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迟
清迟
“非要把我送给那个老头,气的我直接从国外回来了。”
两人约饭,沈清迟一边吃一遍骂。
“商业联姻我很清楚也很了解,甚至我小时候就知道,我以后很有可能娶一个我不喜欢的人,但是要我去陪一个老男人,有病吧,我疯了还是他疯了,不对,是那个丑女人疯了。”
“这么对付我,不就是想把钱都给她儿子么,我沈清迟是个摆设?气死我了,把我当做一个东西一样送人,还好那次在圣诞节被我发现端倪了,听说那个老男人要去一个小镇,我就提前过去等着他,揍扁他。”
沈清迟说的太急了,低头咳嗽半天,江肆野给他倒了杯温水,问道:“你没有和你父亲再好好沟通一下吗,我觉得吧,怎么说你俩也是一家人,你也姓沈。”
沈清迟看起来很生气。
“对啊,话是这么说的,偏偏我爸他也希望我去陪那个老男人,说解决一下危机,是我该做的,我呸,他就这么缺钱吗,连亲儿子都送的出去,那个老男人也有病,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江肆野——”
沈清迟撇撇嘴,觉得自己从来没这么惨过。
“去小镇的消息可靠吗,”江肆野歪头问道。
“必须可靠,好像是他在国内看上了那块地,要亲自过去,正好我守株待兔瓮中捉鳖,毁了他和我爸的文件我就跑回来,到时候住你家,你可别不要我啊。”
沈清迟笑着倒在江肆野的肩膀上,像小时候一样撒娇道:“快给我出出主意嘛,从小到大喜欢你的人无数,到底怎样才能让一个人死心塌地依着你啊。”
江肆野面不改色道:“投其所好,最后来个反转。”
沈清迟在江肆野肩膀上蹭啊蹭,江肆野突然开口,语气波澜不惊:“我喜欢上了一个人。”
沈清迟眼睛亮了亮,仍旧靠在他肩膀上。
“是个男人。”
此话一出,两人都沉默了,江肆野静静等待着沈清迟的反应。
过了一会儿,沈清迟眨眨眼睛终于反应过来,起身坐好望着江肆野:“你咋不说了啊,我还等着你继续说呢,江肆野,你不会以为我是那种很封建的人吧,你才封建呢,圈子里男男女女的事多了去了,喜欢男人就男人呗,没什么大不了的。”
“嗯,你说得对,”江肆野继续道:“他算是我名义上的哥吧,至少别人都这么认为。”
“啊?”
沈清迟迷茫了。
然后紧紧盯着江肆野。
“江岩?他又回来了?”
江肆野愣了愣,转念一想,自己曾经不就是一口一个江岩哥吗。
瞧着沈清迟紧张的眼神,江肆野苦笑道:“你知道的,我爹再娶,然后孟阿姨她有两个儿子,我心里这个,是她大儿子。”
随后叹口气,解释道:“你们一个两个的,怎么都这么紧张我重新爱上江岩啊,我不可能那么做的,弃我者,不可留也,当年他敢不告而别,今年我就敢移情别恋。”
“啊原来如此啊,”諵砜沈清迟长呼一口气,心里那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只要不是江岩,你喜欢谁就去和谁在一起,管他喜不喜欢你呢,你又不差。”
有服务员过来送免费的果汁,沈清迟芒果过敏,江肆野擡手把芒果汁挪远一些。
怕被查到在哪里落脚,江肆野用自己的身份给沈清迟租了房子。
过了半个月左右,江富和孟阿姨从国外回来,江肆野和沈舟让准备了晚饭,餐桌上沈舟让说江肆野住在自己市区的房子里。
江富看起来并不怎么相信,反而是孟阿姨喜出望外。
“真的?看到你们两个关系这么好我真的太开心了,乖乖你多吃点啊。”
好久没听到孟阿姨叫自己乖乖了,沈容栖甜甜答应下来。
江富冷哼一声,“你是不是又想大半夜出去飙车,这次学聪明了,懂的让你哥打掩护了。”
“诶呦什么跟什么啊,高熙也不住宿舍了,就我一个人住晚上怪吓人的,这不,正好沈舟让有房子,我就搬过去住了,”江肆野冲着江富眯起眼睛笑了一下。
“你还害怕自己一个人住啊,”江富瞥了一眼江肆野,脸上明晃晃的写着不相信三个大字,“别给你哥添麻烦,他每天还要工作。”
沈舟让忙道:“不麻烦的,我平常也是一个人住,特别冷清,小野一过来我俩还能说说话什么的。”
江富便不再说话了。
饭后江肆野立在阳台上抽烟,望着新建的花房出神。
他对于自己的母亲根本没有任何记忆,唯一的一点还是江富讲给他的,这导致小时候江富带着江肆野去墓地看他母亲,江肆野望着墓碑上的照片怎么也哭不出来,为此江肆野还挨了不少打。
江富每一次都是打发他先走,自己蹲在墓碑前面絮絮叨叨的说一大堆话,过了这么多年,习惯还保留着,江肆野心里五味杂陈。
嘴里燃到一半的烟突然被人拿走,江肆野扭头看见沈舟让把烟叼在自己嘴里。
他眯了眯眼,很是无语。
“你连烟都要跟我抢吗。”
“我还抢了你什么,”沈舟让也扭头看着江肆野,突然发现他眼眶微红,看起来不像夜风吹的,到嘴边儿的调侃被他咽了回去,随即换成了关心的话。
“你哪里不舒服吗,心里不舒服也算。”
江肆野不想和沈舟让对视,便把目光重新投放在花房上,“我这不饭后一颗烟,感叹感叹人生嘛。”
“明天请假,我带你玩去。”
这已经不是沈舟让让江肆野第一次旷课了,前些日子江肆野没少逃课跟着沈舟让去搏击,偶尔还去飙次车。
听了这话,江肆野微微睁大眼睛看向沈舟让,“你读书的时候也是这样各种逃课出去玩吗,孟阿姨不管你吗,我看你弟弟乖巧得很,跟你简直两个极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