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五章十杀技
其中一位指着她直言,“这是谁家女子啊?好个养眼的容貌,身材好比河边垂柳,遇风起舞的样子……”露出的笑容来看,年轻时也是一个风流男人。
班县令赶忙微笑着说:“她乃我长女,从小到大,我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本官也是没折呀?哈哈哈……”
又有一位长者赶忙说:“欸,这就叫恋父,对父比娘还要亲,一定是个知心知暖的小棉袄……就给她加添一把椅子吧?”
在桌的人不反对,老族长只好笑着对使唤的仆佣说:“在班县令身边加一把小板凳……”
九莲有些脸红,赶忙摆手,“几位爷爷,我乃是晚辈,不便入席,只容我站在我爹身边就好,不必麻烦啦……”
老者们皆移动了一下,瞬间腾出不小的空间,班县令便对九莲说:“在桌的皆为你的爷爷一辈,都把你视作是未成年的娃,就不要推辞啦……”
老族长虽然不太开心,但还是勉强地露出笑脸来,“孩子,听你爹的话,这些长辈不会逼你饮酒,你只管坐下来喜欢吃什么就夹什么,不必生分啊……”
九莲只好无声地坐在班县令身边,显得很拘束,接过一个丫环递过来的筷子和汤勺,老族长一边催吃,一边逐一向班县令介绍在坐的每一位亲信,不是亲兄弟便是叔辈兄弟,但都已分家,在徐府外建立了自己的家庭,但相互间形成了紧密的依托关系,徐家人的势力也包括了他们。
已是入夏的季节,气温到了下午会升到最高点,此时会容易出汗,尤其是很多人聚集在一起喝酒吃饭,上的皆是刚炒出来的热菜,班县令的脸上也沁出了汗珠。
仆佣们在桌子间的缝隙中穿行,对客人照顾得很周到,一个丫环专门端着一托盘白色的棉巾来回走动,托盘上折叠整洁的全是浸湿脱水的湿毛巾,用它探脸非常舒爽,但她走到这个餐桌的时候托盘上只剩下一个湿巾。
老族长赶忙对丫环说:“欸,班县令吃得满脸是汗,把那条湿巾给县令大人使用……”
其他长辈只顾自己聊天吃菜,不去注意,有的长者跟前已经有了湿巾。九莲马上警觉起来,回头看着站在身边的丫环说:“我父亲怕风,出汗时从来不用湿巾擦身子,留给其他人吧。”说着取出了自己准备的一条干手巾亲手为班县令擦拭。
班县令非常配合地把出法汗的脸仰起来,让九莲方便擦拭,桌上的长者都用异样的表情注视着这个场面,便绝不只是艳羡的表情,其中掺杂着难以察觉的愤怒。
九莲想,这应该是第二次攻击了,跟前一次上糕点一样,是用软刀子近身,让义父自己伸脖子抹脖子,幸亏这一手段全在他们预料之中,只要不吃单独供上的食品,不用他们递上来的任何物品,看徐家人还有什么办法?若是强制用软刀子戮,那徐家人便瞬间暴露出了真实目的,一技失手很难再有机会出第二招啦。
老族长便不耐烦地向丫环做手势,“你走吧,走吧,走吧……”
这时候,另外一个丫环已经端着满托盘的新湿巾出来了,于是二人便巧妙地换上班,那最后一条湿巾也没人抢,顺利地下了后厨,那最后一条湿巾一定含有剧毒,谁碰谁死,想必那个丫环心里会很紧张,不过徐家人早就考虑到这一点,选择了训练有素的女子担当这一角色。
王充等人就座的那张餐桌,与班县令所坐的餐桌比较远,想必是有意这样安排,但王充选择了一个视角相对好的位置就座,基本上是以一条直线看见班县令和九莲,但也时常被中间餐桌上晃动的人阻挡,有时候仆佣们路过时也会阻挡到他的视线,但他早就注意到了刚才那一小插曲,但他非常信任九莲过人的机智和本领,她在班县令身边,远比自己在班县令身边要安全得多。
这时候,五婶进来环顾着大家喊,“列位贵宾们朝这边望一眼,现在新郎新娘要来敬酒啦……新娘盖着红盖头,大家可千万不许磕碰她,不然可要出大麻烦……”寻找了一下徐家族长的餐桌,露出殷勤的笑容来说:“新郎新娘首先为徐家长辈开始敬酒,请公公大人和叔伯们提提神啦……”
这时候,新郎徐韦孝搀扶着新娘走进满席大堂来,半醉的客人发出欢喜的声音来,人数众多,一人发出一声都会凝聚成嘈杂的嗡嗡声来。有人大声喊,“等一下我要与新娘对喝,能不能碰杯呀——?”
众人只是大笑,五婶也不去理睬。
新娘在新郎的牵引下往前迈动碎步,尤紫珊的记忆里还没有被一个男子牵过手,虽然那个永德与她会面许多次了,可她一直没敢握住她的手,正因为这样尤紫珊才更加信赖他,这说明他非常在意她的感受才未能做出比较轻浮的动作。
不过这种被人牵手的感觉还是非常不错,这时如果新郎换作是永德她会感到极大的满足和幸福,但他不是永德,是自己马上就要杀掉的仇人,这个紧紧牵住她手的人就是杀害她的父母,火烧无名屯的大恶人的长子,蝎子的儿子一定也会是一个恶毒的蝎子,不会是蚯蚓,就先让他牵着自己的手滋润一下吧,等一会儿与他一并算账,否则她会心软。
在她思考的时间,已经穿行到了徐家老辈就座的餐桌前,她感觉这个新郎有些心不在焉,在回洞房的时候还用手臂挽着她的肩头,这一次却是离自己较远,这难道是在家族人面前拘谨吗?还是另外有别的什么原因。
各位长辈皆停下筷子注视着新郎新娘微笑,微笑的形态皆不相同,有人捋着发白的胡须点头称赞,有人眯起眼睛上下打量,说的皆是溢美之词,“好一个郎才女貌啊……”“单身形二人就很般配……”“长孙韦孝真是好神气啊……”……
五婶指引着说:“先为老祖宗单独敬一杯,之后为全座的徐家长辈敬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