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楔子
第1章楔子
“科技之光共有九个文件包,你只有全部打开,才能获得真相。”声音充满着金属感,似乎来自渺远的星空。
“当然,在此之前,你必须学完科技之光每一个文件包里的知识。”
少年的面前是一片瑰丽的光芒,光芒中隐隐绰绰浮现出九个土黄色符号。
“这是.科技之光?”少年的手中紧握着一块巴掌大玄铁,那玄铁幽暗、深沉,微微散发出淡淡的荧光。
“四方上下曰宇,古往今来曰宙,这就是宇宙吗?”
少年瞪大好奇的眼睛,这宏伟壮观的景象是他从未见过的。
“和这浩瀚的宇宙相比,人,实在太渺小了。便是上古的真神,传说中的仙官,也无法真正行到四方上下,活过古往今来吧。也正因为如此,为什么不珍惜活着的每一天?为什么不保护身边的每一个亲人呢?”
他向无极的深邃的宇宙看去,他看到了一颗赭色的星球,距离更远处是一颗水色的星球,星球的表层还环绕着三道美丽的光环。
他似乎还看到了那个荒凉的废墟世界,在遥远的空洞中像迷航的黑色弹丸。
啊~
少年的脑海像是炸裂了,他的脑海幻化出一片弥漫着硝烟的战场:呼啸的火箭,庞大的战舰,还有巨大的金属飞鸟.那些都是他不曾见过的景象。
然后,他惊恐的眼眸中亮起一朵朵比天上的白云还壮观的蘑菇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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渚灵峰巅,紫气氤氲;华盖千里,馨香袅绕。
万顷清澄明澈湖泊,荡漾着一座秀螺独峰。孤峰之上,日月同悬。日出东方,霞光万道,云霞绯红,赤透长空;月挂西天,清辉如泉,皎皎皓华,静静沉璧。此乃天生祥瑞,必有道法修行人修得日月同辉大圆满大自然境,化道为仙,飞升仙境。
“无极初蒙,太一真炁,两仪阴阳,三元聚盖,四象自在,五行结道,六合一统,七星曜天,八卦圆境,九宫逍遥,十道归真,大自然天地……”
修道五境十二阶,从无极初蒙开始,最后结成大自然,几乎一气呵成。
人家要百年、千年、万年修得大圆满大自然境,十二岁少年只须轻轻动动嘴皮,颤颤眼皮,便已得成正果。
道元臻化之境,从无极初蒙开始修炼,到十道归真,成大自然结束,方才称得上是大修为大功成大圆满。
“唉,铁心歌同学,你今日的修炼可又功德圆满,飞升成仙了?”
知味学堂宽敞明亮的教室中,白老夫子苍迈地将一部《大论》毫不留情地重重敲落在铁心歌同学的天灵盖上,顿时老圣人的字字箴言,句句玑珠醍醐灌顶,猛地震醒铁心歌。
哈喇子流出一长串,断断续续,伸缩自如。铁心歌将长长的口水一口吸进去,猪肚眼圆睁,手势结出奇门大印,大吼一声:“何方妖孽,胆敢危害苍生?”
满堂哄然,举座皆嘲。有人抿口,有人捧腹,有人弯腰,有人干脆摔到地上。肃静书堂,沸反盈天。
白老夫子摇头,吹胡子,瞪眼:“罚掌戒尺三十,抄《大论》十遍。”
一脸迷茫,双眼困惑,少年喃喃自语:“怎么又是这一套,不能来点新鲜的么?”
“唉,铁心歌,这三字,多漂亮的名字。金戈铁马,碧血丹心,风流放歌。你这孺子,却不求上进,博取功名,沉迷仙道之妄言,可曾对得起给你取这好名的父亲?”
白老夫子恨铁不成钢,只好搬出铁心歌的父亲大人。
“老师,您是说学生的父亲么?对不起,先父早就驾鹤西去,悠哉西天。况且那名字也不是他给取的。”
铁心歌傻傻地辩解,又复引起一阵哄堂大笑。
白老夫子才霍然忆起,铁心歌父母双亡,打呱呱落地那会儿就没了爹妈,全由乡里乡亲拉扯长大,连名字都是大学斋癫学究给取的。
“铁心歌,圣人有言‘吾十有五而志于学’,曾子又云‘博学而笃志,切问而近思’,你可做到其中一点?”白老夫子摇头晃脑,语重心长。
“老师,学生从六岁开始入门解蒙,至今已整整六年。‘志于学’,则比圣人尚早;至于‘博学’,学生所学五花八门,所览神人志怪,最当得起这‘博学’二字。且意志坚定,朝六晚九,虽非悬梁刺股,也能做到囊萤映雪。至于‘切问’,学生常提问,而老师一概拒绝,倒是逼得学生自我‘近思’。这几日正在思考如何修道,如何从无极初蒙到十道归真,最后入大自然天地。这着实花费了学生不少精力。”
铁心歌睡眼朦胧,一个嘴巴却噼里啪啦绘声绘色,全没看到白老师双眼通红,双颊鼓胀,花白胡子都飞上天呢。
“你入学六年,一部《大论》尚未解通,一个童生都未考取,何来于‘志’?你所学所览全乃狐妖鬼怪剑仙邪魔之市井俚书勾栏话评,何来于‘博学’?你不是迟到就是早退兼有旷课逃学,何来于‘笃志’?你所提之问不是妖分九品,就是修炼道元,把个圣贤门楣的脸面丢得一干二净,何来于‘切问’?你终日浑浑噩噩白日做梦,又何来于‘近思’?你,你,你,孺子不可教也。”
见白老夫子口干唇燥,气血上涌,铁心歌咕哝一句:“老师你等等,我去给你倒杯凉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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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真真气杀我也……”
白老夫子一口浓痰没有咳出来,卡在喉咙结上,上也不去,下也不去,那脸自然是愈发的红涨。一口气接不上来,往后便倒。
“不好了,铁心歌气杀了老夫子。”这句杀人诛心的恐怖流言从知味学堂一阵风传开,一直传遍枣子坡旮旮旯旯。
南头的张婶从窗户中探出头:“歌儿还有这股杀气?回头多劈几堆柴火,多蒿几把猪草。”
街西尾打铁的刘铁匠唾一口口水到红通通的马掌印上:“歌儿能将老夫子气杀,够种够爷们。”
东北边肉铺里正卖肉的胡老爹一刀就拍断一根筒子骨:“这股杀气要是不用在杀猪上,那可便宜了歌儿。”
张婶、刘铁匠和胡老爹正是将铁心歌一把屎一把尿一把鼻涕拉扯大的人。
高高兴兴地放学,却全不见脸上高高兴兴的神态。路人就打趣:“铁心歌,你把老夫子气杀倒了,就没陪个狗皮膏药回气丹还魂草什么的?”
铁心歌猪肚眼懵懵懂懂地答非所问:“我还得赶着回去劈柴打铁杀猪。”
自然是笑,满大街小巷的欢乐的笑。但没人是真正地取笑。是叹怜的笑,是同情的笑。
“唉,枣子坡一百年都没出一个二楞子,没想到出在铁心歌身上。这孩子,怪可怜的,没爹没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