的脸颊，没有半点瑕疵的肌肤，皆与五官形成完美的搭配，从而散发出独特的气质，在她闪过时总有一股奇香溢出漫延，让人沁人心脾。

王充的眼神也许在她身上停留过久了一些，师父班彪在旁做起了介绍，“嗯，她唤作九莲，是刚刚请进府来的丫环，一眼就能看出她与众不同的一面，些女娃非常有灵性，我当真有意收她做义女，只是世俗目光有些使我如背芒刺，说什么女娃不适宜做学问，只适合在厨房内和菜园里打发时日……”向王充投来救助的目光，“充儿，不知道你如何看待这个问题呀？”

大家皆含笑不语，王充立刻发表自己的看法，“师父，男女分工只是当时的社会环境所定，徒儿觉得随着人类社会的进步，这些世俗偏见理应淡化和废除，尤其是对那些有志向、有灵性的女子更是如此，如何女人只能生娃养娃，下厨房烧饭呢？古人奇女不少见，徒儿赞同师父的看法。”

大家的表情各不相同，班超仰头一笑，“哈哈，兄长莫不是因为九莲天生丽质才说些甜言蜜语吧？”

班蕾也迎合自己的哥哥，“哎，我看有这可能，我当初见了九莲都一眼喜欢上他了呢？”

九莲羞得脸都红了，“说的小女脸都红啦……大家为何总是这样说我呀？我看自己还不如小姐一腥半点呢……”

王充却连连点头，“看来她还真有几份灵气，勤恳虽然重要，但不可缺少慧根。”

班彪也是点头，“充儿所言即是，我尚未说出九莲有何特长，他已经看出来啦？”

大家嘻哈笑了，班超出言进攻，“听听，父亲言下之意是，仲任兄以貌取人了，不了解实情胡夸一痛，大有奉承之意哦？哈哈。”

王充赶忙坐直了身体辩解，“这还用问吗？辨明一个人，瞧眼神便足矣，九莲的才智已经从她的眼眶里流露些许。”

大家又是表示惊叹，班彪感到好奇，“那你说一说，九莲她都有哪些与众不同的才智啊？若是猜对一两处，为师还认你是洛阳城中的第一聪明人。”

大家便敦促王充赶紧说，班超使了一下眼神，“仲任兄，快些蒙一蒙？大家都心急啦，此时若是露一手，定可保住你一生的荣耀。”

王充仔细打量微微垂首的九莲，缓慢说出，“嗯……此女目光带有超常锐气，定有一手深奥的相面之术，时常具有预言之能……”

这话一出，不仅大家都呆了，就连班彪也感到吃惊，“嘶——？充儿，不会吧？莫非你二人事先有过交流？从时间上看如何可能啊？”

班蕾也说：“爹，这不可能，这是王充哥哥第一次见到九莲，之前从未谋面。”

班彪向徒儿王充道出了实情，“九莲，前天早晨对我说，一个时辰内将有贵人临门，未过半个时辰，果然朝中大将军窦融来访；昨天下午，又对我说，母亲病情半日内将痊愈，果然母亲晚间气色大好，食欲大振……”

九莲欠欠身姿说：“主人，那皆是奴婢凭一时心情乱猜，不可作数，有学问之人光这个叫作迷信，切不可认真，不然奴婢哪一天猜错，后果不能担当。”

班超却说：“欸？这也无妨，就算不灵验，也可当作预防处置，岂不完满？”

大家皆点头夸赞。

班蕾连忙为九莲解脱，“二兄好啦，九莲害羞脸都红啦，大家也莫要如此看着她，赶紧吃酒夹菜，莫非看着她的脸吃饭更香甜？”

班超比较随性，拿起酒鼎说：“孔圣人言：秀色可餐。咱们大家就看着她的脸蛋喝酒夹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