鲨鱼保安
鲨鱼保安
与此同时,米国的岫玉科技办公楼,陈陆一收到总裁发来的邮件,立刻就以策划案进度有问题为借口,往scott的队伍里塞了几个人,美其名曰帮忙分担工作压力,实际上却是为了监督。
由曜恒派来的任成伟带队的一行人很快在米国落地。休整一晚后,次日下午,双方公司代表很快就在某家私人会所见了面。
scott早就派人调查过任成伟,装得人模人样的,可惜没见过什么世面,是个眼里只有钱的装货。一顿饭的时间,任成伟饭没吃几口,却在scott这受了一肚子的窝囊气。
scott原本就没想着好好完成这项工作,以他的能力和背景,就算搞砸了这项合作,也绝对不会有人敢辞退他。
任成伟被气昏了头,在国内,哪怕是当地知名的企业,见了他那也是毕恭毕敬陪着笑脸,一个米国刚成立还不到一年的小破公司,凭什么敢给他脸色看?
他冷着脸把合同甩回桌上:“贵公司就只有这点诚意?”
scott压根不把他放在眼里,抱臂往后一靠,凉声嘲笑:“听说梁氏人才不少,进公司的要求也很高,我更好奇的事,以你的能力,你是靠什么进的梁氏?”
这句话几乎是把嘲讽摆在了明面上,轻蔑意味十足。任成伟却像是被戳中了痛处,当即怒道:“我能进梁氏靠的当然是我的实力!反而像你这种人,如果我是你的面试官,第一轮我就会毫不犹豫地把你刷下去。”
scott只觉得好笑,一副“你能拿我怎么办”的消极怠工模样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实力?”他回忆了一下任成伟的职位,阴阳怪气地点头,“确实。不过你最高也就只能当个区域经理了。”
任成伟被他的态度激得差点跳脚,听到这,当即脱口而出:“等我接手梁……”
scott眼神一凝,心里随之一动,不动声色地再次出言激他:“你什么?”
任成伟就是再有野心,也知道这种事不该这么随随便便地捅出去,话刚出口就噤了声,脑袋也跟着冷静了下来,任凭scott如何旁敲侧击,也没再松口半个字。
一顿饭最后在两人互相演出的虚假微笑中潦草收场。
任成伟带来的人在会所外的车里等着他,何裕派给他的人尽职尽责地当着助理,低着头从他手里接过文件和档案袋。
他的脸上阴云密布,没人敢在这个时候触他的眉头,于是当即有人提议去附近散散心:“听说酒店附近就有一座有名的赌场,任经理带我们去开开眼?”
小员工讨好的表情让任成伟看着舒心许多,当即拍板:“那就去看看。”
另一头,从会所离开的scott随便找了个理由从公司请了假,立刻联系上了申宋身边的助理,汇报了自己的猜测。
助理仔细询问了几遍后,并没有直接上报给申宋,而是派了其他人重新调查任成伟。
“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助理冷声警告,“你好好完成申总交给你的任务,等事情结束之后,我会和申总提议,让你调回来的。”
……
任成伟是被手下的人扶回酒店的。
他脸色铁青,在那几个人快要走出房间时忽然擡起头:“今天的事如果谁敢说出去半个字,就别怪我不客气!”
几人垂着头和他保证,直到任成伟松口,他们才纷纷逃也似的涌出了门。
任成伟从口袋里摸出手机。
他的护照、身份证,所有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全部被赌场扣留了。
三千万……他到哪里去弄这三千万!
任成伟烦躁地抓着头发,在房间里来回踱步,随后像抓住救命稻草般举起了刚刚拨通的电话。
“爸……”
梁凯安怀里正抱着前两天刚认识的小情人,此刻深更半夜,对这个没点眼色的便宜儿子没什么好气:“干什么?”
“……”
“什么?!三千万?”梁凯安猛地从床上坐起,“你不是去曜恒了?你到底在搞什么?”
梁凯安没心情听他解释,三千万而已,他不是没有,可三千万的银行卡流水,势必要被老爷子追问。他不耐烦地打断了任成伟的解释:“你自己看着办,钱反正我一分也没有,有本事你就自己把梁氏抢到手,到时候几十个亿都随便你花!”
电话被毫不留情地挂断。任成伟颓然地瘫坐在床尾,手里的手机摇摇欲坠。
他不能背着这一身债回国。更不能被扣在米国一辈子!
梁凯安的话给了他提示,任成伟打开电脑调出了某个电子账户。
页面加载的有些慢,惨白的光打在他扭曲的脸上,显得愈发可怖。
任成伟咽了口唾沫。两个亿……这还仅仅只是前期的项目启动资金……
*
梁成修接到电话时,已经是隔天晚上的凌晨一点多。
岫玉和曜恒的人都各自把收集到信息汇总到了他的邮箱。等到天亮,这些证据就会一并被交给公安局。
三千万。
梁成修交错搭在一起的手指挡住了他的下半张脸。纯白的光线落在镜框上,折射出冷厉的光。
白天他就收到消息,说任成伟和梁凯安的鉴定报告被不知名人士重新调取。他在等当事人的电话。
其实他有别的选择。他可以悄无声息地辞退任成伟,让他去对着一洋之隔的梁凯安摇尾乞怜,以求从那人的指缝里漏出点残渣度过余生。梁凯安那么讨厌他,自然会对这个愿意处处讨好自己、孝顺自己的便宜儿子稍微大方一点。同时,申宋也不会知道这个私生子的存在。
这无疑是给她本就失败的婚姻再添一道深可见骨的重创。
但梁成修根本不打算息事宁人。是申宋出手在前,哪怕伤害的是他,作为她有血缘关系的儿子,梁成修都能退让半步。
可路余不行。她动谁都不该动他。
华国的凌晨一点,米国时间的正午十二点。熟悉的号码如他预料的那样拨来了电话。
申宋质问他:“你早就知道他是谁,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