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在必得
势在必得
在侍卫的带领下,苏岁欢来到大理寺正堂。
四四方方的柱子顶在上方,上面雕刻着清正廉明四个大字,正堂干净整洁,古朴的桌案显得沉闷,在这样一个庄严的地方,上方桌上的花瓣形状的糕点显得格格不入。
苏岁欢没有一点身为客人的自觉,或者说对于谢憬琛,她总是不自然放下戒备。
她毫不犹豫拿起一块糕点,梨花的清香在口齿间绽开,糕点甜而不腻,绵绵的口感,是苏岁欢最喜欢的。
"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谢憬琛带着笑走进来,他似乎是刚刚才处理完公务,身后的人看见苏岁欢识趣退下去。
记忆中温润如玉的嗓音近在咫尺。苏岁欢失了神,红了眼眶愣在原地,以至于都没有发现他走进。
"怎么还哭了?"谢憬琛掏出帕子,有心为她擦眼泪,却只是克制的将帕子递到她面前。
"莫哭,万事有我。"
"莫哭,万事有我。"一向纤尘不染的他浑身是血倒在地上,苏岁欢被李铭宸强势抱在怀里,哭的喘不过气。
明明手筋被挑断,眼角冒鲜血,但当听到她的哭声,却还是虚弱擡起头笑着哄她。
"谢憬琛!"
两世的思念,前世的爱而不得,如斩不断的丝网,将她牢牢粘在上面,挣不脱,却甘之如饴。
她奔向他,抱着他,像流浪的失魂人找到归处,从此有了着落。
胸前的衣襟湿了一块,怀里薄弱的身躯颤抖,难掩的哭泣声,支离破碎。
垂在两边的手,青筋暴起,浮起又落下。
他慌乱无措道:"莫哭。"他明明饱腹诗书,却在这时翻来覆去只有这一句话。
苏岁欢从他怀里,擡起哭红的脸,谢憬琛温柔春水般的眼里闪过一丝心疼。
苏岁欢似乎注意到自己举动有点出格,但是她不想要理睬,她怕下一秒他就离开。
谢憬琛率先退后一步,苏岁欢站直身子,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
谢憬琛温柔道:"有什么委屈,都可说与我听。"
听着一提醒,苏岁欢回过神,想到自己在谢憬琛面前这样失态,她接过谢憬琛的帕子,没有擦眼泪,而是揣进怀里,掏出自己的帕子擦干眼泪。
恢复情绪道:"朝堂上的事情我知道了。"
谢憬琛道:"朝堂上的事你听谁说的,被陛下知道不好。"
苏岁欢道:"路过书房,听到父亲说的。"
听到苏岁欢的解释,谢憬琛没有怀疑,而是叹气道:"这些事情很复杂和危险。"
苏岁欢道:"我与明菊有过交情,听到楼里的遭遇,于心不忍。。"
谢憬琛宽慰道:"我会给她们讨一份公道。"
谢憬琛的答案并不是苏岁欢想要的,谢憬琛越执着于探索答案,死的越快,苏岁欢不想要他再出任何事。
他应该干干净净,屹立在朝廷,步步高升。
苏岁欢道:"我可以去看看王禧吗?"
身为现在的重要犯人,为了保证王禧的安全,谢憬琛不允许任何人去探视。
谢憬琛没有责备苏岁欢,而是劝说道:"他现在是这件案子的重要犯人,被关在大牢里,不允许任何人去探望。"
苏岁欢还想要说什么,一个小厮跑进来凑到谢憬琛耳边道,谢憬琛皱起眉,转身对着苏岁欢道:"我现在有公务,等我有空我一定好好招待你。"
苏岁欢点点头,谢憬琛又吩咐下人送苏岁欢回家。
苏岁欢自己有马车,但是她没有说,她喜欢谢憬琛为她操心的感觉,这样会让她觉得他是喜欢她的。
马车里,苏岁欢掏出怀里的帕子,凑到鼻边闻起来,是寒松的味道。
透露出生人勿近的气息,跟他的主人一个模样,冷冷冰冰。
苏岁欢回味着与谢憬琛的拥抱,难得露出羞涩的姿态。
下一秒,马车忽的停住,苏岁欢下意识一冲,还没有等她做出反应,腰间横出有力炽热的手臂,将往前的她牢牢往怀里带。
苏岁欢"啊呀!"一声跌入身后的人宽大怀抱,硬邦邦的胸膛抵在少女的后背,密不透风的迷叠香包围。
苏岁欢张开嘴,刚想呼救,门外的车夫已经被霍云起的人打晕,男人阴沉愤怒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苏岁欢,你有没有心?"
苏岁欢还以为是那个王八蛋登徒浪子敢绑架非礼丞相千金,听到熟悉的声音,高高悬起的心落入实处
意识到二人不雅的姿态,气血又涌上心头,张嘴骂道:"霍云起你疯了!你个王八蛋,登徒子!"随即挣扎起来。
苏岁欢的力气对与霍云起来说不过是小狐狸挠痒,他轻松压住她动作,一只手将她两只手箍住,另外一只手将她往怀里带。
霍云起想,要是人可以互相融合,他一定把怀里的人融入骨血里,从此彼此不分离。
苏岁欢手动不了,嘴巴还可以动,她没有了之前与霍云起调笑的魅惑,也没有了谢憬琛面前的温柔。
她开口大骂,一句句脏话骂出口,这不是一个闺中女子该有的端庄和涵养。
但是这才是苏岁欢,一个被抛弃这院子里由一个下人带大的苏岁欢。
她没有学过琴棋书画,四书五经,她唯一学会的是伪装。