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潜伏时段

王充是在去分析那个灰白蒙面人，而不是思考自己师父和九莲的隐私问题，只是涉及到奇灵术才被牵引出来。

更让王充起疑的是，那个神秘的灰白蒙面人使用的邪术，与徐家戴各种面具人的面具人如出一辙，这就太奇怪了，班超也对此抱有诸多怀疑，莫非他与徐家出现的面具的是同一宗派不成？问题似乎找到了，再去结合他们打斗时说的那些话，便知道他们之间存在着天大的仇恨，但是此人会是猫头鹰面具人说的那个显耀仙吗？猫头鹰面具人自己说出后，连自己都否认了，这一切真应该仔细琢磨一下了。

过了午夜时分，王充躺在屋脊背面的琉璃瓦上眯着眼睛，被几滴冰凉的雨点打醒，天真的下雨了，班超也轻轻坐了起来，小声说：“仲任兄，果真落雨了，咱们该找一个避雨处啦，可不能做落汤鸡。”

王充也坐起来，揉了揉眼睛低声说：“好，贤弟，还得有劳你抱着我飞出徐府院墙啦，每到这个时候我都觉得自己是个累赘。”

班超无声地一笑，轻巧地站起身来，左手轻轻将王充夹起，随后翩然斜线向下飘去，眨眼之间落在了院墙之外。

雨点逐渐大了起来，班超四处打量，看看有没有可以避雨的地方，一边小声对王充说：“仲任兄，其实我二人应该早些动身回去，那些人已经来过，知道徐家防护严密，恐怕不会再来啦……”

王充也在寻找可以避雨的地方，却是不以为然地小声回他，“来过的那伙人自然不会再来，但也只限于今夜不会再来，目的未达成迟早还会来……”又补充，“你也知道徐家人作恶太多，仇家自然不会少，你敢保证不在下半夜光顾徐府吗？”

班超听了又点头，“倒也是，那我二人今夜坚持到底，学那夜猫子晚上出来觅食白天睡觉……”说着拉着王充的手往小巷走。

果然有一户人家没有围上栅栏，院内也没有养狗，二人便轻手轻脚地走到屋檐下避雨，虽然是茅草屋，却也能够遮挡风雨，王充找到两个小木墩，示意班超坐下，自己也坐下来小声说：“就这里吧，这是草屋的侧面，小声说话屋内的人听不见，距离徐府院墙还不远，里面出现突发情况也能够听得到。”

班超坐在木墩上看着雨势越来越大，雨水击打大地之声不绝于耳，“已经过了午夜时分，正是百姓人家熟睡之时，不必太拘束，轻声说话没人能听见。”

夜很静，只有落雨之声陪伴着他们，二人轻声慢语地交流着案情打发着漫长的时间，如果世间没有仇恨，每个夜晚皆这般安静。

大约寅时开始的时候，他二人开始坐在木墩上打盹了，困倦悄悄地袭来，二人相互提醒不要睡，悄然与困倦做着不大不小的斗争。

王充像嗜睡的鸡一样，头缓慢地下沉，到了一定幅度，又陡然抬头睁眼，突然发现眼前站着一个穿着蓑衣的人，好在他没有叫出声来，那人站着看不清脸，赶忙仰头，那人在弯腰，于是撞见了一张熟悉而娇嫩的女子面孔，不由自主地张大了嘴，眼睛睁大了一圈，他要说话，那女子却是将食指立在嘴边‘嘘——’了一嗓，“可千万不要大叫……”

班超比他率先发现了，已然无声地与她对笑，“九莲，你这般冒失，也不怕仲任兄受了惊吓？”

九莲也小声说：“是啊，我站在那边看你们好久啦，一时不知道如何与二位兄长搭话，横竖都担心叫出声来，干脆走近再说，二位当中有想叫的我便出手捂住他的嘴，只有这一种办法啦。”

王充惊讶过后，赶忙小声发问：“九莲妹妹，你如何深更半夜赶到这里来啦？”

班超也说：“不是让你们好好休息吗？这样白天你们才可以过来接替我二人啊？”

九莲无声地微笑，笑容格外暖人，“半夜起来听到雨声啦，便担心二位兄长被雨淋湿，向义父禀报之后才出来……”又补充，“舍安和班蕾也跟来啦，是赶着一辆马骄来的，停在东面那条大街上……”

班超问她，“什么意思？是接我们回县衙吗？”

九莲轻轻点头，担心谈话声被人听见，“是啊，这可是义父的指令，落雨时就不必要坚守啦……”说着把两件用草编织的蓑衣和草帽递给他二人。

班超看王充，“那，我们还要坚持吗？”

王充思考了一下，接过了九莲手中的蓑衣，“好吧，我二人就听众师父的指令，看这雨是不人停了，暂且回去，明日再来。”说着站起身来，穿上了避雨用的蓑衣和草帽。

三个人悄悄地走出这个农家小院，距离徐府很远了，三个人才敢用正常的嗓音说话，九莲问他二人，“今夜可有收获？”

班超与王充对视，用眼神问他要不要告诉她，王充轻轻点头，“对谁保密，也不能对九莲妹妹保密，是吧？”

九莲露出些微含羞的表情，戴上防雨草帽的脸也显得那么俊俏，“没关系，若是十分机密之时也可以不对我讲，回去只对义父讲，嘻嘻。”这当然是客气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