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第二百一十八章虎杖悠仁的精神波动过于明显，大起大落，伊泽杉当然察觉到了。
他设置幻境是为了锻炼学生，不是为了让学生遭到幻术折磨，所以当虎杖悠仁的精神波动过大时，伊泽杉立刻飞雷神过来看看情况。
虎杖悠仁明显遭到了极大心理打击，像是被暴风雨摧残过的小草，看上去可怜极了，伊泽杉对粉发少年伸出手：“来，我们去房顶。”
虎杖悠仁此刻满脑门问号和疑惑，他疑惑于梦境里发生的故事，也产生了强烈的自我怀疑，见到伊泽杉这位老师后，他下意识地松了口气，并握住了伊泽杉的手。
高专的学校建筑是老式的寺院屋檐，坐在黑灰色的瓦片上，感受着微凉的夜风，虎杖悠仁只觉得自己的灵魂和身体出现了裂缝，从里到外都透着冰冷。
“老师……幻术里的事，真的是幻术吗？”
虎杖悠仁想到前两天伏黑惠给他看的诅咒师的照片，忍不住问。
伊泽杉问道：“那你觉得，正常的普通人，会有直接对抗三级咒灵的体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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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光顾着绞尽脑汁地思考幻境内容，论文还没写完！！伊泽杉离开虎杖悠仁的房间，回到了一间宽敞的、放置各种研究器材的房间。
伊泽杉眨眨眼：“这不算什么麻烦，但如果你明天没及时交论文，的确会让我生气哦。”
“你爷爷肯定也知道你的特殊吧？”伊泽杉又说：“我听五条提过，你爷爷在临死前对你说，希望你能在众人的簇拥下死亡，对不对？”
“也许未来整个世界都抛弃你、背叛你，但不要忘记了，曾经有这么一个人，临死前还在担忧着你、爱着你。”
“有这样爱着你的爷爷……虎杖同学，你现在还痛苦吗？还悲愤吗？还茫然无措吗？”
爷爷让自己在众人的簇拥下死去，是因为爷爷希望他这个异类能得到大家的认同和喜爱，希望他在这个世界上找到归宿和位置。
虎杖悠仁却有种幻灭的感觉：“这样吗？”
虎杖悠仁下意识地点头。
头顶的银河贯穿天幕，点点星辰混淆着泪水，在虎杖悠仁的视野中变化成了爷爷的音容笑貌。
“那答案不是很明显了嘛。”伊泽杉理所当然地说：“你刚才问自己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上，你爷爷已经告诉你了！”
虎杖悠仁抬头看向夜空，风依旧徐徐地吹着，但此刻他再也感受不到寒冷，相反，他觉得自己的血液在沸腾，心砰砰地跳，像是稚嫩的种子突破重重阻碍，破土而出。
虎杖悠仁：“……”
帮助他人不是为了得到感谢，也不是让自己开心，是为了不辜负那些因自己诞生而死去的生命。
“千手老师，谢谢您。”男孩的眼睛亮亮的，“给您添麻烦了。”
“不能。”
——有迷茫也没关系，得不到感谢也别介意，总之，你要努力去拯救更多人，你要在众人的簇拥下死去。
“不是哦。”伊泽杉的神色平和而悠远，“虽然环境不同，碰到这件事的人不同，但你遇到的事件的确是真人真事，你所扮演的角色……那个孩子，是我家的后辈，他用自己的生命挽救了两个伙伴，可最终两个伙伴一死一崩溃，于是他……”
虎杖悠仁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随即紧紧握住，他语气艰难地问：“老师，幻境里，五条老师说为了救我，耗费了很多、很多其他人的生命，那么……”
少年的眼神变得干净澄澈，整个人的气质也变得沉稳厚重起来，耳边响起伊泽杉的声音。
虎杖悠仁苦笑起来：“现在想想，我当时太鲁莽了，我一直对自己的身体素质很有自信，只觉得伏黑都可以，我为什么不行？就冲进了教学楼。”
是啊，既然自己的诞生可能踩踏了无数的生命，还得到了宿傩的力量，那就更应该利用这股力量，去力所能及地拯救他人。
随即他兴奋道：“我刚才又验算了一遍，绝对没问题！”
伊泽杉看向台子：“哦？那就开始？”
月光洒在伊泽杉身上，却并未泛起银色光辉，反而隐隐流露出一丝金色的光彩。
伊泽杉想到最后一次见到宇智波带土，不由得轻笑起来。
“伏黑同学为了你向五条悟提出请求，五条悟帮你承担了那么多麻烦，都被你忘记了吗？”
伊泽杉摇头，“也就是说，即便你没有得到两面宿傩的力量，你也有直面三级甚至以上等级咒灵的能力，你当时没有咒力和术式，无法祓除咒灵，可凭借你的身体能力，你足以逃出生天，对不对？”
——你很强大，要去拯救他人，力所能及的范围就够了，能救的人就尽量去救。
他带着虎杖悠仁回到房间，正要转身离开时，虎杖悠仁突然伸手拉住伊泽杉的袖子。
虎杖悠仁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他的诞生是一场实验，像是陶器生产似的订制生成的容器。
“不是的，在你吞噬手指之前，你已经救下了伏黑同学。”
“你觉得呢？”伊泽杉先反问，随即他说：“虎杖同学，在吞噬两面宿傩之前，你能看到咒灵吗？”虎杖悠仁怔怔的，他侧脸看着身边这位老师。
伊泽杉没好气地拍了一下男孩：“不，是为了不辜负曾经爱着你的爷爷，是为了获得更多的爱！”
“那在此之前，你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一个想法呼之欲出，但虎杖悠仁完全不想承认这个可能。
“我、我真的是我吗？我的诞生和出现，到底是为什么？”
“回答我，你是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呢？”
幻境里的那试图揭穿世界真假的愤怒和憎恨过于浓烈，虎杖悠仁无法想象那样一个激烈的人会变成和平日常里的社畜。
虎杖悠仁回忆当时的情况，缓缓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