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拦路老妪

王充便感觉这个老太婆绝非是一般人，便仔细打量她。

老妪的脸总体还是白皙的，虽然额头上的褶子多了些，明显是向里挤弄出来的，再看牙齿还很整齐而洁白，嘴唇也红润，露出的半截脖颈也比较白皙，明显是在上面涂了些污垢，目光再往下移动，身材虽然瘦削佝偻着，但些许风流犹存，非常让人怀疑是假佝偻，再去整体审视，那副女人的神韵犹存，这绝对是五十岁左右的女人才具有的气色，而且是保养不错的那一群妇女。

王充这样打量她，老妪陡然露出凶相来，“你这少年，我刚刚已经警告过你啦，莫大本老太婆的歪主意，你这眼神分明是没按好心嘛，莫非当真相中我这老太婆了不是？”说着抬起了拐杖。

王充赶忙躲避到班超身后，窥视着那双兴起拐杖的手，对班超说：“贤弟，你切莫被这老妪所蒙骗，你看那双手，又白又光滑，哪里是七旬老妪哟？分明不过五十岁的富家妇女，纸里可是包不住火的哟？”虽然义正言辞，但担心被对方袭击。

班超的眼睛又没瞎，哪里看不出来，但露出戏谑的表情对那老妪说：“行啦，你确实是一位非同一般的老妪，是我见过的最独特的老妪，还是莫再装蒜了吧，可千万莫对我说，你住在深山里吃过许多不老草，比如千年何首乌。”

老妪也是笑得可爱，缓慢放下举起的拐杖，“嘿嘿，算你这两个年轻人有眼光，本老太婆就是常年居住在深山里，不与凡间人物来往，吃的当然是山珍异草，千年何首乌算什么？比那更好的神草也吃过不少，所以你们看不出我年纪来，这也实属正常之事，不足为怪……”

王充仍然不敢从班超身后走出来，但还是撇嘴，“啧啧，您老切莫吹嘘，比那千年何首乌好的还有哪里，可是千年悬崖红灵芝，还是成精的人参娃呀？”一脸的不信。

老妪被王充揭穿谎言又恼了火，“你这灰衣少年，比这白衣少年还要狡猾，知道的还不老少，可你对奇珍异草还不甚了解，你所说的那三种最多只能补气壮骨、具有清洁体内杂物之功效，要说真正的不老草，恐怕你这娃子连见都未见过哩……”说着得意地仰起了脸。

班超赶忙说：“得得，眼下我们要赶到东山办一些正经事，有关长命百岁的神草咱们就不说也罢……”又向老妪轻轻弯腰，“这位美丽可爱的老妪，赶紧让给一条路吧？我二人可是为朝廷办事的大忙人，可没时间在此处耽搁时间哦？”

老妪把手中的拐杖一顿，老脸一扭，“不成！今天本老太婆不想让你二人过去破坏那天赐的良机。”大有挑衅之意。

王充便指着蛮横的老妪说：“贤弟，你瞧瞧，她的真实目的暴露无遗吧？刚才就是有意阻拦我们，刻意不想让我二人过去……”意思是赶紧出手吧。

班超不着急动手，自己怎么说也是朝廷重用的武将，如何可以跟一位老妪动手，便好声对老妪说：“哎呀，看你也是懂事理的人，如何这般为难我呢？您若是有话可以直接对我们说，为何做出横挡山路的举动来呢？若是真动手，要是传到江湖上，人家还不会笑话我以少欺老吗？”根本没把眼前老妪放在眼里。

老妪又是撇嘴，嘴里发出怪音来，“啧啧啧，你个小娃，口气还真是不小，本老太婆是听说了你有些本领，那天独闯了东山夹屁沟，将那些穷凶极恶的山贼劫匪吓得个屁滚尿流，不过嘛，那些小山贼不值一提，你若是过了本老太婆这个关卡才算真的有本事……”说罢眼睛里陡然闪发出蓝色凶光来。

这明显是打的意思啊，班超是习武之人，看到老妪眼睛发出的凶光陡然感觉她绝非一般老太，便将王充轻轻推开，“仲任兄，你暂且让开，这老妪一定是一们深藏不露的世外高人，这一关我是一定要过的……”说罢摆出了迎战的姿态。

王充知道这些高人的厉害，就是些微的掌风打过来，也会有丧命的可能，便小跑过去，与这二人拉开了十几米的距离，又嘱咐班超，“贤弟，点到为止，且不可伤及老妪性命？”

班超点头对老妪说：“在下班超接老妪几招，能道自己的江湖绰号吗？”

老妪笑容不屑，“少年，本老太婆也不瞒你，我的绰号已然在江湖中消逝多年，你也不必知道，但我必须告诉你，你我二人的把式可不是同一流，你们这些练架子可要当心喽？”说罢顿然消逝不见。

班超立刻明白这老妪乃是奇灵术高人，便仰头笑道：“好身手——，但无论如何你近不了我身，隐身又有何用？”说罢整个身体开始舞动，动作快得看不清身体，只有不断变化的虚影。

王充看傻眼了，首先是这个老妪突然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可以瞬间隐身，跟昨晚在徐府里见到的场面完全一样，实在是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然后是班超的无畏之举，面对这种奇灵术，普通的练架子都要抱着逃窜，就算是拼命逃也未必能真的逃得赢对手，但班超坦然应对，他这种舞法虽然浪费功力不少，但他年轻，身上的功力充裕，当然可以采取这种全方位无洞悉坚守方式，任凭那老妪有何种隐身本领也难靠近，除非杀敌之法同样高明。

只见那老妪像鬼魂一般在班超的任何一个位置出现，宛如鬼影一般，但面对班超极快的反应能力和，无懈可击的防御不能擅自进攻。

班超并不显得吃力，时而向出现的鬼影发起进攻，或者是突然一掌，或者只是一个手指的点穴手，但老妪也是虚虚实实，那鬼影般的身体也都像是虚幻之物，即便被班超击中也没有任何反应，这便是真正高手之间的对决，而且完全是不相同的技艺，一个是完全属于武术，一个虽然带着武功的形式，但主要以速度和碍眼法掌控的奇灵术，诡异莫测，让人难以理解。

班超也不在一个位置枯燥地应对，突然向半空跃起，庆功到了化境，人可以比较长时间地呆在半空中，将老妪牵引到半空中去缠斗，想必奇灵术更喜欢在没有依靠的半空相遇，班超的庆功也需要有物依托，虽然整个身体已经非常轻盈，但王充注意到他的依托便是自己的左右脚，在半空中不时用左右脚相互击弹，而且巧妙地掌握借助空气飘浮轻盈的身体，如此左右脚相互击弹的次数不多也可以较长时间停留在半空中，与那忽隐忽现的老妪抵抗。

这或许是双方完全不用任何毒药的情况下缠斗，若是相互使用各自善长的毒药，那么结果或许不是这样了，相互之间的杀气会更加浓厚，视觉上也更加令人胆战心惊，胜负有可能就在一一念之间，但王充还是暗暗庆幸双方不那么拼命，否则出现的后果会非常悲惨。

班超在半空中不断采用横向移动战法，迫使老妪跟着他在半空中环绕，战了半刻钟之后，那老妪拦截到班超的眼前完全现身，二人用各种招式和内力相斗，发出噼啪之声来，看着老妪的脸开始胀红了，突然对他说：“小娃子，因何总停留在半空不下落，有本事追我过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