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暗黑缉凶

族长的表情十分复杂，小声对班彪说：“班大人，进屋详谈……”又对尚未散去的家人说：“你们都回各自的屋里去吧，今晚屋内院外都不要吹灯了，看那妖物还敢来闯？”说罢转身向班彪等人示意。

一行人便跟随族长去了他的大堂。

来到屋内族长无心落座，在厅堂内来回踱步，“妖孽猖狂啊——，前番已然将我儿逼疯，还不肯善罢干休，想要将我徐家整个蚕食，实在是歹毒之极呀……”

班彪神情从容，先坐下来劝族长，“徐公，莫要被歹人惊扰了魂魄，作为徐家祖宗一定要摆出泰然正气来，妖魔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自乱阵脚啊……”

族长听罢压住心中的波澜坐到了主位上，用乞求的目光看着班彪说：“班大人真乃遇事沉着之人啊，老夫实在是佩服不已。”

班彪轻轻点头，“徐公既然已经断定妖孽皆是人为装扮，无论他闹得有多凶，又有何惧哉呀？以本官之见大可不必如此慌张才是。”

族长连连点头，“道理虽然如此，可是晚辈们却深信那些皆为真鬼，是我们徐家人惹怒了天神，才降下此祸，实在难以把他们的思想扶正啊……”

班彪也是轻叹一嗓，往深里交流，“那么，我有一事想问徐公，请务必如实回答……”见族长点头，继续往下说：“徐家人是否得罪过什么人？无论是江湖邪恶势力，还是普通百姓？”

族长捋着斑白胡须思索着说“哎呀，我们徐家从祖上四代起便是这个徐县的官吏，虽然不完全是世袭，却也相差无几，因为总总原因，外姓人前来接任县父母官皆不适应，所以往往自动弃官而去……”

班彪连连点头，“这一点我已然清楚，许多地方县令皆有本地主姓后人胜任，这并不奇怪，是由华夏民族的家族荣耀观念形成了这种不良风气……”

族长连连点头，“咳——，暂且不讨论是与非，先回答班大人的问题……因为长期由我们徐姓人出任县令，必然得罪了许多本地的异姓人，如今徐县的内部情况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外姓人和徐姓人家的对立愈加严重，尤其在具体利益的争夺上尤为突出，矛盾颇多，所以我决定放弃徐姓后人接任新县令，希望如此可以减轻徐姓家族和外姓人之间的诸多矛盾。”

班彪是想听到具体的矛盾冲突有哪些，但族长回答得非常笼统，便说：“徐公，能说出其中比较大的冲突事例吗？”

族长的表情略微显出尴尬来，迟疑了一会儿回想着说：“矛盾点非常之多，一时难以枚举，比如街头肉类摊位的争夺，原来就是我们徐姓族人全盘包下，外姓人家也想介入，徐姓族人自然不愿将摊位分租给外姓人，就是坐位超高也不会点头，如此双方矛盾日积月累一触即发，有过数场武斗，出过几次命案，后外姓人抱怨县令判罚不公偏袒徐姓族人……此类冲突比较多见，所以老夫不允许徐姓族人再接任县令职位了。”

族长既然能够心怀坦荡地指出现实中的矛盾，没有明显偏袒徐姓族人，算他还有些许的公道之心，但事实又是怎样，还需要深入了解才是，只听一面之辞绝不能判定熟是熟非。

班彪便说：“暂且不追究前几任县令是不是对本姓族人有过严重的偏袒行为，单为了破获眼下离奇的鬼案，我也必须如实查明过去发生的所有民间纷争案，所以还望徐公配合，做出一份详实的资料，我也会派人去民间查明对立面的证据和言论，力求做到详实和公证。”

族长听了脸上露出些微的忧虑来，捋着胡须说：“班大人，老夫已然年迈，对于往事的记忆非常模糊，班大人如果要详实查明，可以查看那些前任县令留下的卷宗，里面一定详实记载了每件纷争案的前因后果……”

班彪不会当着族长的面说那些卷宗记录失真，只是点头说：“在徐公担任县令期间发生的事情本官可以随时前来请教，只是在上任县令，徐公长子徐万达担当县令期间发生的事情就比较难查明了……”

族长思考着点头，但连忙想起了一个人，“哦，我儿虽然已经发疯无法对证，但在我儿担任县令期间伴随左右任功曹一职的，刘亦海仍然健在，班大人有不明了之处，可以随时传唤此人深入了解，而且此人还是一个外姓人，信任度高一些。”

班彪连连点头，“这样甚好，多谢徐公如实告之，可见徐公的人品皆在万人之上矣……”表情非常友好。

族长听到夸奖非常开心，连连摆手说：“班大人过奖，我已然是土颈部之人，还有什么可看不开的呢？是非曲直自然会大白于天下，无需遮掩啊……”

班彪本以为，族长会主动把县衙税银被窃一案和徐家闹鬼之事联在一起，但始终未见他提及，便主动对他说：“徐公，以您之见，县衙税银窃案和这里的闹鬼一案有没有实质性的瓜葛呀？我总觉得这两件案情有着内在的关联。”

族长连忙做出非常有同感的表情来，“嗯，班大人所言极是，老夫心里也一直这样揣摸，只是找不到根据来，所以迟迟没有开口……”

齐功曹也插话进来，“许多案情首先要靠直觉，之后才围绕着主线去寻找证据，我觉得预感和判断也是断案的必备因素，所以预感不好的人不适合做断案这一行当……”这席话也是抛砖引玉的引子。

族长对齐功曹大加赞赏，连连点头，“老夫只一面就看出齐功曹的才学，相信一定能够协助班大人破获徐县的所有奇案。”

齐功曹谦虚地摇头摆手，“徐公过奖，这都是受到您的点化才得到了悟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