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如果我疯了，你还要我吗？
第35章如果我疯了，你还要我吗？
沈兰芝坐在温之遥门外。
她没敲门，也不说多余的话，只轻轻将糖水放在门口。
这碗糖水，她煮了很多年——最初是在他五岁那年发烧，后来是他归家第一天没吃晚饭。
再后来，她每年冬天都会煮一次。
只是，从来没人喝。
“你小时候不爱粥，”她轻声说，“但这碗糖水，你从来不拒绝。”
“我问你为什么。”
“你说，‘因为这个不咸’。”
她哽了一下，笑了。
“你当时还不会形容太复杂的味道，只会说‘不咸’。”
“我猜，你那时候的世界，大概只有苦和咸。”
她靠着门低声：
“你可能不记得这些了吧。”
“不过没关系，我记得。”
“你要不愿意认我也没关系。”
“我在。”
门里没有回应。
房间内。
温之遥靠着门坐着，眼神静得可怕。
“我不记得。”他轻声，“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那是谁。”
“你说我小时候吃糖水，听你弹琴，偷看你画画。”
“可我想了好久，我没有那种画面。”
“我从十岁开始，才有记忆。”
“在那之前，我只记得手铐、药片、冷水、编号。”
“你说的那个‘小时候的我’，我从没见过。”
他把头埋进臂弯里，整个人缩起来。
“我试着相信你们。”
“可你们回忆的是另一个人。”
“我只是……被放回了那个身份里。”
“然后活成了你们期望的样子。”
“但我真的不是那个‘会偷看你弹琴’的孩子。”
房间内温之遥的视线逐渐扭曲，白色空间里。
少年坐在木箱上，抱着一只空盒子。
“你快藏不住了。”
“她越来越靠近。”
“你是不是怕自己——开始想要那些从没拥有过的温柔？”
温之遥走过去，声音低下去：
“她说得很真。”
“可我真的不记得。”
少年看他一眼。
“我记得。”
“我替你收着。”
“可我累了。”
“你要不要自己拿回去？”
他把那只空盒递出来。
盒上用英文贴着一张旧标签：
【beforeten.】
“十岁前。”少年轻声说，“你扔掉的那一段。”
“不是忘记，是不敢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